爲首的那位魔修還沒靠近,便當先設下一道法術屏障攔住了青華等人的去路,他帶著幾個大成後期的修士,一臉兇神惡煞地殺到了近前。
在看清來者之後,此人先是驚愕萬分,隨後竟陰笑著調侃起來,他晃動著手中散發著銀光的彎刀,嬉皮笑臉道:“喲,我倒以爲是誰呢,沒想到,居然是東靈山的掌門大人!”
若是別人叫青華掌門,興許他還能接受,可讓一個天魔餘黨的小頭頭當面這麼稱呼,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青華目光一沉,喝道:“宵小魔頭,你休要得意!”
這魔修明明是個男人,卻生得細皮嫩肉,長著一張陰柔面容,所穿服侍也極像一個女人,就連說話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讓人見了實在是難受至極。
紅葉在一旁鄙視到了極點,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了,不過,偏偏這傢伙修爲高得可怕,僅論戰力,他甚至能與青華匹敵了。
“哈哈哈,青華門主,在下久聞你大名,如今一見,卻也不過如此嘛。”他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青華,“你們無故跑到我等地盤上來是想幹什麼?”
“我呸!”紅葉聞言大怒,狠狠啐了一口,指著那不要臉的陰柔男子大罵道:“臭不要臉的傢伙,天機門何時成了你們這些魔頭的地盤了?我奉勸你們還是快點滾回你們的老家去,否則,本老祖今天非得手撕了你們不可。”
陰柔男子的笑意戛然而止,他冷冷盯了紅葉兩眼,卻是沉聲詢問道:“你就是那個紅葉老祖?”
段風雲驀然反應過來,這男子修爲不低,真要是動起手來,紅葉很有可能會吃虧,他下意識想要攔住紅葉,叫她不要衝動。
可哪料紅葉生性傲慢,如今地盤被人佔了,她本就在氣頭上,再讓對方一陣激將,紅葉怎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對方:“就是我,你想怎樣?”話語間,她手掌之中已然凝聚起了一股駭人的魔氣。
其餘魔修見此,皆是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唯獨那陰柔男子卻是笑得越發危險。
“我聽聞千百年前,天機門滅亡之時,曾還留下了最後一位門人,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就是天機門最後的弟子了吧?”
段風雲注意到對方口氣不善,連忙站出來喝止道:“你給我住口。”
天機門被滅這件事一直都是紅葉不願提及的傷疤,可陰柔男子哪裡會放過這等嘲諷挖苦紅葉的機會。
“真是一個廢物,自己的門派被滅了,居然還有臉茍活到現在,要是換做我,只怕早就以死謝罪了,哈哈哈哈……”
“你們說是不是啊?”
其餘魔修聽聞,也是紛紛跟著大笑附和起來。
“對對,這等不要臉的人,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不知道他師父死的時候,她是不是也這麼膽小,哈哈哈……”
“真是活該啊,天機門這等破爛宗門,要是不滅纔怪呢!”
紅葉聽著一羣人冷嘲熱諷,她氣得渾身發抖,目中殺意爆涌,這一回,不等段風雲制止,她當先殺了出去。
滔天的魔氣如狂風一般朝著陰柔男子席捲而去,其餘人見了皆是面色大變,唯恐避之不及,紛紛駕馭著法器往後退去,唯獨那男子興奮地大笑起來:“來得好,我早就想見識見識傳聞中紅葉老祖到底有幾分能耐了。”
他袖子連連揮舞了幾下,嘴裡唸叨了幾句口訣,隨後當即甩出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男子嘴巴一張一合,噴了一道魔氣在上,珠子頓時變成了血紅。
青華在看到那串詭異的珠子後,神色一變,暗叫不妙,腳下的八卦盤瞬間釋放出驚人的靈光,他口吐一個“去”字,八卦盤便順勢飛了出去,搶在紅葉之前與血紅念珠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紅葉老祖,小心。”青華大喝一聲,剛要出手將紅葉救回,可陰柔男子卻是陰邪一笑,他手勢一變,念珠便分離了一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懸在了紅葉頭頂之上。
眼見那道紅光就要把紅葉給籠罩,一把利劍當空斬來,凌厲的劍氣將那顆珠子當空給斬成了兩半。
嘩啦一下,一股腥臭的鮮血從破碎靈珠之內傾瀉下來,灑了紅葉一身。
紅葉這才恍然大悟,心有餘悸地往後撤去,陰柔男子還想乘勝追擊,可惜段風雲卻早已布好了劍陣,況且還有青華在場,他根本不敢貿然衝來。
“你沒事吧?”段風雲擔憂地看著紅葉,生恐她缺少了什麼零件。
幸虧紅葉退得及時,這才免遭了一場劫難,她吸了口冷氣,搖搖頭:“放心,我沒事,那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應該是西方禪宗的三大魔寶之一,吸魂珠!”青華悠悠地道。
紅葉不禁打了個冷戰:“吸魂珠?難怪這麼厲害。”
同位魔道修士的她自然聽說過這件法寶,傳聞只要被吸魂珠的光芒罩住,頃刻間,便能使其魂飛魄散,血肉分離,即便是真仙境界的修士,也會被當場吸成一具乾屍。
實在是可怕至極,要不是剛纔段風雲出手及時,只怕這會兒紅葉已經變成了骷髏了,想到此處,紅葉是又不甘又氣惱,她握緊拳頭,睚眥欲裂地道:“真是混賬,沒想到,這些傢伙連魔寶都能弄到手!”
“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段風雲嘆了口氣:“以天魔那種級別的傢伙,別說一件魔寶,便是所有魔寶弄來也不足爲奇啊!”
“現在問題是,該如何把這大陣給佈下。”
本來他們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設下顛倒乾坤陣,然後迅速撤離,可現在他們的行蹤被對方給發現了,要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將陣法給佈下,實在是有點困難啊!
而且,那陰柔男子的修爲與青華相差不大,若是青華不能出手壓制他的話,僅靠他們這羣人,估計很難和他戰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