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我睜開朦朧的眼睛,就看到阿錦和冰清好心情地看著我,“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今天是主子生日呢?”生日?對哦,我是十月初六的生日,想不到衛清舞也是,倒是有緣分了呢!我讓她們慢慢幫我梳洗好,沖著她們微微一笑,“主子,這是陛下給您的禮物!”是蕭漠嗎?只是一張紙條,我打開一看,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念清!他心心念念的還是我啊!
冰清也遞上了一張紙條,也是短短的兩個字:念清!這兩個人的默契真是好呢,連送的禮物都是一樣的!
我把紙條細細攤平,放在書桌上,她們兩人一看,后又坦然一笑,“想不到你們主子的默契倒是出奇的好呢!”
“只是在主子身上!”我細一咀嚼,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呢!或許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修養吧,我的精神好了點不再像剛來那般頹廢了,便與她們在小院落里玩耍起來,傍晚時分,我正坐在院子里欣賞夕陽時,我突然看到有一個侍女在阿錦耳邊低語了幾句,而阿錦的臉上瞬間就蒼白了,出什么事了?可是蕭漠?
“阿錦,說!”她看著我稍顯激動的神情,“陛下,陛下沒事!”我的心終于因她這一句話而稍稍放了下來,“詳細點!”
“學士——學士他!”逸軒?逸軒他什么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終究一滴眼淚滑落下來,“學士為救陛下死了!”
“死了!”逸軒死了嗎?今天是我生日啊,難道上天在我生日那天還要這么虐待我嗎?“什么叫死了?”
“主子,你——你不要嚇奴婢啊!”
“你說!”我指著對阿錦耳語的那個婢女,“一個字都不許落下!”她好像被我嚇到了,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也沒時間沒心情與她計較這些東西,只聽她跪在地上慢慢道來,“戰場上一支袖箭,而學士替陛下擋了一箭,那箭——上粹了毒!”
“你看得真切,真的——真的死了嗎?”
“奴婢就在陛下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學士咽氣的,陛下怕外人亂傳反而擾了主子,是以讓奴婢來告訴姑姑,讓姑姑選個好點的時機慢慢告訴主子!”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我的眼淚簌簌而下,她最后仿佛還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大聲說了一句,“陛下讓主子節哀!”讓我節哀?那他呢?自小交好的莫逆之交——而且蕭漠對他是心存芥蒂的呀!如今逸軒用生命宣誓了對蕭漠的忠誠,蕭漠又情何以堪呢!“陛下還說了什么?”
“陛下只是讓奴婢把學士臨死之前的話轉述給主子!”
“說!”
“陛下,臣一直對你忠心耿耿——”她說這里時,哽咽了一下,我急急問了一句,“陛下當時如
何?”
“陛下落淚了!”蕭漠落淚了?他哭了嗎?我的蕭漠——當時是以何心情聽逸軒那句重似泰山的宣誓啊,“還有——還有!”她看了我一眼,鼓足勇氣道,“學士說:清兒,我用生命守護了你的蕭漠,生——生日快樂!”她似乎還極力模仿著逸軒的語氣,我聽完后,全身愣住了,竟直直地倒下昏了過去——這份禮物太重了,太重了呢!
“主子!”這是我聽到最后的話!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腦子里分明還有逸軒的模糊的影子,是誰對我說,“近來可好?”是誰有些嫌棄的拿著我的烤肉,卻最終不痛不癢的夸贊,是誰在耳邊說:萍水相逢,未必就是他鄉之客……是誰這般周到,但是感情始終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逸軒——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啊!“煙花姑娘有禮了!”待看到兩個神色安詳十指相扣的男子與女子時,將他們合葬,心內愁腸百結,提筆下:君當做磐石,妾當做浦葦,浦葦韌如斯,磐石無轉移!清兒,你幸福就好了!
那個白色長衫,在宮外救下自己的逸軒,那個守君臣之禮,卻不時有些“越距”言行的逸軒……真的死了嗎?仿佛身體的力氣被抽盡了一般!
原來我對逸軒是有情的,一直都是有情的,只不過是自己渾然不覺,只不過——無關風月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