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坐了多久,他終于抱我下馬,“怎么嘴唇都紫了!雖說是深秋而且是晚上——”
“我沒事!可能是山里風大!”他好像勉強接受了我這個理由,拉著我的手便走進了帳篷,我的心口感覺好痛啊!難道我不是蹩腳的替男主角死,而是自己舊傷復發死嗎?這樣也好,為蕭漠減輕了一些負罪感!
待到我們走進帳篷時,蕭然正在里面統籌,還有幾個戎裝的將軍,細看一下蕭然一身戎裝煞是好看,本就是一個翩翩少年啊!
“王兄!”他們幾個看到蕭漠和我詫異了一下,立刻起身給蕭漠行禮,稍一客套后,他們才進入正題,反正我是聽不懂的而且心口感覺越來越悶,不禁捧了一杯水慢慢飲下,“清兒!”聽到蕭漠的一聲低喚,我急急地抬起頭,他們幾個均是這般奇怪地打量我,“怎么臉上都白了!”
“許是騎馬顛的!我出去走走就好!”說完也不等他們說話,便自己掀了帳篷的簾子走了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舒服多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我撫摸著心口,確實有一陣疼痛,我究竟會怎么死呢?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色,除了淡淡的月光便是一些篝火,還有就是到處走來走去的士兵——這便是軍旅嗎?
“還好嗎?”還好嗎?好像很久以前分明有分這般溫柔地問道:近來可好?我糾葛著心思慢慢轉頭,剛好看見的是一身戎裝的蕭然,他看著我淡淡的笑著,明眸皓齒,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中分外好看,我愣了片刻才沖他點了點頭,“怎么出來了!”
“已經差不多了,王兄還在和他們講東西——”他突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可是你讓王兄出來的!”我還來不及回答,他又有幾分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也只有你了!”我的心一驚,他又仔細打量了我,淡淡一句,“這一兩個月可好?好像憔悴了許多!”平時不羈慣的蕭然突然這么一本正經地,我還不知如何回答,他就把身上的披風解下輕輕給我披下,“切莫辜負了王兄!”說完之后,也不等我有什么反映,便朝前走了!
“蕭然,你去哪里?”
“巡視!已經過了亥正了!”他頓了頓身子給我解釋道,便提了步子往前走去,亥正是什么時間啊!等一下亥正不是就是晚上十點嗎?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了嗎?想想也差不多了,
從別院來這里要半個小時呢——距離我回答21世紀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嗎?
“等一下!”沒走幾步的蕭然轉了過來,“何事?”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流淌在月光中的景色——這是我最后的時間了嗎?不禁有些悲從心來,不知覺地淚水迷糊了眼睛,用低低地聲音說道,“以后蕭漠就拜托你了!”聲音雖然不重,可是在這萬籟俱靜地晚上卻顯得分明地突兀!
“你說什么?”他疾步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腕,許是感覺到我的顫抖,“你很冷嗎?”我看著他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只是抹了一把眼淚,“蕭然,蕭漠就拜托你了!”
“你到底是怎么意思?”他的語氣適時地加了幾分惱怒,“你想去哪里?王兄是如何待你的,你比誰都清楚!如今逸軒剛剛——你又——”
“你以為我想走嗎?”心中本就萬分不舍,被他這么一說更是有些難受,直沖地語氣就出來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請你好好照顧蕭漠!”
“休想!”他冰冷的語氣后,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輕輕道,“衛清舞,你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女子呢!”我一驚,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便隨便地扯了個話題,“戰況如何啊?”
“除了衛國和烏邦,其他還好!”他剛說完,便轉過頭來看著我,“其實——其實衛國也還好!”我聽出來了,衛國怕是不妙了,他是怕我擔心強行扯出了理由——其實蕭然一向放誕不羈,說謊應該是家常便飯吧!可是我分明聽出來他剛才的話就像第一次說謊的孩子,其實衛國怎么樣?我又能如何呢?
可能也沒什么話題吧,他好像也忘了巡視,兩人就站在月光下呆呆地站著,樹影斑駁好像把一個世界硬生生地隔絕起來!
“清兒!”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背后蕭漠的呼喚聲,蕭然的身子猛地一頓,立刻轉頭給蕭漠行了個禮,“王兄,臣弟去巡視了!”
“小然,早點休息!”他邊說邊走到我旁邊,用手摟著我的肩膀,“清兒,小然對你也是有情的!”這個我知道,可是他這么光明正大地擺出來,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能打著馬虎眼,“是嗎?他不是喜歡一個宮女嗎?”
“你真這么認為嗎?”他一語問完,便只是摟著我不再說話,我知道我當然知
道那個叫什么柔兒的宮女只是一個錯步上前的角色而已!蕭然無心權位之爭,剛好太后處死了那個宮女,他便來了個順水推舟——如何我料地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清兒,今晚是回去還是——”
“就在這兒吧!”如今怕是快十一點了吧!既然是要死了,又何必作踐自己去騎馬呢!我抬頭怔怔地看著他,仿佛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地映在腦子里,一個挺拔俊美的男子,一個我傾心相付的男子!
“怎么這么看著我!”
“沒——沒什么!蕭漠,我給你跳支舞可好?”
“太晚了,明兒吧!”我還有明兒嗎?看著他俊美的面龐,我的淚水居然忍不住地往小掉,“怎么哭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正在這時又覺得心口一陣疼痛,是我回去的征兆嗎?我抹了一把淚水,“等一下!”說著,立刻跑到帳篷里,我特意帶了一件裙子過來,為的就是把自己最絕美的容顏留給他,我慢慢換上了那套潔白的裙子,又細細給自己挽了個發髻,提著裙擺向他走了過來,“蕭漠,我美嗎?”
“嗯!我的清兒一直是最美的!”
“你要永遠記住我的樣子,不許忘!”要不,你還是忘了我吧!如果我忘了你,你卻伴隨著這么深刻的愛戀活著——不是苦了你了嗎?
“你說什么?”
“沒——你宮里女人這么多,我——我怕你忘了我!”
“真真是個傻人呢!放心,回去之后蕭國就是我的了,我愿把整個后宮送給你,只養你一個可好!”他好心情地說道,我點了點頭,“好!好!一言為定!”一語畢,我便唱起歌來——夜染未央,本來這就是煙花送給蕭公子的!
輕靈風,樂舞揚,畫成傷,夢成殤,靜默窈窕紅蝶成雙,
夜涼吹蕭,曲仿徨,雛菊殘,退思量——
我欲化翅成紅蝶,今世只纏你指間,白頭偕老永不訣……
她的舞技倒是好了很多,看著她翩翩起舞——好像就是一只振翅高飛的蝴蝶,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是要走了嗎?這個誤落人間的仙子要回到她的國度了嗎?
不自覺地伸手抱住那個翩翩起舞的仙子,居然分明地感到她的微微地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