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瑾箬坐起身子,她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菡萏,我怕,我好怕!我夢到了父王母后,全身是血!”
“別怕!有我呢!”我緊緊抱著她,“我給你唱首歌吧!”她點了點頭,其實你的命運如浮萍,我的——又何嘗不是呢?我腦中慢慢搜索了一下: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一首花好月圓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眼淚簌簌而下,蕭漠,我好想你??!日子一天一天拭去,我對你的思念每日每日的增加著!你——現(xiàn)在好嗎?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選擇離開你嗎?盡管這次離開你,不是我一手促成,但是我畢竟是動著這份心思才央求著你出宮的!
我一邊唱一邊看著瑾箬,她的臉色還掛著淚珠可是卻已經(jīng)枕著我的肩膀睡著了,我剛想動一下,她就一陣顫抖,無奈我只能讓她靠著!
等我唱完了最后一個字,居然有人敲響了窗戶,瑾箬一驚又醒了!我打開了窗戶,是一個宮女模樣的人“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你們別害怕,我是宮里的杜嬤嬤,是皇宮里專門訓練歌姬舞姬的!剛才聽到姑娘你唱歌——你能把它寫下來嗎?明兒是陛下納妃,我想我想——”拓野納妃?
“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給我們兩套干凈點的衣服!”她稍一猶豫,我緊接著說道,“我們雖然是俘虜,可是陛下并沒有下令不讓我們更衣??!”她勉強點了頭,“這是紙筆,你們先寫,
我去拿衣服!”無奈,我沒有駕馭毛筆的能力而且我不知道辰國文字是怎么樣的??!所以只是拿著紙筆等著那杜嬤嬤,出去片刻后她就往窗戶遞了兩套宮女的衣服,“嬤嬤,我說你寫吧!我們是莨晉人,不知道辰國的文字!”……想不到——一首歌還有這種好處,我和瑾箬慢慢換了這兩套宮裝,穿干凈的衣服總是好一點的!
第二日,拓野納妃,我們的伙食稍微改善了些,不知道拓野是怎么打算的?把我這群俘虜放著不聞不問!瑾箬說有些累又睡在床上了,我給她蓋了那床被子!晚上,一片喜氣洋洋,我站在窗前看煙火看星星,突然有些嘈雜的聲音,一人推開了門,是一個內(nèi)侍、杜嬤嬤和幾個士兵,怎么回事?難道是我的歌出了問題?
“是她?”那個內(nèi)侍指著我看著杜嬤嬤出聲質(zhì)疑!杜嬤嬤點了點頭,“帶走!”那幾個士兵立刻架著我往前走,“我自己會走!”看樣子是我的歌出問題了!鎮(zhèn)定鎮(zhèn)定!你已經(jīng)易容了,沒人知道你是衛(wèi)清舞!
我被帶到一個偏殿,“陛下,人已經(jīng)帶到了!”說完就退了出去,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和拓野,他怔怔地瞪著我,我立刻跪了下去!傻的呀,我已經(jīng)不是衛(wèi)清舞了,我只是莨晉的一個俘虜?。?
“是你寫了那首歌!”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我剛想說什么,他的話又傳了過來“抬起頭來!”我慢慢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沒有以前淡淡的微笑,只剩下威嚴!他盯著我足
足有一分鐘,“你不怕寡人?”我立刻垂下眼瞼,壓了聲音給了他一個應(yīng)該可以接受的理由,“奴婢是莨晉的俘虜,早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也不甚怕陛下了!”
“哦?”突然他的手托起我的下巴,我搖了一下頭卻掙脫不了他的鉗制,“你的眼睛真迷人?。 蔽翌^一轉(zhuǎn),剛好看到墻壁上掛著的一副畫——是,是我嗎?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在花叢中撲蝶,笑容燦然,就像一個誤落凡間的仙子一樣,拓野!果然是對我存了份心思的呀!他的眼光隨著我視線落在畫像上,低低吟了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為何你的曲中會有這些詞?”糟糕!花好月圓里是又這幾句話的,拓野居然記得,居然還記得!我記得我給拓野唱了首——明月幾時有——的歌,然后他就帶我出宮玩了!我斂斂了思緒,“回陛下,上次蕭國太后壽辰時,奴婢曾隨使臣去過,曾與清妃娘娘有一面之緣!”
“是清——清妃寫的是不是?”我看著頭點了點頭,他愣了半分,眼神落又落在墻上的畫像上,慢慢舒緩了笑容,眼神是這么的迷戀!良久,他放開了我,嘆了一口氣,“下去吧!”我慢慢地退了下去,立刻跑到我們的那間院落,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拓野——我記得他看向那張畫像的一抹深情,盡管我離開了蕭漠,可是我的心始終是在蕭漠身上的啊!
我已經(jīng)負了端木揚了,負了蕭漠了,如今——衛(wèi)清啊衛(wèi)清,你到底還要負多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