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一吹,寧小丹冷靜下來。
不行,她現在不能以這樣一副被侵犯的樣子出去。
這小雙是個大嘴巴,她一嚷嚷,展謂豈有不知道之理?那樣后果不堪設想。
就沖展謂那護主的性子,連平時柳如風口頭上討個便宜他也要打他得半死的驢脾氣,若是讓他知道柳如風剛才已經實質性的侵犯過她了,那柳如風豈不是活不過今天了?
不行!
雖然柳如風剛才對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過,但還罪不至死,說什么他也只算個強/奸未遂。
而且開始他也只想打鬧來著,也不知怎么后來就獸性大發了,看他平時對女人態度,應該也不是那種精蟲上腦就不管不顧的人啊……似乎是自己在他身子底下掙扎反而讓他沖動起來……
而且去見他們教主的事兒怎么辦?
朱復的事已經耽擱得夠久了,好不容易等到白蓮教教主來,而且對方也答應今天見面,不能再拖了。
若柳如風真被展謂打得半死,誰帶她去找教主?
讓大小雙帶自己去?肯定不行,沒有柳如風的同意,她們絕不愿意。
而且將人家的人打得半死,再去跟人家談交易,人家會信任自己么?
況且柳如風若被展謂打出什么問題來,他更恨死展謂和朱復了,那他還會真心幫著自己救人而不從中作梗?
不行,她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讓小雙看出什么端倪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她得順利去見白蓮教教主,談好交易,不能再橫生枝節了。
這樣想著,寧小丹在門口停了下來,整整了衣服,理了理頭發,將門大開,回來在了塵的炕上坐下。
“你……咝……噢……噢……啊……咝……”柳如風嘴里吸著涼氣,氣惱地看著她。
“沒咬死你算你走運,你活該!”寧小丹沖他做了個鬼臉。
柳如風愣了愣神,叫痛的聲音輕了些。
寧小丹的話音剛落,小雙便到門口了。
見房門大開,她愣了愣,抬頭見柳如風坐在地上捧著嘴哼哼叫,她又大叫了一聲沖進來,擔心問道:“堂主,你怎么了?”
隨著她的問候聲,大雙也緊張地跑進門直奔柳如風。
“啊~啊~呀~咝……”柳如風叫喚的聲音又大起來,伸出自己的舌頭,示意大小雙幫著看看。
“哎呀~~都死血了,這是怎么搞的啊?”小雙咋呼呼問道。
寧小丹這才若無其事靠過去,夸張叫道:“哦喲,真是呢,柳兄你真是不小心!”
柳如風飛了她一眼,又“咝咝咝”大口吸氣。
“寧姐姐,堂主他怎么成這樣了?”大雙看向寧小丹,疑惑問道。
寧小丹一臉的同情,嘆氣道:“我們商量完事情,柳兄急著起床帶我去見你們教主,不想下床時跌了一跤,把舌頭咬了!”
柳如風看向寧小丹,表情復雜。
大雙拿了衣服替柳如風披上,埋怨道:“堂主你真是,這么大個人還毛毛躁躁的!”
寧小丹歉意嘆氣道:“唉,都是為了我和你們教主合作的事啊,真是過意不去,還說不吃早飯就走呢!”
“怎么能不吃早飯呢?”小雙不滿說道:“教主你忙著早日完成任務也不能這樣啊!”
“啊~~咝~~”柳如風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寧小丹沖大小雙笑道:“既然你們堂主如此敬業,那你們趕緊幫他穿好了衣服過來吃飯,然后去見你們教主!”
大小雙直點頭,一個穿衣,一個戴帽,忙碌起來。
寧小丹偷笑著回了主屋,吩咐謝媽張嫂趕緊送了早飯過來,等柳如風和大小雙過來時,他們已經開始“哧溜哧溜”喝稀粥了。
柳如風見了了塵,便如見了親人一般拉著他,激動地指手劃腳又是伸舌頭,又是模糊不清說著什么,眼里似乎還閃著淚花。
“阿彌陀佛,”了塵一臉的莫名其妙,“貧僧實在不明白柳施主何意!”
“他這又是出什么妖蛾子?”展謂皺眉看著柳如風問寧小丹道。
寧小丹還沒有回答,小雙便不高興接過話去:“你這家伙說什么話呢?我家堂主是不小心咬著舌頭了,想讓這個和尚治一治呢!”
展謂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幸災樂禍說道:“還真是活該,老天爺都看不慣他平時胡言亂語呢,這下受到懲罰了吧!”
“你這長得粗頭粗腦的家伙說什么呢!”小雙氣得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展謂的對手,上前便要動手。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寧小丹忙站起來,勸道:“小雙姑娘,趕緊讓和尚看看你家堂主的舌頭才要緊!”
經她這一提醒,小雙才想起正事來,忙轉頭關心起自家堂主來。
那邊了塵已經在查看柳如風的舌頭了。
“阿彌陀佛,”了塵仔細看過后嘆道:“這個可不好治,幸好傷得不重,養著最好了!”
“嗚~~嗚~~嗚~~”柳如風一臉的痛苦,嘴里又稀里咕嚕央求了塵。
“唉……”了塵又嘆道:“那飯后可去買些活血化淤的藥含一含。”
“嗯嗯嗯~~”柳如風感恩戴德地沖他點點頭,坐了下來,端了大雙替他舀好的稀粥喝了一口。
“哎~喲~~喲~~”熱熱的稀粥燙在舌頭傷口處痛得他差點跳起來,舌頭伸出老長直顧呵氣。
“姐你真是,就不知道涼了再給堂主!”小雙忙替柳如風吹涼氣,埋怨著大雙。
“我沒有想到……”大雙內疚地低下頭去。
“沒事兒,沒事兒!”寧小丹笑著安慰道:“你們家堂主也是急著快點吃了飯去辦正事,給他倒杯涼水喝就好了!”
小雙一聽,忙去桌上倒涼水。
柳如風氣惱地瞪向寧小丹,對方卻還了他一記白眼,還故意大口地“哧溜哧溜”喝著稀粥,愜意說道:“這大冬天的,也只有喝碗滾燙的稀粥,吃個熱氣騰騰的小湯包心里才暖和啊!”
柳如風不自覺吞了吞口水,看向屋上的熱氣騰騰的食物,卻是不敢再下手。
“寧姐姐,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見我們家堂主不能吃熱食么?”小雙將涼茶遞給柳如風,嘴里埋怨著。
“對不起,對不起!”寧小丹笑道:“我這兒一時吃得舒服了,倒忘了你們家堂主只能吃冷食呢!”
柳如風氣得又瞪眼。
“這位大師,麻煩你趕緊給開個藥方吧,小女子這就去給我家堂主買藥。”大雙懇求了塵道。
“大雙姑娘你不必內疚非要多跑一趟,你家堂主沒有怪你給他喝熱粥!”寧小丹笑道:“咱們這吃過早飯就出門去辦事兒,路上就順便給柳兄買藥了,也不太久!”
柳如風想抗議,看了看大雙又算了。
“我不是內疚,就是想堂主少受點罪……”大雙低下頭說道。
“受什么罪啊,瞧你說得多嚴重似的。”寧小丹笑道:“咬個舌頭而已,你家堂主又不是娘們兒,這樣說豈不是小看他了?”
“我沒有……”大雙想了想,不再多說,去拿了雙筷子替柳如風攪動著稀粥,希望快點涼下來。
“瞧大雙姑娘真是溫柔體貼!”寧小丹沖柳如風笑道:“柳兄你趕緊吃了走,不然誤了正事她更內疚了!”
柳如風瞪她一眼,不說話。
“出去辦什么事兒?”展謂疑惑問寧小丹道。
“見個朋友,”寧小丹答道:“麻煩你替我看著兄長!”
“什么朋友?”展謂皺眉問道:“你在京城還有朋友么?”
“柳兄的朋友,向他打聽點消息!”寧小丹也不瞞他。
展謂愣了愣,又說道:“那我一起去!”
柳如風聽到這里,瞪著展謂含混不清抗議起來,顯然是不同意展謂去。
寧小丹也怕展謂去壞事兒,便勸道:“你就不用跟著了,我很安全的,倒是我兄長,我和柳如風都走了,和尚又要去義診,沒人看著呢!”
展謂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帶著云兄一起去!”
“不行!”寧小丹搖頭道:“我可是去辦正事,不能帶著兄長!”
展謂不高興了,板著臉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什么正事,不就是見陳教主打聽主子的下落么?其實一切有我父親,哪還用得著他們?”
柳如風正準備小心翼翼喝一口稀粥呢,聽他這么說不高興了,擱下碗“哇啦哇啦”又抗議起來。
“展謂,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幾次了,我不想再談!”寧小丹也板著臉說道。
“好吧!”展謂想了想,作出讓步:“念著姑娘救主子的一片誠心,我也不加阻攔,不過我一定要一起去!”說著,他瞪了柳如風一眼,說道:“他們早就對你狼子野心,你獨自前往,豈不是羊入虎口?”
“哇啦哇啦~~”柳如風又抗議。
一旁的小雙也聽得不高興了,沖展謂說道:“你這粗大漢說什么呢?我們白蓮教又不是坑蒙拐騙的邪/教,你怎么這樣說我們?”
展謂撇嘴哼聲道:“哼,我看也差不多了!”
柳如風聽了太不服氣,居然不顧舌頭痛,較為清楚地蹦出一句話來:“我們¥#~*¥……也總比你們偷偷摸摸強!”說完,他又后悔了,捧著嘴疼得直叫喚。
看得大小雙直心疼,一個忙著用手幫他扇風,一個不停安慰:“堂主你別跟那丑人一般見識!”
“真是好笑,”展謂冷笑道:“自己也漂亮不到哪里去,還說人家丑!自己也偷偷摸摸,還說人家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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