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巖拿著劍走到鐘朔風跟前,鐘朔風只能仰視。
“想必你就是李大統領吧,看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鐘朔風說。
李毅巖面無表情,瞬時讓鐘朔風覺得,眼前的李毅巖,跟不遠處的冰茶一樣。都讓人琢磨不透。
“李大統領找我有什么事情嗎?”鐘朔風又說。
“整件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而你在整件事情里充當著十分重要的角色,所以我有幾個問題要當面問你。”李毅巖說。
鐘朔風說:“李大統領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李毅巖說“好,還算爽快。我這個人最討厭扭扭捏捏的人,那我就直接問了。”冰茶看著李毅巖,很有興趣看看這個人的心智如何,“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費勁口舌讓周正去葉去猛的酒店吃酒?如果僅僅是吃酒那肯定是不可疑,最多算你不知情,周正又不好推辭。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會讓這整件事情的開頭最為蹊蹺,不是嗎?第二個問題,周正再對葉去猛不滿也不可能殺他的下人,倒是你像是提前知道會發生事情,案發剛好不在現場,還拉扯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你不覺得這反而讓人感覺可疑嗎?第三個問題,也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周正跟葉去猛鬧到兩敗俱傷,與你又有什么好處?”
聽完三個問題,冰茶心想,有好戲看了。站在一旁的周正心里的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他一直無條件信任的李毅巖終是沒讓他失望。葉去猛則像是剛剛意識到什么,若有所思。
鐘朔風輕笑說:“難道萬劍閣的人都是這樣毫不遮掩相互維護的嗎?看李大統領的意思,這人不僅是我殺的,而且跟是我精心策劃的一個局。”他抽出一支煙點上,抽一口,繼續說,“那那些傷口又怎么解釋呢?我手上是不可能有【獠牙】的。”
李毅巖始終面無表情,鐘朔風一直在注意著他的面部變化,到現在鐘朔風發現這個李毅巖很不簡單,他不會讓任何人從他的面部表情讀取到心理任何變化。
“這件事情我想在現場的周正最清楚不過了。”李毅巖說完看向周正,周正點頭。
“看樣子,李大統領是想把罪名死活都要扣在我身上了。”鐘朔風吐出一口煙,直接噴到李毅巖的臉上,李毅巖沒閃躲,也不惱怒,照常一副面部表情的臉,“可是我有人證,也有物證對周正很不利,我又不是萬劍閣的人,你們沒有權利治罪。”
“你很聰明,這件事情我也沒打算要治誰的罪。”
“既然這樣,我們可不可以走了,這里的空氣不知怎么的突然變得很壓抑,讓人惡心。”
李毅巖也不跟鐘朔風廢話,側身給他讓路。
鐘朔風向著衙門外走去。
“萬劍閣大會將至,我也知道有很多人暗中涌動,所以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李毅巖忠告鐘朔風。
鐘朔風彈掉還沒抽完的煙,頭也沒回,伸著三根手指揮揮手。
冰茶見戲散了,叫上萬天也向衙門外走去。
“冰茶小兄弟請留步。”李毅巖叫住冰茶。
萬天聽到有人叫,雖然不是叫他,但是按照萬天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邏輯思維,冰茶的名字也就是他的名字。所以他的反應比冰茶還大,不僅爽快地轉身還拉住繼續在往前走的冰茶。
冰茶轉身說:“大統領的眼線真是廣啊。”
李毅巖說:“這也是為了萬劍閣的安全啊,我并沒有惡意,請冰茶小兄弟不要介意。”
冰茶搖頭示意不在意。
李毅巖說:“冰茶小兄弟從神都遠道而來我特地在寒舍備了些薄酒為你接風洗塵,不知冰茶小兄弟可否賞光?”
萬天一聽有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啊,張嘴就想答應。冰茶就怕萬天要替他答應,所以在李毅巖的“賞光”兩個字還沒說完,他也就不在意禮貌不禮貌了搶著說:“不用了,勞煩你費心了。”
李毅巖深知強求反而會起到反作用,也就不再強求拱手說:“那既然冰茶小兄弟不喜歡,我也就不多留你了。”
冰茶轉身走出衙門,萬天極其不愿意地跟在后面。
周正走到李毅巖跟前說:“大哥還是你明察秋毫。”
李毅巖說:“這個時間段都別給我惹亂子了,你昨天一宿沒睡吧,回去休息吧。”
周正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正走了,葉去猛正眼瞧都沒瞧他一眼。
李毅巖見周正走后,才對葉去猛說:“這件事情我只能這樣處理,如果真要怪罪周正,只怕是會中了某些人的圈套,現在特殊時期不排除有些人心懷不軌。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從而趁機作亂。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某些人死心,希望你不要怪我。”
葉去猛說:“大哥,哪里的話,我對你唯命是從,大哥這樣做肯定有大哥的苦楚,做弟弟的不能為大哥分擔已經很愧疚了,那里還敢說委屈呢。”
李毅巖爽朗地笑了,笑聲很大,“好!好!虹劍衛那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跟我過去一趟吧。”
萬劍閣閣樓的第三層是萬劍閣的制高點,能輕易看到萬劍閣的全貌,閣樓只是閣樓,平時有人看護只有萬劍閣里資質深厚的老鑄劍師有資格進入這里。
竹青由于經常約劉卉在這里見面,劉卉也就能單獨出去萬劍閣閣樓,看護的人也不會阻攔他。
劉卉已經提前時間來赴約,沒想到還是早不過竹青。
“閣主來得真早呀。”
“你也挺早的,虹劍衛那邊不忙嗎?”
“李毅巖怎么會派給我重要的任務,都是一些小事情,讓手下處理就夠了。”
“你不怕出了什么差錯,他找機會打壓你?”
“都被公開冷落了,還談什么打壓不打壓。”劉卉冷笑。
“身為朋友我也幫不了你,實在是過意不去。”
“你能好好當好這個閣主,管理好萬劍閣我就很開心了。”
竹青長嘆一聲說:“恐怕我這個閣主也當不了多長時間了。”
劉卉皺眉說:“此話怎講?難道李毅巖想篡位!”
竹青說:“李毅巖掌控著虹劍衛,萬劍閣里幾乎所有人都對他馬首是瞻,他篡不篡位有什么區別。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天然隕石是最后一塊了,也就是說這次大會過后神級佩劍就不能再鑄造了,李毅巖的野心你我都知道,只是因為我們鑄劍師還有價值,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這一次,他還威脅大長老要將神級佩劍的所有權交給他,恐怕他離他動手的時候也不遠了。”
劉卉沉默不語。
“劉卉,我需要你的幫助。”竹青說。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先下手為強。”
劉卉吃驚地說:“你想刺殺李毅巖!?”
竹青說:“我知道這很艱難,我會盡配合你!如果此事成了,虹劍衛的大統領就非你莫屬了。”
劉卉說:“要刺殺李毅巖談何容易啊!”
竹青皺眉說:“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劉卉思考了會兒說:“也不是沒有辦法,李毅巖畢竟也是人,不是神,是人總會有弱點的。”
竹青聽劉卉這么說眼前一亮說:“那我們如何做呢?”
劉卉說:“請閣主不要著急,容我計劃一天,一天以后定會給你滿意的答案。”
竹青說:“無妨,成大事者不急于一時,你且回去慢慢準備。明日這時,還在這里給我答案。”
劉卉拱手告辭。
竹青俯瞰整個萬劍閣心里慢慢變得舒暢,這么多年了,被李毅巖龐大的陰影所籠罩,控制。總算能有一次也讓李毅巖大吃一驚,被自己的手下刺殺真不知道他會有一副什么表情。竹青越想越興奮,最后居然笑了出來!
葉去猛忙完虹劍衛的事已經接近傍晚了。剛進府邸就被下人告知有一位客人從正午一直在客廳等到現在。葉去猛趕忙趕去。
“葉副統領,我私自拜訪希望你不要介意。”鐘朔風掐掉煙,對葉去猛說。
“你來干什么?”
“我現在招惹了周副統領,一個人住在旅店很危險的,所以只好來投奔您了。你應該不會不歡迎吧。”
“來人啊,給這個人在府內安排住處。”葉去猛招來下人吩咐道,然后又對鐘朔風說,“我收留你只不過是為了更方便監視你,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你跟周正鬧別扭歸鬧別扭但是對李毅巖卻是忠心耿耿。不過李毅巖就真的對葉副統領一樣誠實嗎?”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沒必要把話說破。我在這里先謝過葉副統領了。哦,對了,每天一日三頓飯就不勞您費心,我從北邊過來吃不慣這里的飯。忙了一天您也累了,去休息吧,告辭。”鐘朔風拱手。
葉去猛看著鐘朔風的背影,他明白鐘朔風說的是什么意思,對于今天李毅巖的處決他心里難免說不介意,他只是不想把他信任的大哥想象成他不喜歡的樣子,就故意自動忽略而已,現在被鐘朔風一說又難免多想,李大哥今天究竟是不是故意在偏袒周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