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雨嫣很憂鬱,如同深沉的夜色;而嘉懿很陽光,臉上總能找到燦爛的笑容。其實,有時候,影響一個人一生的,不是他認識多少個單詞、也不是他能背出多少個數理化公式,而只在於他是否擁有一個健康陽光的性格。修煉一個好性情,終身受益。
第3-105問:如果你是秀秀,會選擇單身赴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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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軒一見白玉嬌注視著自己,便羞澀地深埋下頭,沉默不語。白玉嬌見狀便又將目光轉向了文秀。秀秀嘴角一撇,攤著手答道:“不知道,信上並未留下姓名。”
白玉嬌一驚,柳眉緊鎖,擔憂地自言自語道:“這就怪了,爲什麼不留名呢?”
見白玉嬌如此焦慮不安,劉飛忙上前勸解道:“哦,文夫人,你不必擔憂,想來這人定是段家之人,只怕又是什麼提親之類難於啓齒的事情,所以纔不好意思留下名姓。一會兒我與秀秀過去看看便知道了。”
一聽劉飛如此解釋此事,文秀也趕緊在一旁附和道:“就是,玉嬌姐,沒事的,說不定又是哪個段家女子看上了阿飛,因有了前一次段嘉懿的事情而心生顧慮、不好開口呢!”
經秀秀這樣一提醒,白玉嬌也想起了薛氏上門提親的事情,於是微微頷首,環視了一下屋中衆人,嘴角一揚,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站起身來,緩緩言道:“哦,但願如此吧。相公,妾身帶著兒子回房去了,你一定早些回來,不要讓我們母子擔心。”
聽白玉嬌突然轉換了口吻。並且說得這樣深情,文秀心中一陣感動。她重重點了點頭,湊上前,彎著手指在小寶的鼻尖上輕輕一劃,笑道:“好,謹遵夫人之命!”
“我們等你回來。”白玉嬌再次柔聲叮囑了一句,便扭動著腰肢,帶著文小寶離開了房間,徑自回去休息了。
而背過身來的白玉嬌,那眉間微微一縱。心頭也是一緊,暗道:秀秀啊秀秀,我雖幫不上你什麼忙。但卻不能讓你爲我們母子操心。
待到白玉嬌帶著小寶離開之後,衆人的神情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起來,屋中的氣氛也驟然緊張了許多。一旁的羅鎮虎不解地問道:“呃,不就是提親之類的小事嗎?大家如何這麼在意呀?”
李皓軒轉頭白了三弟一眼,嘆了口氣。輕聲解釋道:“只怕沒這麼簡單,那些話只是爲了安慰文夫人而已。”
羅鎮虎這才恍然大悟,一手撓著後腦,憨直地傻笑了幾聲。
劉飛幾步湊到文秀的身邊,關切地問道:“秀秀,這封信看似簡單。但卻又不容小覷啊。”
文秀一手託著精緻的下巴,一邊思忖著一邊點點頭,低垂著眼簾言道:“是。看來這人瞭解咱們情況,也能在段家出入自如。他若不是段家之人,那便定是個武功高手了。”
李皓軒思量了良久,雙眉緊鎖,英俊的面龐上溢滿了憂鬱。好半天才試探著言道:“大人,此事該不會和您排查‘淫猴’有關?”
此言如平地驚雷。衆人聽後皆是一驚!羅鎮虎當下手腕袖口,拉開架勢,怒罵道:“好小子,竟這樣不知死活,他若果真送上門來,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李皓軒卻在一旁攔住三弟,愁眉不展地勸解道:“聽說那‘淫猴’狡詐無比,又輕功極好,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擒住的。”言罷,皓軒眼眉一挑,緊盯住了劉飛,期待師爺的建議。
劉飛苦思了良久,慎重地緩緩言道:“倘若來人果真是那‘淫猴’,他爲什麼要約見巡按大人呢?”
羅鎮虎不假思索地脫口答道:“咳,這不明白嗎?咱們大人嚴密排查,讓他無所遁形,這是要找機會報復巡按大人啊!說不定他這次是起了殺心了呢!大人啊,這次你可要萬分小心纔是啊!”說著,羅鎮虎煞有介事地叮囑著秀秀。
而他的這番推論卻並不能讓在場之人信服,大家都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
見無人表示贊同,羅鎮虎頓覺有些尷尬,他環視著衆人,又試探著補充道:“呃,要不咱們也通知何大川,讓他帶兵來?”說到這裡,他又一拍大腿,自顧自地笑道:“呵呵,對,這個辦法好,咱們佈下埋伏,定然能抓住那淫賊!”
李皓軒用手壓住了羅鎮虎的肩頭,讓他暫且坐在一旁,小聲建議道:“雖然還不能確定是那淫賊送來的信函,但是有官兵保護大人必定穩妥些。”
劉飛聽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但是這信裡言明要巡按大人一人前往,只怕調遣來官兵,此人便不會現身了。”
“這……這可怎麼是好啊?”羅鎮虎一聽這話,急躁地搓著手,長吁短嘆起來。
劉飛轉頭望著一言不發的秀秀,悄悄踱至她的身邊,輕聲問道:“我的巡按大人,您有何高見呀?”
文秀聽到劉飛問起,眼眉一挑,目光犀利地望著前方,冷靜地分析道:“此事的確可疑,若說是那淫賊報復於我,他既然已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段家,爲何只讓小寶送信,而沒有直接劫持小寶爲人質呢?這樣不是對他更有利嗎?那信函放在院中顯眼的位置即可啊,何必這樣捨本逐末呢?”
聽到秀秀這樣一說,衆人又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羅鎮虎不甘心地爭辯道:“呃,那就他沒這個本事帶走小寶!”
文秀搖搖頭,目光堅定地言道:“若是他連這個本事都沒有,那便不是我們要找的‘淫猴’!”
一句話,頓時讓羅鎮虎啞口無言,他眨了眨牛鈴大眼,迷茫地問道:“呃,那……那送信之人不是‘淫猴’?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此時的羅鎮虎頭腦中已是一片混亂,再也理不出半點頭緒。
劉飛倒是踱出幾步,主動爲大家整理道:“此事看來有兩種可能:一是‘淫猴’送信,引誘巡按大人外出,伺機報復或者加害,亦或是他當真有什麼話要對巡按大人言明的。”
“他還能有話要和巡按大人說的?”羅鎮虎不解地插話道。
李皓軒上前一把用力捂住了三弟嘴,口中小聲教訓道:“劉師爺說得只是一種可能性,你不要貿然打斷師爺的話。”
羅鎮虎被憋得滿臉通紅,忙微微點了點頭,李皓軒這才滿意地放下了手掌。羅鎮虎則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手拍著胸口,調理著自己的呼吸,暗自埋怨著二哥對自己下手太重。
而兩個人的誇張有趣的表情讓秀秀和劉飛忍俊不禁,屋中原本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劉飛收住笑容,略略思忖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一種可能性便是他人送來的信函,其目的嘛,現在便不好推測了。”
李皓軒聽得津津有味,頷首附和道:“是啊,倘若那人的確是身負冤屈,只是讓巡按大人替他伸冤報仇,那便最好了。可只怕其中另有文章啊……”
“另有文章?什麼文章?”羅鎮虎直白地問道。
李皓軒含羞地低下了頭,小聲答道:“若有冤屈,府衙擊鼓鳴冤,將狀紙遞到巡按手中即可,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呢?或許此人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方纔要巡按一人赴約。”
羅鎮虎一聽這話,皺著濃眉,手撓著腦袋,眼珠一轉悠,突然大聲呼道:“哎呀,難道說有人識破了咱們這個假巡按?”
羅鎮虎話還未說完,李皓軒再次上前捂住了他的大嘴,嚴厲地低聲罵道:“噓……不可張揚!”
羅鎮虎也自知失言,忙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神情沮喪。李皓軒不屑地白了三弟一眼,見他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埋著頭不敢言語,這才轉過頭來,試探著言道:“看來無論哪種情形,大人此去都是危險重重啊,倒不如不去……”
“不,要去!”此時,秀秀突然劍眉一挑,斬釘截鐵地言道:“這樣的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人家既然盯上了你,便是跑不掉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暗地裡算計著我。”
劉飛一聽,忙湊到秀秀身邊,神情緊張地提醒道:“秀秀啊,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這件事尤其要慎重。”
文秀嫣然一笑,將自己的手肘搭在了劉飛的肩頭,拍著胸口淡定地言道:“放心吧,我剛纔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此番若是不去,那麼下一次,這人很可能就要當真劫持小寶引我現身了,只怕到那個時候更是麻煩,還不如現在來個痛快的。”
屋中三個男人同時向著文秀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劉飛雖也覺得秀秀所言有理,但仍在口中勸道:“可是,你一人前去太過危險啊,叫我……”說到這裡,劉飛雙頰一紅,乾咳了幾聲,改變的口吻,繼續言道:“叫我們怎麼放心得下啊。”
文秀瞇起一雙美眸,從腰間掏出了漆黑的手槍,帥氣起在手指尖耍了幾下,不屑一顧地言道:“放心吧,我有這個!”
劉飛低頭掃了一眼秀秀手中的槍,不信任地問道:“這……這行嗎?”
文秀調皮地朝著劉飛眨了一下左眼,笑道:“沒問題!你不是也親眼見識過它的威力嗎?”
劉飛無奈地點點頭,但心中依舊擔憂不已。可他知道,正如秀秀所言,現在若想查明真相,只有鋌而走險,他不得不爲秀秀捏上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