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不起眼的小人物突然提起了氣來,那必定是找到了大靠山。對於反常的事物或者現象,不能仍以常理推之,必要加以深思的。上一集中,突然的峰迴路轉,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事情遠非這麼簡單,請大家繼續關注!
第2-28問:絕地反擊,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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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裡,就只留下了駙馬爺唐凱陪著八府巡按文必正和大內總管康祿全一起喝茶。
康祿全自始至終都是點頭哈腰,在文秀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只是偶爾用眼角的餘光審視著劉飛,那眼神中透出一種憎惡和憤恨。
劉飛當然對此不以爲然,只是灑脫地端著茶杯細細品茶,每當康祿全的眼神落他的身上,他也不避諱,就笑呵呵地迎上去,神情中盡是凜然之勢。
而文秀只顧著與唐凱一起暗自慶祝著這一次危機的化解,心情大好,喜悅之色溢於言表。至於劉飛到底使用的何種手段讓康祿全即刻改變了說法,秀秀此刻顧不上深究,在她的心底,只覺得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趁人不備之時,唐凱湊到文秀的近前,一臉恭敬地悄聲言道:“祝賀巡按大人化險爲夷呀。”
文秀抿嘴一笑,一雙美眸彎彎如月,那美麗如春天裡盛開的桃花,歪著頭舉起茶杯,神秘地言道:“呵呵,這裡不也有你駙馬爺的功勞?”
唐凱盯著文秀,搖頭而笑,淡淡地言道:“與我唐凱無關,都是你那師爺機智。”
文秀見唐凱如此謙虛,也欣慰地一笑,將手中的一杯茶如飲酒一般,仰脖一飲而盡。然後豪爽地言道:“以茶代酒。”
唐凱卻是眉頭一皺,苦笑著搖了搖了頭,無奈地小聲嘀咕著:“哎呀,如此喝法豈不是破壞了品茶之雅?”
文秀飛快地眨了眨漆黑的眸子,假裝不高興地嘟起了小嘴,狠狠白了唐凱一眼,隨後又忍不住調皮的嫣然一下,用手輕撫著耳邊的秀髮,嘟囔道:“哼,一點不配合啊。我原本就是這樣一個粗人,何來雅事?”
唐凱頷首,長嘆了一聲。又將頭進一步湊到文秀的耳邊,快速地問道:“可否告知劉飛與康祿全到底說了些什麼?”言畢,期盼地望著文秀,一臉地溫柔。
文秀只用眼眸掃了一下唐凱那柔情似水的大眼睛,便覺得耳根有些發熱。臉頰瞬間變得發燙,小心臟都在“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她慌亂地收回了目光,羞澀地低垂下眼簾,尷尬地乾咳了幾聲,隨後故意揚起小臉,輕輕飄出一句:“無可奉告!”
唐凱見秀秀守口如瓶。現下又是在王府花廳這樣一個危險的環境中,自是不好繼續追問了,於是他笑盈盈地“哼”了一聲。不再提及,起身又爲大家張羅茶點去了。
望著唐凱的背影,文秀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心中暗自偷笑,這個情節怎麼有點像是電視電影裡的地下黨接頭呢?
而單純的秀秀不曾留意。她與唐凱的這番接觸,卻是被劉飛全部看了在眼中。引得劉飛醋意大發,他暗下決心,等到此事過去了,定要向秀秀問個明白。
品茶之後,唐凱將文秀等四人送出了王府,衆人徑直回到了官家驛館。
進屋之後,文秀便好奇地拉著劉飛,迫不及待地問道:“阿飛,你真是太神奇了!太偉大了!快說說,快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那個康祿全肯睜眼說瞎話了呢?”
劉飛只淺笑了一下,先讓羅鎮虎到房間門口去守衛著,隨後轉身來到書案前,展開一張白紙,備好毛筆,一邊研磨一邊答道:“此事沒有這麼簡單,那個康公公恐怕一會兒便會找到咱們細問原委,我得提前做好準備!”說完,劉飛便不再搭理衆人,神情也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許多。只見他眼珠一轉,思索了一下,提筆“刷刷點點”,一會兒的工夫,便寫得滿紙都是頗爲潦草的字跡。
“這……”文秀看得一頭霧水,劉飛從不是這樣的書法水平呀?
旁邊的李皓軒也是不知所以,和文秀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地撓頭不止。
待到劉飛寫好之後,放下了毛筆,他才轉頭望著文秀,語重心長地言道:“接下來就要看我僞造的這封信,能不能矇混過關了。”
“信?”秀秀一根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精緻的下巴,歪著腦袋巴巴地望著劉飛。
劉飛一邊收起書案上的文房四寶,一邊將寫好的信函交到了李皓軒的手中,讓皓軒將信上的墨跡吹乾。然後才長嘆了一聲,低垂下眼簾,略帶憂慮地言道:“秀秀,你記得不得我曾和你說過,文大人與那潞安王早有嫌隙?”
文秀點點頭,認真地答道:“記得啊,你說是因爲文大人將他未來的女婿田青問斬了。”
劉飛也微微頷首,繼續言道:“我和大人在搜查田家的時候,曾經查獲一封信函,就是這封田大人寫給康公公的信。”劉飛說著,用手一指自己剛剛寫好的信。
文秀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劍眉皺起,那原本抵在下巴的手指,不知不覺中已經移到了紅潤的脣邊。儘管剛剛她是眼看著劉飛寫下此信,卻是著實沒看懂幾個字,因此信中的內容仍是全然不知。
而李皓軒則不然,他在幫忙吹乾著紙上的墨跡之時,便已瞭然信中的內容,他此刻已是神情緊張,俊美的臉龐上寫滿著憂慮,一聽劉飛此言,微微頷首,口中自言自語道:“哦,原來師爺這是模仿的這位田大人的筆跡啊!”
“那這信裡說了什麼?”文秀急切地問道。
劉飛偷偷一擡眼皮,急速地瞟了秀秀一眼,隨後又趕緊低垂了下來,臉色漸漸變得陰沉,緩緩言道:“在這信中提到一個大秘密:大內總管康祿全偷吃了皇上的九轉金丹。剛剛花廳之中,我只和康祿全提及了‘九轉金丹’四個字,稍加威脅,他便嚇得認下了你這個假巡按。”
“哈哈,好啊!又讓我抓到了把柄了!”文秀一聽,一躍而起,眉飛色舞地拍著手叫好。
而劉飛和李皓軒則是不動聲色,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見文秀如此興奮,皓軒不禁掩口偷笑了一下,暗自感嘆著秀秀的單純和直爽。劉飛那眉頭皺得更深了,瞇起小眼睛,撇著嘴不屑地瞟著文秀,口中發出“嘖嘖”之聲。
文秀見其他人的神情都不對勁兒,自己的興奮也頓時僵住了,輕擡玉腕,溫熱的手掌在腦門上來回輕撫,不一會兒,終於恍然大悟:“啊,這麼說,信的原件不在手邊,只能由阿飛臨時仿作一封,騙騙康公公而已,看他肯不肯上當了?”
劉飛終於讚賞地點點頭,暗想,這丫頭總算是悟出點門道了。
“那這信的原件現在何處呢?”李皓軒忍不住問道。
劉飛仰天長嘆了一聲,無奈地望著皓軒和文秀,慘淡地言道:“那信,在處決田青之前,便損毀了。”
“哎,可惜了。”李皓軒也嘆息道。
文秀將劉飛的話前後聯繫起來細細一琢磨,卻又發現了疑點,趕忙不解地問道:“咦,這不對呀?阿飛,你們既然發現了這封信,完全能證明康公公偷吃了九轉金丹,那麼當時爲什麼沒有立即逮捕康公公,立案偵查呢?”
“代捕?立案……斟茶?”皓軒對於文秀口中的詞彙陌生不已,不禁在口中疑惑地重複著。
劉飛倒是習以爲常了,大致能夠明白秀秀的意思,於是搖頭答道:“此信之中,除了涉及九轉金丹之外,還提到了另一個逆天陰謀,因其事關重大,所以文大人決定當時秘而不宣,只先將田青正法,然後暗地裡慢慢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什麼陰謀呀?”文秀忍不住一躍湊到劉飛的身邊,急急地問道。
劉飛擡眼憐惜地望著文秀,心中悽然,暗道:這樣好的一個女子,我劉飛無能,卻要讓她捲入這複雜的紛爭之中啊!
劉飛張著嘴,猶豫著不忍說出口來,李皓軒卻一邊看著信函,一邊答道:“潞安王這是意圖謀朝篡位啊!”
“啊?謀反?”文秀驚呼道。她剛剛要揮拳叫好:終於找到了打倒潞安王的好機會,但卻忍住沒動,她也意識到,這樣大的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秀秀只雙拳緊握,瞇著一雙美眸陷入了沉思中。
而劉飛見秀秀甚爲冷靜,心中蔚然,繼續言道:“哪裡知道,這謀反的大罪還沒有查出一點眉目,便出了河南的水患,文大人奉旨賑災,結果被潞安王所害……”
文秀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眼眉一挑,言道:“哎,如今連物證都沒有了,那如何能證明潞安王謀反呀?更別提康公公偷吃金丹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羅鎮虎推門進來稟報,康祿全康公公來到了驛館,求見巡按大人!
衆人一驚,文秀冷笑著言道:“哼哼,說曹操,曹操到啊!”
僅憑一封假信函,能不能嚇唬住這個大內總管呢?衆人心中皆無把握,連劉飛都是心懷忐忑,他知道,現在纔是最爲關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