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林間有兩條小路,你永遠只能走其中的一條,而懷念另外一條。楊石頭說過,這個時候,只好笑笑對自己說,我做了蘿卜,自然做不成白菜。心雨也說,同樣都是蔬菜,只是營養價值略有不同罷了,成就了經典美食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其中放了蘿卜或者白菜。
第12問:你的職業規劃有b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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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鎮虎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英俊瀟灑的“文必正”,良久才點頭言道:“好一個文必正,果然不同凡響。”緊接著朝后面一揮手,示意弟兄們包抄過去,眾人手舉鋼刀,這就要圍攏過來。
就在這時,“啪”,文秀一甩手,將手中折扇一下折起,動作夸張卻不失穩健,嘴角一揚,略帶淺笑,不慌不忙地言道:“人人都說你們‘三疊寨’的寨主都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大俠,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只是浪得虛名罷了。”
此言一出,羅鎮虎臉色一沉,又一揮手,示意眾人按兵不動,指著“文必正”的鼻子問道:“狗官,你胡說什么?”
文秀見眾人都已停住了動作,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于是把臉一沉,義正言辭此說道:“本官守約而來,可是羅大寨主你呢?你舉火把答應交換人質,可是卻口是心非,毫無誠意,玩起了陰險小人的把戲,你來這里,怕只是想抓到本官回去而已,根本就沒想放了本官妻兒吧?”
羅鎮虎聽有人說他是“陰險小人”,頓時大怒,嘴邊的胡子被吹起老高,棱角分明的雙腮一鼓一鼓的,卻說不出一句話,好半天才鐵青著臉憋出幾個詞兒來:“你……你這狗官,來啊,把人……帶上來!”手下人立即將藏在門外的白玉嬌和文小寶領到了三寨主的面前。
只見白玉嬌妝容完好、衣衫整齊,只是面色慘白,眼神恍惚,走起路來顫顫巍巍,想必心中恐懼不已,她把小寶緊緊抱在懷中,四下張望著輕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那嗓音較往時刺耳尖利得多。
“文夫人,你來看看,這是誰?”羅鎮虎用手一指文秀。
白玉嬌這才發現了正座之上一身男裝的文秀,不禁心里奇怪,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文小寶也是一頭霧水,弄不清楚狀況,只抓住自己娘親的手埋頭娘的懷中,不再轉頭。
“夫人,夫人不必恐慌,文必正在此,你相公我來救你了!”文秀生怕白玉嬌和小寶露出什么破綻來,趕緊高聲喊著,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相……相公?”白玉嬌心中不免暗自推測:難帶是師爺為保相公安全,所以讓文秀冒充巡按的?
“夫人這兩天受驚了,小寶,爹來救你了!”文秀邊說著邊向著白玉嬌挑挑眼眉權作暗示了。
白玉嬌雖沒有讀書識字,但頭腦還算聰明,立即徹底會意,也忙輕聲地回應道:“相公,相公救我啊!小寶,不怕,你爹爹來救我們了。”說完把小寶抱得更緊了,眼中已是充滿了熱淚。
文秀見穩住了白玉嬌,心中踏實了不少,轉頭對羅鎮虎言道:“羅寨主,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既答應用文必正換回我的妻兒,現在,本官就在你的眼前,你就該放我妻兒離開,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羅鎮虎聽完,低頭不語,略略有些猶豫,這時候,文秀繼續言道:“你們已將本官團團圍住,難道還怕降不住我這個文狀元不成?聽聞羅寨主力大無窮,膽色過人,怎么今朝竟也是如此的優柔寡斷、膽小如鼠呢?”
“這……”羅鎮虎一時語塞,羞了個滿臉通紅,兩只蒲扇大手在胸前搓了又搓,終于一聲斷喝,言道:“也罷!也罷!放人!放人!”
隨著羅鎮虎大手一揮,看管白玉嬌和小寶的嘍??閔遼磽說攪艘慌裕?子窠扛廈a熳判”︳篝蜃拋叩攪宋男愕納肀摺?p> 文秀上前幾步,攙扶住著白玉嬌,嘴角含著半分笑容,深情相望,并抬手為她拭去了腮邊的淚水,又低頭輕撫著小寶的頭,說道:“夫人受苦了,讓師爺帶著你們快快離開此地。”說完轉身向著正座之后高聲喚道:“劉師爺!”劉飛閃身而出,陪在白玉嬌的身邊。
文秀轉身朝著羅鎮虎抱拳施禮,誠懇地言道:“多謝羅寨主讓我們夫妻、父子團聚,文必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羅寨主成全。”
這樣坦誠的言語,讓羅鎮虎雖有些不耐煩,卻也激不起怒氣,只好問道:“有何請求?”
“既然寨主有心放過本官妻兒,那不妨讓劉師爺帶著他們先行離開這里,之后我文必正再任憑寨主處置,料想寨主應該不會反對吧。”文秀說著,深深一禮,又低頭看了看小寶,憐惜地言道:“我兒年紀尚小,如此打打殺殺的場面還是不見為好。”
文秀的話句句在理,又是言辭懇切,羅鎮虎也望了望小寶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時心軟,點頭言道:“好吧,讓他們先走,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兒。”
見羅鎮虎同意了,文秀趕忙轉身對劉飛說道:“你們先走吧。”又放低了聲音言道:“告訴段班主a計劃一切順利。”
今日文秀冒充文必正,之前的那些官腔都是劉飛事先教好的,文秀也生怕自己的現代語言暴露了身份,所以一一謹記在心,反復練習,生怕出錯。
劉飛見文秀聰慧,不曾有失有一言,長出了一口氣,點頭言道:“好,大人放心。”又俯身湊到文秀近前關切地低聲言道:“你自己也要加倍小心才是。”
文秀微笑著點頭,輕拍劉飛的肩頭道了一聲謝。
此時的白玉嬌知道,文秀假扮相公來救自己和小寶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本想也囑咐文秀幾句,動動嘴唇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她本想稱呼的“秀秀”二字還沒出口,便知不妥,她只握緊了文秀的手,輕輕搖了搖,以示心意。
文秀見白玉嬌眼眶紅潤,秋波閃動,又捏了捏自己的手,就明白了玉嬌的心思,知道她是想關心自己一下的,但又怕她說漏了嘴,于是搶先言道:“夫人不必多言,帶著小寶趕緊離開要緊。”又蹲下身,攬著小寶叮囑道:“小寶,要聽娘的話。”小寶默默點頭。
于是白玉嬌只好和師爺一起,帶著小寶含淚而去,三個人都不時回頭望一望文秀,戀戀不舍。
劉飛他們出了張宅不遠,段班主便帶著自己的兒子段平海迎了上來,劉飛告訴段班主按“黑計劃”進行,于是段班主讓平海保護著劉飛他們先逃離了此地。
早在上午準備之時,文秀就按照自己出警時的習慣,和劉飛、段班主一起制定了a計劃和備用的b計劃兩套方案,以防萬一,只是劉飛和段天廣從沒聽過英文的發音,只說是“黑計劃”和“比計劃”。為了確保人質的安全,文秀決定這次的行動中放棄使用手槍,也正好節約了僅剩的幾發子彈。
張宅正廳,見白玉嬌他們業已離開,文秀的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她也長出了一口氣,漸漸放松了一直端著的肩膀,心中暗暗感慨:想不到這官架子也不是那么好端的呀!
羅鎮虎根本沒有留意文秀身段的變化,只顧著下令道:“把這個狗官給我綁起來!”
嘍??欽??溆刀?希?男閎匆簧?蝦齲骸扒衣?n衣?÷拚?魃園參鷦輟!?p> 那些上前的嘍??嵌紀wx私挪劍?拚蚧19旖且黃玻?崦锏廝檔潰骸霸趺矗磕愫e鋁耍俊?p> 文秀知道,劉飛他們一走,接下來的言辭,就要靠自己把握了。她并不著急答話,先穩穩地坐上正座,低眉淺笑,眼眸轉動,略加思索,隨后嬌容微揚,一邊輕松地搖著折扇一邊和善地言道:“并非本官怕你,只是料想此刻我夫人他們還未走遠,我這心里仍然不踏實。不如借此時間,弄清一件事,一會也好死得明白些。”
羅鎮虎長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問道:“你還有何事不明,盡管問吧。”
文秀趕緊賠上個笑臉,拱手作揖,言道:“那真是多謝寨主了。其實很簡單,我就是不明白,我文必正向來為官嚴謹,勤勉為民,可為什么寨主一口一個‘狗官’地叫呢?難道是我以前什么地方得罪了寨主不成?”
羅鎮虎一聽,眼珠轉了又轉,一只手使勁地撓著腦袋,說道:“這個……這個,我也是聽人說文必正貪圖虛榮富貴,曾為一己之私誣陷朝廷命官。”
“啊?道聽途說的呀!那么敢問寨主是聽何人所說的?”文秀立即追問道。盡管自己和文大人相識日子不長,但文秀還是能夠感覺出來文必正為官清正廉潔,并非羅鎮虎口中所言之人。
“清風道長說的。”羅鎮虎答道。
“清風道長?”文秀本想再問問這清風道長又是何許人也,但考慮到自己也不太了解文必正過去相交之人,萬一那道長是文必正所認識的人,那自己這一問豈不露餡,于是趕緊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對,他說你陷害了他哥哥。”羅鎮虎又言道,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文秀剛剛的欲言又止。
見羅鎮虎有問必答,是個呆頭呆腦的直腸子,文秀心里忍不住暗笑,不禁又清了清嗓子,眼眸一轉,半玩笑著說道:“那道長所言你就全信了?他又非如來佛祖、玉皇大帝,難道也是金口玉言不成?為何寨主不去問問其他人呢?或許有所不同呢?難道寨主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這……”羅鎮虎再次語塞,不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反而覺得文秀所言甚是,自覺理虧了,憋得臉色赤紅,連額頭都見了點點汗珠。
王貴見狀上前言道:“三當家的,別和他費唾沫了,趕緊抓住要緊啊,二當家的可還等著解藥呢。”
羅鎮虎這才醒悟過來,點頭言道:“對對對,那么多廢話做啥,快,給我綁起來!”
一聲令下,眾人提刀擁上,文秀見只能拖延至此,只好作罷,一個利落的轉身,貓腰藏身于那正座之后,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煙霧彈,朝著羅鎮虎扔了過去,正廳之內頓時白煙驟起,對面不見人。
羅鎮虎見此情景,怕文必正趁亂而逃,趕緊下令眾人暫時撤離正廳,并叫大家圍住正廳前后左右,用心盯著各個出口,只等煙霧散盡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