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現在這個社會,似乎漠視者越來越多,而見義勇爲者越來越少。是我們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嗎?不過漠視了正義和真理,全社會最終都會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沒有任何人可以躲的過去吧……
第3-115問:你周圍也有好爲人師之人嗎?他們的建議你都言聽計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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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到齊之後,何大川忙急切而好奇地問道:“文大人,此次收穫如何呀?”
文秀抿嘴一笑,先與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言道:“本官這次冒險一試,倒是當真試出一位善良的正人君子?。】芍^不枉此行?!?
何大川認真地聆聽著巡按大人的話,微微頷首附和著,也不插言,只這樣靜靜地聽著。
文秀才要說出自己的判斷,卻被劉飛搶在了前面。他緊盯住假扮蒙面人的韓良棟,眼神殷切地問道:“韓兄弟,你與那呂長生交手情況如何?”
韓良棟朝著巡按和知府大人分別一抱拳,答道:“回稟大人,小人方纔與呂長生交手,感覺他的武功套路並不像是‘淫猴’。那淫賊動起手來身子靈活輕盈、招式詭異多變;而那呂長生卻是下盤極穩,手腳略顯笨拙,與那淫賊全然不同;最關鍵的是,呂長生的輕功也不能與‘淫猴’相比?!?
劉飛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狹目恭敬地瞟著文秀,問道:“文大人,您意下如何呀?”
秀秀略帶氣惱地白了劉飛一眼,嘴角一動,朱脣微顫,卻閉口不言,心中暗道:哼。終於輪到我這個巡按說話了嗎?
而劉飛自知秀秀抱怨自己方纔的阻攔,忙愈發謙卑地躬著身子,湊到秀秀身邊,諂媚地笑道:“文大人是否早就推測出那呂長生並非‘淫猴’了?”
何大川一聽這話,也忙奉承道:“哎呀,原來巡按大人早有定論??!果真是睿智非凡?。 ?
文秀轉頭瞟著一臉諂媚的劉飛,卻怎麼看都覺得極其不自然,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只好乾咳了幾聲,擡手掩飾著嘴角的笑意。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深沉地言道:
“方纔修鎖之時,我那寶盒之中明明就放著一尊金佛。可那呂長生竟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那把銅鎖而已,可見他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而路見不平,他又能義無反顧地出手相助,足見他一副俠義心腸。劉師爺說得對。這樣良善之人怎麼可能謀害那麼多無辜少女呢?”
何大川一聽此言,只也得無奈地點點頭,口中不情願地小聲嘟囔著:“這倒也是啊。”
一旁的劉飛也上前一步,補充道:“何大人,重要的是,剛剛韓兄弟之言也證明文大人的推測不假。難道您還有其他疑問嗎?”
何大川一聽,忙擺手辯解道:“呃,不不不。下官怎敢有所質疑呢?文大人和劉師爺先見之明,下官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聽著何大川虛僞至極的奉承,文秀和劉飛哭笑不得。衆人在前廳品茶小憩之後,文秀又認真地問道:“何大人,咱們接下來還有幾人需要調查呢?”
何大川躬身答道:“巡按大人。現下就只剩下兩人了?!?
文秀一聽這話,如同黑夜中見到曙光一般。清澈的雙眸中盡是欣喜之色。她大方地一揮手,直率地言道:“那就請何大人將這兩個人的情況一併說來?!?
站在秀秀身旁的劉飛一聽此言,不禁嘴角微微一動,掠過一絲笑意,心中暗道:這丫頭,一準是連日來的辛苦調查讓她心急了。
何大川聽到巡按大人問及,並不慌張,只笑呵呵地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大肚子,鎮定地答道:
“回稟文大人,這其中一長髮男子名叫‘酆黎’,是個窮秀才,因屢次鄉試不中,自覺沒臉再見父母,這纔來我廬州府定居。他也曾娶本地一位女子爲妻,不過半年前,他的妻子因病早逝。”
劉飛聽何大川竟能侃侃而談,介紹得如此詳細,暗自揣測道:看來這位何大人近日也爲此下了一番功夫啊。
文秀則一手託著香腮,思忖著何大川所言,明眸閃動,質疑道:“區區一個秀才,也能飛檐走壁嗎?”
何大川雙掌一擊,笑道:“文大人果然機智過人啊。下官也有此懷疑,所以提前派手下侍衛去試探過那酆秀才的身手了。”
文秀一聽,雙眸一閃,略帶驚喜地望著何大川,柔聲讚道:“呵呵,何大人未雨綢繆,真是勤勉啊。”
何大川忙抱拳拱手,謙虛地言道:“文大人哪裡話,下官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只盼著巡按大人不要笑話纔好。那酆秀才只是一些花拳繡腿,不足爲懼的?!?
秀秀微微頷首,與劉飛耳語了幾句,劍眉一挑,言道:“好,既然何大人已經查探過了,那麼這位酆黎便可排除在外了?!?
劉飛也在一旁面帶悅色地附和道:“是啊,如今這可疑之人便只剩下一位了。”邊說著,劉飛邊用眼角的餘光輕瞟著何大川,那眼神之中盡是信任與讚許。
何大川一聽此言,心中蔚然,總算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更難得的是文巡按和劉師爺竟對自己如此信任,這倒讓他心中甚爲感動。
何大川忙又施一禮,熟練地答道:“這最後一位名叫‘姜有財’,那長髮烏黑濃密,他自己也對這一頭長髮甚是喜愛,常在鄰居面前炫耀呢。”
“姜有財……即將要發財的意思嗎?好名字……”文秀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掩口而笑。
何大川卻是一本正經地繼續滔滔不絕道:“姜有財是兩年前才帶著妻女來到廬州府的。那時候,他揮金如土,大肆置辦家宅,還在城裡最熱鬧的街上開了一家古董鋪子?!?
說到這裡,何大川頓了頓,大嘴一撇,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這才說道:“哼哼,可是不出一年的工夫,他的生意便賠了,不僅關閉的古董鋪,聽說還欠下了一大筆債,不得不變賣家產才勉強償還了。”
文秀聽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只怕這個姜有財是個暴發戶,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經營,這才導致短時間內迅速破產。
“他武功如何?”文秀隨口問道。
何大川豎起大拇指答道:“回稟文大人,這個姜有財一身的好武藝,輕功也是不錯?!闭f著,他又臉色一轉,遺憾地言道:“只不過他年紀大了些,如今已過不惑之年?!?
文秀點點頭,與劉飛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低垂下眼簾,陷入了沉思之中。劉飛則上前替秀秀言道:“哦,那淫賊一直以來皆是蒙面,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容,自然也就無法猜測他的年紀了?!?
何大川一邊點頭一邊忙不迭地附和道:“是是是,劉師爺所言有理啊?!?
“這個姜有財近況如何?”劉飛進一步問道。
“他如今在城西租下一個小鋪面,隨便賣點什麼小本錢的東西,勉強能養家餬口而已。”何大川輕蔑地答道。
沉思中的文秀此時突然雙眸一閃,眼眉一挑,迅速地問道:“等一等,何大人,你說他已有妻女?”
“是,他早已娶妻,如今膝下共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年十四,二女兒就快十歲了,而小女兒還不到兩歲呢?!焙未蟠ㄒ贿吇叵胫贿叴鸬?。
劉飛不禁暗自讚歎著何大川這回真是備足了功課,連這樣瑣碎的家庭情況都瞭如指掌;同時,他也在心中敬佩著文秀的心細如塵。
秀秀琢磨著何大川的話,漆黑的眸子轉了又轉,又側目瞟了一下劉飛,見劉飛朝著自己微微頷首,於是厲聲言道:“若一個膝下有女的父親如此殘害其他少女,那簡直是禽獸不如了?!?
何大川一聽這話,恍然大悟一般重重地點了點頭,讚道:“文大人英明啊?!?
劉飛則繼續嚴謹地問道:“何大人,你可知這個姜有財爲人如何?”
“對對對,可是像衛源那樣的好色之徒嗎?”文秀也忙附和道。
何大川細細的眉頭縱到了一起,搖頭答道:“這倒不是,據我們探訪得知,他甚少接觸青樓女子,平日走在大街之上也十分檢點,並非好色之人。”
可話音未落,何大川又神色一轉,愈發凝重地言道:“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形特徵、武功程度都與‘淫猴’十分吻合,文大人也說過,對於這‘淫猴’切不可掉以輕心,亦不可按常理推論啊!”
文秀長嘆了一聲,輕聲言道:“不錯,這個姜有財的確嫌疑最大?!?
何大川上前一步,神色憂鬱地問道:“文大人,那麼咱該如何試探於他呢?定要想個萬千之策纔好啊?!?
劉飛一聽這話,不禁低頭思索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只怕之前的簡單伎倆不能分辨出真僞啊……”
何大川偷偷瞥了一眼劉飛,小眼珠一轉悠,又在巡按大人的耳邊言道:“文大人啊,下官極盡努力,這才從全城百姓中尋出這四個長髮男子,如今,其中三個都排除在外了,那麼這個剩下來的姜有財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