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重寫文稿的過程中,心雨才知道,原來這胡編出來的東西,不可能寫得和原來一模一樣了。哎,還是養(yǎng)成隨手保存、多多查閱的好習慣吧。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有幸養(yǎng)成一些好習慣會終生受益,但要是沉溺于一些壞習慣中無法自拔,那便會不知不覺地把自己毀掉。
第139問:大家做事的時候也會受心理陰影和理解誤區(qū)的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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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潞安王對令牌的質疑,文秀表現(xiàn)出了一絲的尷尬與心虛。這讓潞安王信心大增,他更加確信了那令牌定然有詐。老王爺不禁在心中暗想,就憑偽造令牌這一點,不僅能阻止放糧,更可以順便鏟除掉文必正這個心頭大患,那自己也終于大仇得報了。
潞安王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不能自拔,瞇著眼睛,洋洋得意地搖頭晃腦,口中“嘖嘖”個不停,那神情仿佛現(xiàn)在便已是大獲全勝了一般。
哪知道眼前這個八府巡按突然一轉身,來到了李皓軒的身邊,伸手接過了令牌,展示給聚集在大門口的莊稼漢們,一雙美眸,收起了剛剛的犀利,平添了幾分如水的柔情,語態(tài)平和地言道:“眾位鄉(xiāng)親,我文必正剛剛出示令牌、開倉放糧,這是大家都看到的。如今,潞安王質疑本官手中的令牌,亦是質疑本官今日開倉的權限。本官在此懇請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做個證:本官剛剛所出示的,是否就是這塊令牌?”
聽到巡按大人如此一問,都不用段逍遙帶頭,大家異口同聲:
“是!”
“就是這個!”
文秀感激地點點頭,朝著眾人抱拳拱手,微揚起嘴角,滿意地繼續(xù)言道:“多謝諸位的幫忙。本官這就將令牌交給潞安王。一辨真?zhèn)巍!闭f著,文秀手舉令牌,來到了潞安王身邊,一邊遞上令牌,一邊毅然言道:“若這令牌為假,我文必正情愿認罪伏法;但若這令牌為真,文必正懇請老王爺言而有信,繼續(xù)放糧,切不可失信于民!”
此時,南郊糧倉門口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秀手中的令牌上。那令牌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耀出刺眼的金色光芒,令牌上雕刻的神獸貔貅仿佛被金光所包圍著,如騰云駕霧一般。更添了幾分神秘。
忙碌了一早上的吳黑巖等人現(xiàn)在已經是汗流浹背了,那碩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淌下來,他們卻都顧不得擦上一把,眾人心中也都在不住地打鼓,尤其是遠處排隊的那些聞訊而來的災民們。
他們見老王爺那氣勢。不由得心中暗想,若果真令牌為假,他是斷不肯放過巡按大人的,這放糧一事便也無望了。
可是吳黑巖和他帶領的這一百多號兄弟們并非如此絕望。其實早在羅鎮(zhèn)虎和李皓軒剛剛找到吳黑巖幫忙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里下定了決心的,無論如何。定是要見到糧食的,因為再若沒有糧食,他的老娘便要撐不下去了。
吳黑巖將自己的想法和幾個要好的兄弟們透露過。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一樣的處境和心態(tài),于是吳黑巖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若文必正放糧成功則罷,倘若不成,那便直接沖進糧倉搶糧!他的諸位兄弟們對此完全贊同。只是這個決定吳黑巖并沒有告訴文秀。
因此,現(xiàn)在這個時候。吳黑巖他們關心的倒不是什么令牌的真假,而是一會兒動起手來。自己要如何搶糧!
而潞安王此刻心中更是不解,他不自覺地將四個手指頭送到嘴邊,一邊咬著手指尖,一邊驚詫地望著眼前這位文必正。他怎么也想不通,這文必正為何要在眾人面前說出這等狂言?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真的下不來臺嗎?
老王爺又低頭看了看文必正手中的令牌,心想,也罷,不如本王就接過來查了個仔細,說不定拿在手里便看出了破綻呢。
就在潞安王準備伸手接過令牌的時候,劉飛卻幾步跨到了文秀身邊,迅雷不及掩耳地突然搶走了那令牌,口中斷喝道:“且慢!”
潞安王嚇得渾身一哆嗦,見是劉飛收回了令牌,長出了一口氣,自得地搖晃著腦袋諷刺道:“怎么?心虛了?不敢讓本王看了?”
劉飛略帶恭維地微微一笑,朝著潞安王一抱拳,口中言道:“王爺啊,學生只是覺得這有些話需事先言明,否則,這一辨真?zhèn)斡钟泻斡醚剑俊?
潞安王白了劉飛一眼,不耐煩地問道:“什么話?什么話?你有屁快點放,本王沒這么多閑工夫和你閑扯!”
劉飛又是躬身一禮,隨后朝著圍觀的人群踱出幾步,高聲言道:“剛剛我們大人說得明白,這令牌倘若是假,我們甘心領罪;可這令牌若是真的,那么王爺您是否會繼續(xù)放糧呢?”說著,劉飛一回頭,詭異地望著潞安王。
老王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他只在心中暗罵自己的師爺于百之,這么重要的時刻居然不在自己的身邊伺候著。
劉飛見潞安王陰沉著臉不言語,于是又自行言道:“若是無論令牌真假,王爺您都不肯放糧,那這所謂的‘一辨真?zhèn)巍€有何意義呀?那不如直接告訴鄉(xiāng)親們,王爺您反悔了,不想放糧了,這多干脆呀?也不必讓大家在這烈日之下苦等了。”
這時候,人群中的段逍遙趕忙帶頭又喊了起來:
“不許反悔!”
“繼續(xù)放糧!”
文秀也笑嘻嘻地湊到潞安王的近前,緊逼道:“王爺啊,您倒是說句話呀?”
潞安王一氣之下,一拍大腿,仰著脖子答道:“好好好,待本王驗過這令牌的真假再來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說著,老王爺向著劉飛一伸手,索要令牌。
劉飛非但沒有將手中的令牌送上,反而將那令牌牢牢握在手心兒里,長嘆一聲,低垂下眼皮,緩緩言道:“其實嘛,要想證明我們大人手中的令牌為假,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文秀趕緊裝模作樣地湊了過去,故意問道:“哦?劉師爺,是何辦法呀?”
劉飛一抬眼眉,環(huán)視了一下在場所有的人,不屑一顧地言道:“既然王爺說咱們的令牌是假,那就請王爺拿出自己那塊真的令牌吧!”
文秀聽了,擊掌叫好,一雙美眸靈動閃爍,眉飛色舞地言道:“對啊,本官怎么沒想到呢?還是師爺你聰明過人啊!”
這樣贊許的目光,倒讓劉飛羞了個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偷偷瞟著秀秀,心中暗想,這丫頭,戲演得未免過頭了吧。
文秀夸贊完了劉飛,又轉頭對潞安王言道:“王爺啊,那您就出示您那塊真的令牌吧?”
老王爺一聽,也頓時醒悟過來,暗想:對啊,只要我拿出自己腰間的那塊令牌,真假立現(xiàn)啊!我怎么這么笨呀!
“你等著的!”潞安王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之后,便伸手到腰間去取自己的令牌。
對面,文秀和劉飛皆是笑容可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王爺出示令牌的后果,只冷眼旁觀著王爺?shù)囊慌e一動,倒像是在看笑話一樣。那文秀背著手、探著頭,如同一個好奇的孩童,充滿新鮮地左看看、右看看,嘴角盡是壞笑;劉飛則輕搖起了折扇,瞇著小眼睛,轉頭望著門外遠處的風景,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潞安王信心滿滿,那令牌出門之時明明就在腰間的。可是本應是伸手即可觸到的令牌,今日卻像是有意和老王爺作對一般,他的大手掌在腰間摸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老王爺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慌忙低下頭來,翻動衣襟,細細尋找著自己的令牌。但出乎他的意料,那令牌竟是不見半點蹤影。
“咦?”潞安王急得團團轉,腦門子上的汗珠“噼噼啪啪”地掉落了下來。他索性把渾身上下找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找到。他不禁心中暗想,這真是怪了,這令牌難道長了翅膀自己飛了不成?
見潞安王急躁得汗如雨下,劉飛與文秀相視一笑,又轉頭假裝關切地問道:“王爺啊,您的令牌呢?我們大人還等這您呢。”
潞安王無奈,只得結結巴巴地答道:“令……令牌……那什么……我我我我……呃……哦,本王來時匆忙,可能……可能是不慎掉落在路上了。”
文秀假裝一驚,眉頭緊蹙,搖著頭憂慮地言道:“我說王爺啊,令牌這么重要的東西,您怎么能輕易丟在路上呢?”
劉飛倒是如釋重負地一笑,“啪”都收起了折扇,幽幽地言道:“大人啊,你這話從何說起的呀,老王爺征戰(zhàn)沙場多年,自然知道令牌的重要,也知道該如何保護令牌,絕無可能丟掉的。”
文秀領悟地點點頭,在劉飛眼前豎起一根纖纖玉指,裝作傻傻地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呢?”
劉飛坦然一笑,言道:“大人,這還不清楚嗎?那真正的令牌就在學生手中,那王爺怎么可能在找到呢?”
“噢!”文秀煞有介事地重重點點頭,轉身嚴厲地望著潞安王,掩飾不在心中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