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之下,兩個女子同屋而處,同塌而眠,時而切切私語,時而嬉笑怒罵,享受著脫單前的最後勝宴!
對此,國公夫人表示:她很滿意!
這次把簡如接過來小住,縱有讓她暫時脫離簡府亂糟事,得以安心待嫁之固,但同時也是爲(wèi)了讓她安慰一下因訂婚而有些莫名恐懼失措的林戚月!
自從跟景世子訂了親後,林戚月明面上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似乎一點沒受影響,但私底下,國公夫人卻知道,林戚月在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每晚都會被惡夢驚醒!
掛著兩個大黑眼圈,還要強打精神的林戚月,讓國公和國公夫人很是心疼,但他們也不敢輕易去勸,生怕哪句不對,碰到林戚月心底的傷處,因此,便都面上無礙的暗自擔(dān)憂著!
後來,還是林子墨提了不如將簡如請過來住上幾天,好好勸說一下,畢竟簡如一直很得林戚月的信服!
簡如再次住進(jìn)了國公府,和林戚月同吃如住,在多出很多時間玩耍外加繡嫁妝的同時,也從國公夫人那裡得到了不少可以壓箱底的好東西!
面對如此情況,簡如表示:她也很滿意!
這一天,剛跟林戚月偷渡進(jìn)林國公的書房,在林國公最得意的作品上畫了數(shù)只綠毛烏龜,並且在林國公的連聲暴怒下成功逃竄的簡如,在慌不擇路之下,一頭撞在了從側(cè)邊過來的林子墨身上!
林子墨一點防備都沒有,被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次奧,簡如摸著腦袋qaq,人家撞上美男都是投懷送抱,小鳥依人,怎麼到她這就是把美男撞個腚蹲?這有沒有天理啊?累覺不愛了簡直!
不過,這是不是也從側(cè)面說明了她最近身體情況真的不錯啊?能直接把一個體重正常的成年男人撞翻在地,簡如莫名感覺到了安慰!
“呃,林公子無妨吧?”本能的伸手,卻又馬上縮回來,即使是簡如,對眼前的場面也有點尷尬!
“嗯!”林子墨淡然的迴應(yīng),隨後便用手撐地,一使勁。。沒站起來。。他蛋定的扭過頭,面容瞬間扭曲了一下,嘛的,尾巴骨好疼!
如同暫停了般,足有一柱香的時候,林子墨才從容的爬了起來,然後轉(zhuǎn)過頭跟沒事人一樣與簡如打著招呼!
“簡姑娘有禮!”林子墨一本正經(jīng)的見禮,就好像正雙腿發(fā)抖的不是他本人一樣:“這段日子戚月多虧有姑娘照顧了,她心情開朗了不少,家父家母也很是感激姑娘!”
“林公子客氣了,戚月本性純善,我也是極喜歡她的!”簡如微彎著嘴角,全力控制著不要笑出來聲來,她視線向下,微掃了林子墨不自覺的扭動著的跨部,終歸還是沒忍住:“林公子,你,你沒事吧?”
“呃……”林子墨的手瞬間就往身後摸去,然後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住,半晌,他握住拳,從身側(cè)將手慢慢收回,放在嘴上,假裝咳嗽了一聲,才抽著嘴角說:“無妨,姑娘不必在意!”
簡如擡頭望著他,兩個對視半晌,均都無言,就在林子墨覺得身後終於不在麻木,想要趕緊告辭時,她忽然出聲:“林公子,據(jù)我所知,景世子乃是隆裕二十五年的武狀元,現(xiàn)在是正四品的護(hù)軍參領(lǐng),論能力,算是年輕一代的楚翹,只是不知,他,人品如何,愛好怎樣?
”
這話全是替林戚月問的,因爲(wèi)最近宮妃大肆省親,國公夫人忙的飛起,根本就沒時間跟簡如說上幾句話,而林戚月對這門親事表現(xiàn)出的狀態(tài),又讓林家人不太敢在她面前提起景瑜。
所以,親訂了,禮收了,可林戚月除了知道景瑜是衛(wèi)國候嫡長子,今年二十四,是個男的之外,詳情竟一概不知!
面對一臉‘純真’的林戚月,簡如要吐血了,童鞋,不帶這樣的啊,就算你有心理陰影,不願意在成親之前跟未來男嫖見見面,談?wù)劺硐氚。切窃铝林惖模么跻舶亚閳蠊ぷ鞲愀悖l(fā)展一下共同的興趣愛好什麼的吧!
咱大燕朝又不顧忌這個,你羞澀個毛啊,從訂親到成親足有一年的時間呢,啥感情培養(yǎng)不出來啊!
看著‘好害怕,好羞澀,好緊張’林戚月,簡如頗有種想衝上去,把景瑜從裡到面,從上到下仔細(xì)考查清楚的*,可惜,國公夫人每天應(yīng)酬回來之後,都跟水洗了一樣,沾牀就著,而簡如到底只是客人,也沒法抓著人家夫人的貼身嬤嬤問東問西,至於林國公,到底是長輩,還是男性長輩,她只是急切,不是失去理智!
這回讓她抓到了‘跟她關(guān)係不錯,林戚月的哥哥,景瑜同朝爲(wèi)官’的林子墨,不把底扣出來,簡如都覺得工作沒做好!
“呃,”林子墨的臉色略尷尬了一下,顯然這種女子八卦問題讓他感覺有點難爲(wèi)情,不過,他心裡很清楚簡如是爲(wèi)什麼問這些,答的到很認(rèn)真:“景世子年紀(jì)雖不大,但作風(fēng)卻很嚴(yán)謹(jǐn),性格也硬朗,算是比較典型的儒將,他現(xiàn)任騰龍衛(wèi)守領(lǐng),屬於三品武官,父母雙全,其母是長安郡主,脾氣雖有些驕縱,可從風(fēng)評來看,還算是好相處,院中沒聽說過有什麼內(nèi)寵,至於外頭,到也算乾淨(jìng)……”
林子墨的神情有幾分暢然,這次國公府與衛(wèi)國候的聯(lián)姻,雖家世地位,男女兒郎都很相配,但說到底,還是一種政治交換,因后妃大肆省親一事,三皇子察覺到了太子和大皇子的異動,最近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三皇子本就勢弱,爲(wèi)了最終的勝利,他需要拉籠更多的人脈,衛(wèi)國候很得老皇帝信任,一直站中立位置,算是武將中很得勢的一方!
不過,說起來他們能這麼快看穿太子和大皇子的佈置,到還多虧了這位簡姑娘木料行門前的提醒呢,若沒那次,他絕對不會如此快速的去查省親事件的,林子墨回想起三皇子野心勃勃的精亮眼神,不由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國公府身爲(wèi)三皇子的外家,身上早已深深的烙下了派系的痕跡,若三皇子不成功,國公府?dāng)÷湟彩强隙ǖ模裕?dāng)三皇子說:他需要用聯(lián)姻來穩(wěn)定衛(wèi)國候的支持時,林家無法拒絕!
畢竟,連三皇子的親妹,只有十九歲的*公主都定給了靖北王做繼妃,要知道靖北王已經(jīng)五十開外,孫子都滿地跑了!
相比于靖北王,年齡相當(dāng),文武雙全,在京城這種人才濟(jì)濟(jì)的地方都能稱得上一聲‘好兒郎’的景瑜,林家真是沒法說拒絕!
雖然景瑜的條件可以說是相當(dāng)好,但林子墨對妹妹還是很內(nèi)疚,於是,他就非常暗搓搓的,全方位,多角度跟蹤□□了人家景瑜,把他所有的情報,不管合適不合適,全都一股腦的倒給了簡如!
簡如一腦袋黑線,話說,人家景世子週歲抓的是什麼?多大年紀(jì)跟家中女僕進(jìn)行了友好交流這種?她根本不想知道好不好?
被迫用一下午的時間仔細(xì)瞭解了景瑜的簡如,痛苦的不要不要的,她錯了,她真的錯了,風(fēng)度翩翩探花郎什麼的,全他令堂的假相,你看他說的口沫橫飛,那愉快的表情,透著滿足的眼神,明顯的就是個八卦*黨好不好!
用了兩天時間把林子墨用來催殘她的那些‘知識’全灌進(jìn)林戚月的腦子裡,看著她滿腦袋冒著小麻雀後,簡如纔算是好受了些!
心滿意足的,她跟打了土豪一樣,拎著大包小裹,帶著丫環(huán)僕下,並兩個膀大腰圓,滿臉陰森的教養(yǎng)嬤嬤,離開林國公府了!
只不過,剛出國公府門沒幾步,簡如正喝著茶水的時候,馬車一個急停,茶杯‘譁’一聲倒扣在她臉上。
用手摘下兩片茶葉,她的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兩下,次奧,這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到底怎麼回事?”一把掀開車簾,簡如怒吼出聲,可坐在前頭趕馬車的吳海竟像是沒聽見一樣,目光呆滯的盯著前方,嘴張的老大!
狐疑的把視線轉(zhuǎn)向吳海看的地方,簡如的眼光不由的一凝,夕陽的餘暉之下,一個挺拔如竹的身影站在道旁,月白長衫,冠發(fā)如墨,背後的陽光將他的臉頰映的如同透明一般!
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簡如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十字匾額,砸的她頭昏腦脹,色迷心竅。
誰說女人不好色啊?這麼完美的小哥兒往這一戳,即使簡如上輩子已經(jīng)睡,不是,跟他相處了那麼多年,現(xiàn)在這麼猛的一看,還是忍不是口中發(fā)乾,腿肚子發(fā)軟!
“楚公子,你攔住我的馬車,是有何事嗎?”半放在車簾,伸腿踹了兩個滿眼冒星星的丫頭,簡如定了定心神,從容開口!
開玩笑,她可是睡了七年,抗拒力哐哐的!
“簡姑娘,我有些事,想跟你當(dāng)面談?wù)劊 泵鎸喨鐪睾蛨远ǎǎ浚┑难凵瘢つ拇瓜卵劢牵挥勺灾鞯模行┌l(fā)熱!
自簡府傳來將大小姐定給他後,楚尋就一直找機會想見簡如一面,無奈,自遠(yuǎn)效掐過之後,簡如就根本沒出過門,楚尋親自去找,人簡府門房根本沒搭理他,好不容易簡如出門了,楚尋喜出望外了,然後…林國公府派馬車來接的…無語淚奔了!
就這樣,楚尋用‘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活生生在國公府門外蹲了好幾天,終於,他等到了簡如出門,聽到簡如那柔和的聲音時,楚尋簡直想種想哭的衝動了?
“談一談?”簡如做了個思考的表情,輕笑道:“如此也好,那便談一談吧!”
雖未想過楚尋會來找她,但她還真有一些話想跟楚尋交代,以前世跟他相處甚好的最後一年的經(jīng)驗,簡如發(fā)現(xiàn)他對容氏和楚凝並無太多的感情,只是一份責(zé)任,當(dāng)然,對前世的她也是一樣,所以,無論是前頭容氏和楚凝掐她,還是後來她掐容氏和楚凝,楚尋都保持了默默圍觀的狀態(tài)!
這個狀態(tài),簡如覺得很好,非常希望他能繼續(xù)保持下去,所以,她也很想跟他面對面的談一談,以確保他今生還延續(xù)了這一好習(xí)慣!
就近找了個飯館,上二樓包間,點了一桌子菜,把寧香她們趕去守門,簡如微側(cè)著臉,露出她美好的四十五度角,微笑著問:“那麼,楚公子,你想跟我談什麼呢?”
窗格透出的陽光下,楚尋的耳根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