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的腦袋撞到了我的腦袋,然後進入了我的身體裡面,我感覺到我的身體一輕,我的手變成了金色的爪子,我的腳也變成了爪子,我的身體開始變長了起來,然後我好像變成了一條龍,飛舞到了空中。
我不是一個人嗎,我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龍了,可是我並不覺得詫異,好像我本來就應該是一條龍一般。
心底開始蒸騰一起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憂傷感覺,好像變成龍是一件很憂傷很憂傷的事情,明明是那樣的熟悉。
我怎麼了?
我猛然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我正在一條狹小的充滿難聞氣味的通道里,窒息般的感覺讓我想要發瘋般的撕扯。
我的金龍爪開始不斷的撕扯起了這難聞卻又###的甬道,唰——輕而易舉的我就破開了這條甬道。
甬道彷彿感覺到了疼痛,不斷的扭動掙扎了起來,我不管,我只是很想將它給撕毀,所以我更加用力的用我的兩隻龍爪撕扯著,這###的甬道。
我一把爪了下去,然後朝前滑行,撕拉——清脆的聲音,如同是拉開了一層拉鍊,我將甬道給破開了,就好似在開腸破肚一般,那樣的暢快淋漓。
然後,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比那甬道里的味道好了很多,我迫不及待的飛了出去,我扭動著我的尾巴,我騰空而起。
當飛到幫空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條巨蛇用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我,原來是一跳小蛇啊,我剛纔原來在這條小蛇的肚子裡,我微笑著看著這條可憐的小蛇,妄想吞了我,結果被我開膛破肚了,我藐視它。不過是一條蛇而已,居然想要吞掉一條金龍,真是癡心妄想。
龍,我是龍嗎?我不是人嗎?我又覺得糾結了,我到底是什麼?
彭——我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我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然後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死了嗎?”這是我睜開眼睛後問少爺的第一句話。
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是那樣的近距離的,我應該是死了吧。
我剛覺我做了一個短暫的夢,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龍,然後將蛇精給開膛剖肚了,天靈蓋上還是一種碎裂般的痛楚。
“沒死,不過你爲什麼自己找死!”少爺皺著眉頭看著我,一臉的怒意,顯然對我自己衝進蛇精肚子裡的事情很不滿意。
“沒死嗎?”我分明記得我是進入了蛇的肚子裡,然後還悲劇的腦袋著地了,“難道說,是你剖開了蛇的肚子救了我?”
我看了看少爺,隨後轉過頭,看到的是那條蛇精,被開膛剖肚的蛇精,很熟悉的場面,對,是我夢裡看見的,我在半空中,看見了我破開的甬道是一跳蛇精,我彷彿還能感覺到剛纔自己在半空中那蔑視的微笑。
難道說剛纔不是夢,我真的變成了一條龍?!
我下意識的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手抓住了自己那有白龍印的肩膀,我看向少爺,少爺不怕我,如果我變成了龍的話,少爺應該會怕我纔對,我是一個怪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憑著少爺就算是有閻王爺幫忙也不可能將那條蛇精給殺死吧?
我吃驚的看著少爺,我道:“少爺,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看見我變成龍了?”
“龍?什麼龍啊?你做夢吧你,你怎麼可能變成龍!你以爲你是奧特曼哦,還能變身打怪獸!”少爺笑著說道,笑容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不對,不是做夢吧,你在騙我?”我直勾勾的看著少爺,總覺得少爺是在說謊。
剛纔的夢,感覺太真實了,發身在我身上的難以理解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如果我變成龍的話,我倒也不覺得這會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雖然內心總歸有點害怕自己會變成那樣的怪物,但是變成一隻龍對我來說比變成魚伯那樣恐怖的東西要好多了。
少爺看著我哈哈大笑著說道,“什麼做夢不做夢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要犧牲自己,進了蛇精肚子裡還能把自己搞暈的。要不是我跟閻王爺合作及時剖開了蛇的肚子把你弄出來,後果還真不堪設想。不相信,你問閻王爺,我告訴你,你可得好好感謝我。怪不得老龍爺讓我保護你呢,原來是有原因的,你弱的不堪一擊啊!”
我看著少爺笑的有些誇張,總覺得少爺好像是在隱瞞我什麼。
我轉過頭去看向閻王爺,閻王爺還是那副淡淡然的表情,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眉頭微微的皺著,在我看過去的時候也回看了我一眼,隨後低下頭去不聲不響的繼續整理自己的衣服,嘴裡嘀咕著,真是髒死了。
“閻王爺,是你們合力殺死了這條蛇,剖開肚子救了我?”我看著閻王爺問道。
閻王爺先是沒有說話,將自己那豔紅的衣服上最後一個出褶皺扯平了之後才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少爺說道,“他不是跟你說了嗎。”
“是真的?”我看著閻王爺問道。
閻王爺淡淡的掃了我一眼之後沒有說話,是默認的樣子。
這麼說來那一切真的只是我做夢?
我低下頭去看了看我的肩膀,肩膀上的那條白龍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只是慢慢的鬆散開來,懶懶散散的趴著,可是跟我的夢裡卻是那麼的相似,難道說有一天它真的會飛出來麼?
我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既期盼卻又害怕,又鬆了一口氣卻又失落的感覺,很是矛盾的感覺,讓我都有些不能理解自己。
少爺道:“小龍爺,你休息夠了沒有,如果夠了的話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了,這蛇精的洞穴誰知道還有沒有養著幾條小蛇!咱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我看了一眼開了肚子躺在那裡的巨蛇,心想也是,這種地方的確不宜久留。
我將被少爺收在一邊的包給背了起來,同時撿起了我的礦工燈,雖然變的有些髒,但是我的礦工燈居然還能工作,一邊都沒有壞掉的樣子。
少爺得意的說道:“我準備的東西可都是有質量保證的!”
“不是說林生準備的嗎?”我看向少爺。
“不都一樣,還不是我從林生的手裡拿來的。”少爺扭過頭說道,然後又對著閻王爺吼道,“閻王,你還跟不跟我們走?一個大男人穿著這麼娘娘腔的衣服,還整日裡就在那裡整理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個娘們,閻王的威名何在?”
“與你無干。”閻王冷冷的說道。
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有夠難聞的,這蛇肚子裡的味道全粘在了我的身上,外套有種黏黏膩膩的感覺,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城裡長大的孩子所能承受的。
真有種把自己整個人給扔進洗衣機裡面狠狠的甩一通的###,實在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要多難過有多難過。
少爺道:“還是先不要在乎你身上的味道了,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嗎?”
我想想也是,本來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少爺跟閻王爺,雖然想著自己以後還有很多的麻煩,但是畢竟是還活著,蜘蛛絲還是要牢牢抓住的,所以我也還是蠻慶幸的。我是一個容易接受現實的人,用葉青曾經說過的話來說,我的思想以及內心就彷彿是那太極拳,總是能以柔華剛,又像是棉花一般,無論多麼堅硬的東西都沒辦法刺傷我,反倒是更爲柔軟的東西才能傷到我。
說好聽點就是葉青的話,說難聽點就是有些優柔寡斷了。其實很多時候我對於所有的事情的接受,不是因爲我不害怕,而是總是在衡量著這件事情發生的好與壞,就因爲這樣我纔會猶豫不決的開始不斷的前行。
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開始前行。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得空觀察了一下整個山東的情況,從我們被關的石室出來,左右兩邊各是一條路,也就是說石室是靠邊的,而那兩條路其實是連接起來的一條路。這樣就說明這條路一頭的是去蛇精的老巢的,而另一邊則是通往出口的。
這是一個隧道一樣的地方,兩頭都長的深不見底,黑漆漆的一片如果不是我跟少爺都開著礦工燈恐怕會什麼也看不清楚。
隧道的兩頭是一模一樣的,我跟少爺對視了一眼完全看不出來那頭是通往出口的。
“怎麼辦?”少爺問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脾氣比較好的關係,很多時候,我身邊的人都喜歡讓我拿主意。不知道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問我怎麼辦,而我也會習慣性的想辦法去解決他們的問題。
不過少爺這個時候的問題,可是把我給難道了,這條隧道兩邊看起來是完全一樣的,就算是回憶蛇精把我們弄進來的時候的情形,因爲那時候四周太黑了,吸引力早就被黑暗給帶去了,完全忘記了感覺四周的狀況了。
我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的時候,視線掃到了還在好整以暇的整理衣服的閻王爺,心想我怎麼把這麼大的一個傢伙給忘記了,我們不知道的話,閻王爺應該知道的吧,雖然他說自己是凡胎**,我還真不相信,他就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了,明明都還能飛的。
“閻王爺!”我湊到了閻王爺的身邊。
閻王看見我就跟看見了瘟神一般,往後退了好幾步,嫌惡道:“別靠近我,真髒。”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的確是有點髒,這個閻王爺連自己的衣服上有一點摺痕都受不了,也難怪看見我會這樣。
我奚落道:“看來你是很怕髒啊,早知道你你來追殺我的時候,我在自己身上抹點髒東西,是不是你見了我也該跑了……”
閻王爺狹長的眼睛橫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心裡一緊張, 沒再敢跟閻王爺開玩笑了,還是不能惹怒這傢伙,到時候給我們指個反方向,直接送到蛇精的老巢裡面,萬一真的跟少爺說的,裡面有很多小蛇的話,我們豈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