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沫顯然被他的話嚇住了,不由的停住了動作,“我的……身份?”由于吃驚,她的話語有些不連貫,她不就是紫藤園的小姐么,僅有的財產就是這座經營不善的莊園。還能有什么別的身份,她不由的聯想,不會像小說中寫的那樣吧,實際上與黑社會有牽連,所以為了保護她才不對外公開她的身份,一定是她多想了,她還是純真的白書沫,本性善良、庸人一枚。
何叔點頭,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般的慢慢的說道:“其實少爺是白氏家族的繼承人,但是由于和夫人相戀得到全家人的反對,他們于是遠離了家族的控制,來到了這個小鎮,并在這里幸福的生活。這座莊園是夫人的外婆留給夫人的,因此那些人掌控不了。”
爸爸媽媽居然這么勇敢,她望向他們的目光充滿了佩服,離開家庭,需要多大的勇氣,為愛而生,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幸好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她悄悄的吐出一口氣。
可是,可是,生活真的如預料的一般么,你永遠也捉摸不到它應該的樣子。
白書沫放下照片,緩緩的問:“然后呢?”語氣平靜,仿佛在聽一個遙遠的故事,然后呢,事情總會有個結果。
“白老爺是少爺的父親,少爺是白家唯一的獨子,而小姐又是少爺唯一的繼承人,之前夫人有和白老爺有過協議,等小姐十八周歲之后以小姐的意愿為主,是回到白家還是繼續生活在這里,將由小姐自己來選擇。”何叔冷靜的說出滿腔的話。
白書沫了解了,“哦,你是說我還有個爺爺活著嘍?”她并不笨。
血緣上的爺爺,也是無緣的爺爺,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并不大,在之前沒有來看過她,媽媽去世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這也能算是親人嗎
。多么可笑的協議啊,她的拳頭緊緊的攥起。
“是的,白老爺身為白氏企業的董事長,對他沒有參與到小姐成長的每一步深感遺憾。”何叔說的盡量的委婉。
一句遺憾就能抹殺這所有的一切么,在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只有一個人孤單存在的時候又冒出來一個名義上的爺爺,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白書沫眼睛微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何叔擔憂的看著她單薄的身體,她的臉上是堅毅的表情,“何叔,你繼續說。”
何叔將今天剛收到的律師的資料遞給她,“夫人生前已經將紫藤園過戶到小姐名下,并且以小姐的名義在瑞士銀行存了一筆資金作為小姐的留學費用。”
“留學,媽媽希望我去留學么?”這個媽媽從來沒有對她說過。
“是的,夫人說她希望小姐去做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何叔看著白書沫,臉上滿是疼惜,他守護著的小姐又走進了一段命運。
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媽媽我能找到么,可我現在還很迷茫。
宿命的輪回我能逃開么。
她看著手中的照片,眼中逐漸涌起水霧。
我最喜歡媽媽了,書沫要和媽媽一直在一起,幼小的她充滿童稚的聲音。
那說定了要一直在一起哦。
嗯。
媽媽,我不會離開紫藤園的,也不會放棄的。
由于前一段時間的銷售不好,這段時間他們在玫瑰銷售上格外的用心,希望能盡量的挽回損失,可是整整一周時間沒有銷售量對紫藤園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照生一直在尋找一種更為有效的培育方式,他聽說了欣嵐香語的事情,但是這項技術本身不是
太成熟,而且可以培育的種苗又太少,因此不能大量的推廣。
池恩寧對莊園的事情相當的上心,自從嚴俊熙走了之后他就做的非常的認真了,不過閑來無事的時候除了逗烏龜,他又多了一件事情,去和鄰居劉阿姨學釀花露酒。以他的打算是準備在開學之前學會方法,是故他學的格外認真,就連劉阿姨也一直在夸找到了一個天才。
天才和蠢才一眼就能看出來嗎,答案是否定的,可是要區分天才和蠢才卻有很多種,言語也是其中的一種。對此白書沫持持懷疑態度。
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對考生而言是攸關生死的時刻。上則生,下則死。
一大早照生就去學校了,看到出來他很擔心,昨天晚上幾乎沒睡,她也一樣的擔心。
上午時分,莊園內接到了一個電話,“喂,書沫,我考上了。”照生興奮的聲音傳來,感染著每個焦急等待的人。
林嫂雙手合十,“謝天謝地。”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
白書沫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照生考上了耶。
他小時候的夢想一起實現了,她真誠的為他感到高興。
畢業季事情總是很多的,他們接下來還要填報志愿以及為期三天的畢業旅行,照生就在學校住了下來,雖然莊園也需要他,可是白書沫不想剝奪了他的快樂,照生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莊園里有一個她就夠了。
池恩寧依然是個瀟灑的、喜歡渾水摸魚的長工。
白書沫依然是個狠狠壓榨長工、剝削可憐勞動力的地主家的大小姐。
夏季仍然是那么的炎熱,空氣依然潮濕。
煩躁的知了在樹上喊個沒完。
平常而又安靜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