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的,人聰明、懂事就行,主持中饋的事有你手把手的教呢!”老夫人笑瞇瞇的說道,直接忽略掉杜氏面上的猶豫與隱藏的不喜。
“這、等嫂子前來拜年再說吧
!”杜氏想了想對自己婆婆說道,終是沒有一口答應(yīng)。
“好,夜深了,天冷得厲害,你去歇息吧!”老夫人仍是慈愛關(guān)懷的。
“好的,母親,您也早點歇息。”杜氏行了禮,退出去。
李老夫人看著自己兒媳婦的背影一笑:這個兒媳婦,這么多年了始終不能放下與自己大嫂那點小矛盾。
俗話說娶妻娶賢,聰明固然好,但本份溫柔的媳婦卻能讓家和萬事興啊。
想那羅氏心素,一直明里暗里討好自己,自己不是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可是人聰明伶俐雖是無可厚非,但如果太有城府、攻于心計,卻是大大不妥的。
李楓慢慢走在院子里,只覺得外面剌骨的寒風(fēng)也比不上他的心冷。
當(dāng)初聽到她要到高家當(dāng)節(jié)婦那一剎那,他以為自己掉入了冰窖之中一般。
不知不覺中,她已完全占據(jù)了他的心扉。是自己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自己埋藏得太深?或是自己顧慮太多,不敢承認?
他不由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從此以后,他要把她更深的隱匿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也許從此都不再觸碰。~~小~說~~20
縣衙后院,高大人難掩驚訝的看著一進門便跪倒在地的許捕頭“許松,你這是作什么?有話起來說唄”說著,走上前親自扶起許松。
許松站起來,卻又堅決的重新跪了下去“不,大人,許松是罪人,是、是卑鄙小人。這些日子來一直深受良心的折磨,夜夜噩惡。寢不安穩(wěn),食之無味。請您一定聽我把話說完。”說著,又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高大人不再是驚訝了,面上帶了一絲憂慮,直覺告訴他許松下面說出來的話將是驚人之語
他慢慢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許松,面色一片凝重。
“大人,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又道一念成魔,許松便是即將墜入地獄的惡魔。”許松痛苦地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高大人,又馬上低下頭。
“小姐那日受夫人責(zé)罰,由于羞憤,的確是有自縊的打算。就在她向房粱拋腰帶的時候,我因為給廚房抱柴走進了柴房。”許松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顫地說道。
高大人聽著不由瞳孔一縮,女兒慘死的景象又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我、我本是想勸慰小姐的。可、可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十四年前平夫人那件案子。因為那件案子,我老母因氣而病,最后無子送終;我未婚妻也改嫁他人;我從一個大有前途的捕頭,變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囚犯、殘廢。”許松說到這里,死死攥著拳頭,脖子暴出青筋。
“我不服氣,到底是何賊子陷我于不忠不孝;我不甘心,憑什么平大人遷怒于我,讓我痛失家人,失去前程,還成了殘廢?”許松發(fā)出不甘的嘶吼,抬起的臉上一片男兒淚。
“于是,我想,如果再來一宗這樣的案件,我是不是能翻舊案,洗刷掉自己身上的污點。”
高大人聽到這里驀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呼吸也顯得急促雜亂起來。
“我心里不忿地想著,手中已把小姐吊了上去。”許松痛苦的閉上眼睛。
高大人身子搖晃著,臉上青白交加,一步步慢慢走出書案后面。
“我腦子里全是怎么破案,怎么還自己清白。等我冷靜下來時,小姐已全然沒了呼吸……”
高大人站到許松面前,抬起腿狠狠蹬了過去“我、我當(dāng)真是瞎了眼,養(yǎng)了一條不懂感恩的狗,最終、最終害死了我無辜的女兒。”高大人哆嗦著手指說著,恨不得將許松掏心挖肺。
“是,是我壞了良心,不懂感恩。是我自己一念成魔,害了小姐
。這幾個月來,這事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沒想到李家居然將事情告訴了平將軍,更沒想到平將軍竟然信了我的謊話,派了心腹家將到宣寧明察暗訪。”許松痛苦的抱著頭,有如一頭狼狽的困獸一般,卻是走投無路。
“我無法再繼續(xù)圓這個越滾越大的謊話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而鑄成的大錯。我雖不能報恩,但也不能繼續(xù)連累老爺。”許松說到這里已然平靜下來,掏出一封書信放在地上。
“平將軍派來的人現(xiàn)在吳大夫的醫(yī)館里,我昨天本想將他們毒死的,不料他們命大。若是被他們擒拿,不死也要掉層皮。而我卻已是生無可戀了,老爺,大人,請恕許松的罪孽,若有來世,許松變牛變馬作為報答。”許松說著,又磕了三個響頭。
高大人從自己憤激的心情中回過神來,急忙叫道“來人哪!”一邊對許松說道“許松,你確實有罪,但還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就當(dāng)是報我的恩了。”
“對不起大人,恕難從命了,欠您的,許松來世再還。”一邊說一邊已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在高大人驚慌失措的眼神中毅然舉在了自己喉間。
“不!”高大人哆嗦著叫道。
眼前卻被瞬間噴起的血霧彌漫了眼睛。
“啊!”門邊傳來一聲驚呼,陷入恐懼中的高大人一看,卻見自己的傻兒子高俊軟軟的倒了下去。“大人,怎么了?啊許捕頭?”趕來的衙役驚詫地看著屋子里的慘象。“小木,叫人把少爺抬回房去,找大夫看看。小丁你把地上這封信撿起來,這是許捕頭的招供書。”高大人有氣無力的說著,身子踉蹌著,倒在了后面的椅子上。衙役跑進來將氣絕而亡的許松抬了下去,仆從跑進來飛快地將地上的鮮血沖洗干凈了。但那股血腥味卻一直縈繞在高大人的鼻間,他恨不得讓自己不要呼吸。過了一會,他臉上慢慢恢復(fù)了幾絲人氣,對旁邊站著的小木道“你趕快到李府去一趟,將事情告訴李同知一聲,如果他能來最好,不能來就明天早點來衙門吧。”
“是,大人。”小木應(yīng)了,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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