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熱烈的奮進著,而葉柳同樣擺脫了害羞,激,情的迴應著。兩個人就像兩團火一般,燃燒,燃燒出生命最絢爛的火花。他們的火花彷彿要將冬天趕走,將寒冷融化一般。
許久蕭離和葉柳分開了,兩人喘著大氣,臉上卻是燦爛的微笑。一笑之下,兩人自懂。
“最近天啓城動靜有些怪異,這是鏢局那些人跑鏢的時候告訴我的。”葉柳此時像一灘泥一般,癱軟著在蕭離的懷中。
“哦。”蕭離顯然沒有想到葉柳會這麼細心。“怎麼呢?”蕭離懷抱著嬌軟的葉柳,害怕自己說話重了一點便會將葉柳熔化。
“不知道,只是動靜有點大,白天和晚上經常看得見軍隊的調動。而且現在他們跑鏢的時候,一整隊鏢師肯定不能進入天啓城了。所有的貨物都必須在城外卸下來以後,在僱傭搬夫搬進天啓城。而鏢師和鏢頭是根本不準進入天啓城的,據說現在就連鐮刀也不知帶進天啓城了。如果一旦發現私帶鐮刀進入天啓,立馬發配到殤州去流放。”
“這麼嚴重?”蕭離雖然知道軍隊進不了天啓城,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連鐮刀都帶不進城來。
“是的,現在天啓城每晚的城門都是絕不可能在打開的。若是我纔到天啓那會,也是晚上到的天啓,而經由你派來護送我的人一說,當時天啓城的城門是打開了的,放我們進的城。可是自從兩個月前,雖然晚上我沒有在晚上出過城,但是我卻感覺出了與往常的不一樣。現在在市井間已經已經有人在談論了,據說他們見過有軍隊曾經想要進城,可是不管怎麼說,城門守衛軍就是沒有開門,還用亂箭射退了城外的軍隊。等第二天清晨來到城外的百姓,看見的卻是七橫八豎的屍體。”葉柳像是親身經歷了一樣,說得繪聲繪色。
“你可親歷了?”蕭離笑著道。
“我,我聽說的。”葉柳頓時明白了蕭離的意思,看著蕭離的笑意,葉柳有些不好意思了。
蕭離輕輕地在葉柳額頭吻了上去,然後笑道:“眼見爲實,耳聽爲虛。”
“哼,有時候就算是眼見的也是假的。”葉柳難得反駁道蕭離,讓蕭離反倒感覺到了葉柳更加可愛了。
“好,好。眼見也是假的。”蕭離順著葉柳說道。
“討厭!”葉柳白了蕭離一眼。現在的葉柳已經沒有了人前的矜持,在蕭離懷中,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渴望愛的女人。
夜是沉靜的,但同時也是寒冷的。許多人都渴望讓這寂寞,寒冷的夜晚早些過去。除了蕭離和葉柳以外,估計沒有人願意這晚上的時間過得在慢一些。
等到韓文信一個人在屋中打著瞌睡,快要睡去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韓文信一個警覺,睜開了眼睛。
“完了。”韓文信打著哈欠說道。
“恩。”來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還以爲你要搞到大
半夜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完了。”韓文信站了起來,一臉的奸笑。
蕭離當然知道韓文信的意思了,不過蕭離懶得與他爭辯,而是尋著一把椅子做了下來,問道:“情況怎麼樣?”
“很不好。”蕭離原本以爲韓文信會想一想,捋一捋語句後才告訴他,誰曾想韓文信的第一句話便直接告訴了蕭離接過。
而後大約又是一炷香的時間,蕭離和韓文信都在這間屋內,沒有出來過一次。外面的人不知道兩位將軍在交談什麼,不過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兩位將軍今天晚上還有行動。
等到蕭離與韓文信出來後,煒輝他們圍了上去,眼神中滿是詢問。
“煒輝,一會你和虞銘飛去我們來時的洞口等我們,我和韓將軍還要有些事情要辦。如果在明日太陽升起前,我們還沒有到,你們就不用等我們了,趕緊回駐地等楚帥來了再做定奪。”蕭離對著煒輝吩咐道。
“將軍,讓我們陪你一起吧。我們不能讓你們有個閃失,有我們在至少可以保護你們。”煒輝試著讓蕭離帶著他一路。
“人多了,不方便,而且目標過大容易暴露,就我和韓將軍足夠了。這是天啓城,我和韓將軍一起還沒有人能夠動得了的,你們放心。”
煒輝無奈,他知道蕭離做出的決定一般情況下是無法更改的。所以他在試探一次後,便放棄了努力。“兩位將軍,小心。”
“恩。我和韓將軍就先走了。剩下的人繼續在駐地,等待我們大軍的進城。”
蕭離和韓文信跨出了五營駐地,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大門,而是駐地背靠的慶豐潭。那裡五營駐地邊上有一個小門,然後門外便是慶豐潭的一潭子水。蕭離和韓文信蹬下一直綁在岸邊的一艘小船後,劃著槳,離開了五營駐地。
慶豐潭是天啓城中的人工湖,而連接慶豐潭的則是貫穿天啓城的大運河。而開鑿的運河,更在城中開拓水面,讓天啓南城北縮三裡,原本的運河河道成爲南段護城河,街坊的破除也自此漸成定製。關於運河的修建,《都庠野獲》有這樣一個故事:胤文帝修文年間,大運河始啓,皇帝命令羣臣爲河道起名,有御史大夫李炳上奏曰:“此河南起天啓,北接菸水,可名爲‘天菸大運河’。”皇帝大怒,將此人桎械入獄。羣臣大驚恐,顳顬不敢言。工部尚書徐炎善揣測上意,進言道:“此既爲吾皇所啓,名爲修文運河便好。”皇帝龍顏大悅,運河遂名。民間多以“大運河”或“銘濼運河”代名。
在慶豐潭的四周分佈著許多洞子,那些洞子小的有拳頭般大小,大的可以鑽進去一個人。這些都是天啓城的地下排水系統,而由於天啓是大燮朝的都城,所以天啓是繼南淮城後,第二個在城市中挖掘和使用地下排水系統的城市。天啓的下水道系統也非常先進,由於天啓盆地四周山勢,雷眼雁返湖水汽蒸騰,每至夏季雨量豐沛,因此城市中修建了十分發達
的排水系統,經歷代修繕已經四通八達,並有專人維護。
根據《胤史紀事本末*天啓下》記載,這些下水道“寬可徑丈,狹亦盈尺,青石漫底,可容人行進”,這充分說明在修建中就已經考慮了人員維修的方便,根據實地測量,排水道的高度大都在五尺以上,這或許是已經考慮過戰鬥時的藏兵可能。但承平日久,這些地下通道已經成爲了一些流浪遊民的睡眠之處。雖五城治防司試圖治理,但終究因朝代交替,圖紙散佚,只能做一些表面文章,只是將最明顯的官道下的排水系統清理而已。
潭水中的夜風比天啓城街道上的要大得多,而且刺骨得多。儘管蕭離和韓文信有所準備,穿得都比較厚,但是他們一邊劃著船,一邊全身還瑟瑟發抖。在兩人劃了大約幾炷香的時間後,來到了懷德坊,也就是東市的旁邊。蕭離和韓文信兩人將船綁在了岸邊一塊大石頭上後,便走上了岸邊。
熟悉的懷德坊,熟悉的氣息。蕭離和韓文信一走到懷德坊這個地方,便有種友人久別重逢的感覺。兩人快步走到坊內一個小門前,停了下來。在確定四周無人後,蕭離輕輕地敲響了那扇看上去並不是很大的門。
大約在蕭離敲門十來個呼吸後,門內一個人很不耐煩的說道:“誰呀,這麼晚了?有事明天再來!”
“我們是牧榮勵牧大人的朋友,有要事相見。你只需告訴他,玄白兩人找他,他就自然明白了。”蕭離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希望不要傳得太大聲了。
裡面那人安靜了一下,不過隨即回道:“二位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蕭離聽見門內那個門衛的話後,心中稍微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牧榮勵的府人是如此的懂事和小心。看來牧榮勵必定也是一個可以放心之人。
翰林學士牧榮勵,是爲皇帝親信顧問之官。雖然是文官職,但是與五營多有聯繫。不過這些聯繫是在皇城中的,至於懷德坊蕭離他們倒是經常來,那是因爲這裡的酒肆。而牧榮勵的府上卻是第一次。
沒過多久門便開了,兩面出來一人,看見蕭離和韓文信,立刻恭敬的說道:“兩人貴客,裡面請。我家主人已經在書房等著你們了。”
“有勞了。”蕭離和韓文信也不客氣,跟著這個人走了進去。一進入牧榮勵的府上,蕭離他們就感覺到了書香的氣息。牧榮勵的府上有一個小院子,與其說是院子,蕭離到覺得這一塊大約一間屋子大小的空地。院子連著門和房間,也給房間到門的距離一些緩衝。在天啓城幾乎一定程度上的官員的府上或大或小的都有一個院子,不過蕭離此時想的卻是,這天啓城已經建成了定局了,如果以後有新的官員要修葺房屋了,也需要院子,那麼天啓城是不是還能夠裝得下。
就在蕭離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時,引導他們的人已經在一個房間的門外停了下來,然後對著裡面說到:“老爺,貴客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