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れかけてた何かを見つけに行こうよ
夢を探しに來たはずだったじゃない
キラキラしてた あの時の瞳に戾って
去找出那即將忘卻的事物吧
我們不是來找尋夢想的嗎？
回到那時候閃耀著的眼眸吧
——by《Teenage Dream》阪井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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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還是不行啊～”優(yōu)姬嚐了嚐剛剛做好的蛋糕，無力地垂下了頭。
“味道不好嗎？”外表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啊～“那是奶油不好，還是蛋糕沒烤好呢？”
“蛋糕稍微有點焦了, 奶油太膩了, 果醬太甜了……哇, 完全沒救了！”她有些抓狂地睜大眼睛, 鬱悶得不行, “這已經(jīng)是第十四個了，我，我快撐不住了……”
“捂介個粉吼出（我覺得很好吃）……”旁邊抄起優(yōu)姬的蛋糕大口吞嚥的某失憶少女揚起那張沾滿了奶油的小臉不知道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奇莉亞, 我不是說過了嗎？”接過優(yōu)姬遞過來的毛巾，慢慢地幫她擦乾淨, “吃東西的時候要慢點, 不要說話, 當心噎住哦～”剛說完，她就瞪大了眼睛, 鼓著憋紅的臉，優(yōu)姬會意地倒了一杯水幫她灌下去。
“呼，好難過……雪，我記住了……”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她什麼了。“不過, 我覺得這個叫蛋糕的東西很好吃啊, 很甜呢～呵呵！”
“哎, 奇莉亞你的要求還真是低啊～”優(yōu)姬聽了她的話再嚐了一口她眼中的失敗品, 嘆了一口氣。
“？”搞不清楚狀況的奇莉亞歪歪頭, 不解地看看優(yōu)姬，再看看我。
“呵呵, ”摸摸她的頭，奇莉亞還真是可愛的孩子啊～“不過優(yōu)姬，就像我上次說過的，我們不然要艾爾達來做怎麼樣？她的手藝你沒話說吧～”
“雖然艾爾達做的蛋糕無懈可擊，可是，我還是想自己做啊～”她一臉困擾的樣子，用沾滿奶油和果醬的手支著腮，用羨慕的眼神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要是我也跟電腦一樣萬能就好了……”
“啊，優(yōu)姬的臉上也沾到了，呵呵，奇莉亞來幫你擦！”她抓起毛巾就往優(yōu)姬臉上蹭。
“哇～奇莉亞你輕點啦！”
“優(yōu)姬，”端起面前的茶，看著那邊兩個正在玩鬧的人，我有些感慨，“有缺點的纔是真實的，虛假的完美是不存在的，不是嗎？”
“恩，是啊～”她釋懷地展開笑顏，再扭過頭去繼續(xù)教奇莉亞幫別人擦臉的常識。
從救回奇莉亞那天算起，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記得那天我們想要給她起名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下意識地反覆默唸“chiliya”這個詞，覺得這個詞似乎有什麼特別的含義，聽起來也像是個名字，就決定這麼叫她了。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們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一點：如果她不是個心機無比深沉的人的話，就說明她是真的失憶了。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後者的，因爲不管怎麼樣，一個人的氣息和本質是不會變的。她有著似乎是與生據(jù)來的清聖之氣，性格純善，是個溫柔又可愛的女孩。不過，似乎零不這麼認爲，他始終不相信眼前這個無邪的女孩，認爲她是別有目的地裝失憶，不管我跟理事長怎麼說，他就是不願意接納她，這大概是他彆扭的性格決定的吧～
因爲她溫婉的性格，優(yōu)姬也很喜歡她，這兩天她們一直在一起。雖然理事長是把奇莉亞交給我照顧——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監(jiān)視和保護——優(yōu)姬卻不放心，說我一個行動不便的人照顧自己都忙不過來，她怎麼樣也要幫忙（艾爾達被她選擇性無視掉了）。於是，現(xiàn)在演變成了我們四個住在一起的情況。
“唰——”廚房的門被拉開，艾爾達沒有表情地看著一片狼籍的廚房和杵在那裡還沒回過神的優(yōu)姬嘆了口氣，這下子讓終於明白過來的優(yōu)姬紅了臉。
“啊，對不起啊，艾爾達，我把這裡弄得這麼亂……”她喏喏地說，雙手緊張地亂揮，“嗚，我太笨手笨腳了……”
“呵呵，你不用道歉，優(yōu)姬小姐，比起雪，你一點也不笨手笨腳。”她溫和地揚起嘴角，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心情不錯的樣子。“我給你個建議好了，如果不讓雪幫忙的話，說不定結果會好很多哦～”
“…………”優(yōu)姬用可疑的目光看著我。
“艾爾達你是什麼意思？”氣死我了，我哪有那麼笨？！“我只不過和麪的時候不小心倒多了麪粉，打奶油的時候加多了糖，調果醬的時候忍不住多吃了一點而已嘛～”
“…………”優(yōu)姬沉默了片刻，把還在那吃蛋糕的奇莉亞推給我，“恩咳，雪你帶奇莉亞出去玩玩吧，她這兩天都沒怎麼出去，艾爾達來指導我下吧～”
“…………”廚房門在我們眼前緊閉，聽到門的那邊優(yōu)姬鬆了口氣的嘆息和艾爾達毫不掩飾的笑聲，我滿臉黑線，奇莉亞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同情地摸了摸我的頭。
無奈地拉著奇莉亞走出了宿舍，擡頭看著正在被烏雲(yún)遮住的掛在天幕中的明月，她們居然就這樣把我們趕出來了，完全忘記了這個時間的黑主學院有多麼危險嗎？哎，真是的，萬一我出了什麼事看她們怎麼辦！（你能出什麼事？BH的女人！）
“雪，我還沒有這麼晚了出來玩過呢～我們?nèi)ツ难e？”對危險完全沒有概念的某人興奮地圍著我轉，她不暈我都暈了。
“好了，別再轉了！”拉住她的手，我算了算時間，馬上就要到十點了，“我們?nèi)娙茄e吧，那裡是我最喜歡去的地方了，我想奇莉亞應該也會喜歡的。”
“噴泉？什麼是噴泉？好玩嗎？”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靜謐的夜，萬籟俱寂，我們在夜風中前行，耳邊只有輕柔的風滑過臉頰的聲音，一向活潑的奇莉亞也意外的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這種特殊的氣氛。
一路無話地到達目的地，等了大概兩分鐘，水漫了上來，這下連風的聲音也被切斷，水的氣息充斥著我們的五感，浸潤著我們的心靈。
“喜歡這裡嗎？奇莉亞～”沒有聽到我想象中的歡呼聲，我有些困惑地收回注視著噴泉的目光，卻意外地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
“哭？雪是說這個從眼睛裡不停地冒出來的東西嗎？”她略爲不解地摸著自己沾滿淚水的臉龐。
“那是眼淚，人只有在傷心的時候纔會流眼淚，而流眼淚就叫做哭。”我伸出手，抹去她不斷涌出的淚水，是想起什麼了吧，流得這麼洶涌，一定是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
“爲什麼傷心，爲什麼哭？我不知道……”她用充滿哀慟卻依舊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想擦掉淚水，最終手卻無力地垂到胸口，撫著心口，“只是覺得這裡好痛，好痛啊～我應該怎麼辦？雪……”
“別擔心，會好的。”將這個可憐的孩子攬進懷裡，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安慰她，“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這裡陪著你！”
“嗚，嗚，哇啊啊啊……”奇莉亞的哭聲撕心裂肺，這份哀絕的痛苦沉重得讓我也承受不住。究竟是什麼事，什麼人，讓她痛成這樣？我們是不是不應該讓她恢復記憶呢？相對於這種無法讓人承受的痛楚，遺忘對她而言或許要更好些吧～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是哭到無法再說話，暈倒在我的懷裡。眼前不再有滿目的噴泉，只剩下開始飄揚的細碎的雨絲。傳說中雨是神的使者，是女神慈悲的眼淚，它們綿綿密密地在半空中交纏，我沒有刻意地屏蔽掉它們，而是閉上眼睛，靜靜地撫摩著奇莉亞的頭髮，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希望母親能夠給予奇莉亞幸福。
“雪……”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艾爾達支著把傘爲我們遮住雨，靜靜地立在身旁。“淋雨的話會生病的，要小心身體啊～”
“恩，我只是很久沒有淋過雨了，想試一下，你別擔心。”回過頭給她一個明朗的笑容，指了指暈倒在我懷裡的奇莉亞，“把她帶回去吧，我還想一個人待一會～”
“好的，你要小心……咦？她怎麼暈過去了？”感覺到懷中的女孩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陷入睡眠，而是暈厥，艾爾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放心，沒什麼事，”摸摸奇莉亞還有些溼的臉龐，不知道留下的是淚痕，還是雨痕。“她只是想起來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睡一覺就會忘記了。”
“恩，那我先回去了。”她的背影在雨幕裡忽遠忽近，給我一種快要消失一般的錯覺。擺擺頭，丟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轉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怎麼樣了？小陌～”有著粉紅色長髮的少女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雨中，她手裡擎著一把純白色的傘，幽幽地飄過來，宛如鬼魅般，卻又從骨子裡透出一種清雅與無邪。
“雪姐姐～”她的聲音永遠都是這樣的甜，讓人情不自禁地想陷進去，又不覺得膩，就像艾爾達打出來的奶油般。
“晚上好，雨天真是令人舒爽，對吧？”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一如記憶中的柔軟。
“呵呵，雪姐姐～”她撲到我懷裡蹭了蹭，一臉滿足，“樞前輩要我告訴你，你拜託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只是情況有些複雜，希望跟你當面談。要去嗎？”
“小陌喜歡樞前輩嗎？”月之寮嗎？去看看也不錯啊～
“恩，很喜歡哦～樞前輩他長得帥力量強，又是純血種，爲人又謙和優(yōu)雅，簡直是每個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呢！”她說到這突然轉了個語氣，“不過，陌似乎不是很喜歡他，不知道爲什麼……”陌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明白，到時候直接問她好了。
穿過大大的鐵門，無視守門人質疑的目光，我們光明正大地走進了月之寮。一進門，那種獨特的氣息就充斥在空氣中，揮之不去。殘酷又優(yōu)雅，荼靡又高貴，專屬於他們的氣味。
“歡迎光臨月之寮，雪小姐。”一條立於門側，擡起手劃過一道華麗的曲線，躬下身對我優(yōu)雅地行了一禮。
“啊，真沒想到是一條前輩親自來接我，麻煩你了。”
“不，我是副寮長，幫樞大人迎接客人是我的職責。更何況，”他加大了嘴角翹起的幅度，“是雪小姐你來呢～”
“呵呵，那是我的榮幸。”
雖然說同樣是宿舍，但相比起日之寮的簡潔明朗的設計風格，月之寮則到處透露著華麗與高雅的品位。穿過一樓的走廊，他抱起我踏上通往二層的樓梯，來到最大的一扇門前放下我，輕聲扣門。
“樞大人，我?guī)а┬〗愫湍靶〗銇砹恕！?
“進來吧。”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清冷低沉的聲線，在門的遮擋下顯得有些沙啞，意外地很合適他。推開門，玖蘭手持一本書斜倚在沙發(fā)上的身影映入眼簾。
“一條，帶小陌去休息吧，我想單獨跟雪談。”沒有頤指氣使的命令，淡淡的話語，卻有著不自覺讓人臣服的魅力，這就是他，玖蘭樞。
“請過來這邊，我準備了紅茶。”門在身後關閉，除了他的聲音外，只剩下窗外沙沙的雨聲，我喜歡這種靜靜的感覺。
“謝謝。”接過紅茶開始小口小口的品，他對我簡短的話似有所感，也不發(fā)一言。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任時間流淌，彷彿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世界完結一般。
“喀——”故意放下已經(jīng)飲盡的茶杯，我打破了這種有些怪異的氣氛，開口道：“樞前輩，關於奇莉亞的事，你查到什麼了嗎？”
“恩。”他垂下因我的話注視著我的眼睛，輕輕地摩挲著茶杯沿，緩緩地開口，“查是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卻是未知。”
“哦？怎麼說呢？”真沒想到，憑他密宗領導人的身份，還有血族內(nèi)部的事能夠瞞住他的，還是說奇莉亞的情況很特殊？
“事情的起因我想你也應該聽過吧，一個月前，Toreador 族內(nèi)部的一個貴族子弟跟一個人類女孩私奔的事，就你們影族的情報網(wǎng)來說。”聽了這話我點頭默認，他知道我是影族的一點也不奇怪，不知道的話我們就沒什麼必要跟他合作了，雖然現(xiàn)在還處於觀察期。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孩就是奇莉亞？”不可能這麼簡單吧？
“不，”他搖搖頭，“跟他私奔的女孩另有其人。而奇莉亞只是他們在旅途中因那女孩一時心軟而撿回來的人，當時她就是一直昏迷著的。當那個貴族的父親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氣絕身亡，死因是中毒，奇莉亞仍舊昏迷地躺在一邊的牀上，而他的妻子，那個人類女孩不見了，他理所當然地懷疑那個女孩。但奇怪的是，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個人，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見蹤影。他們就寄希望於一直沒有清醒的奇莉亞，希望可以得到線索。但最後等到的不是她的清醒，而是她的消失。”
“消失？我是不是可以從字面上理解？”這個詞可不能隨便用啊～
“恩，就如你所想。奇莉亞在照顧她的侍女面前消失，Toreador 族便下了通緝令，誓要找回她。”
“後面的就是我遇到的那一幕吧，他們終於找到了她，而那個Toreador 族的血族率領了一大批Level E圍困她，要把她帶回去。”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有什麼感想？”
“恩……疑點很多啊～”習慣性地摁了摁額角，玖蘭樞體貼地爲我再倒了一杯紅茶，“謝謝。首先，爲什麼那個女人要帶奇莉亞回去，當然，不能排除她真是突然同情心氾濫。其次，奇莉亞怎麼會一個人昏倒在路邊，而且看起來似乎在出事之前就被他們救了。第三，她爲什麼會一直昏迷？我查過了，她並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和詛咒，這很奇怪。第四，爲什麼那個血族會死，那個女孩要逃走，難道說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逼迫她必須那麼做嗎？第五，沒有恢復意識的她怎麼會在侍女面前憑空消失的，就算她有這種能力，並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選擇了離開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第六，我見到奇莉亞的時候她是倒在倉庫的地板上的，但卻是因爲麻醉劑的原因，那就說明她曾經(jīng)清醒過！那個追蹤他的血族見到的她是清醒的，還試圖反抗，所以纔會追蹤者纔會用麻醉劑對付她，可惜她當時什麼話都沒說，搞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最後……”我拿起茶杯喝口茶潤潤喉，他接過我的話繼續(xù)說。
“最後，也是最麻煩的一點，她的失憶！”
“沒錯，我們沒辦法搞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失憶的。是在被射了麻醉劑之後，還是說被那個女孩撿回去之前就已經(jīng)失憶了？”皺了皺眉頭，我無法擺脫這種挫敗感，現(xiàn)在這種情況同什麼都不知道並沒有太大分別。
“如果說她是一開始就失憶，那麼後來的逃離又怎麼解釋？這兩者之間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不是嗎？”
“不，雖然這麼說也許很牽強，或許在那個時候，她原本的意識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出於自我保護覺醒後不得不進行轉移，在安全之後再次消失……”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不過，你爲什麼不懷疑她是假裝失憶的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也這麼想過，但剛纔發(fā)生的事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是這樣的……我覺得，有些事情是可以裝的，有些事情卻是怎麼樣也裝不出來的，不是嗎？”
“我瞭解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要防著點。現(xiàn)在很晚了，日之寮已經(jīng)關門了吧？剛好小陌那裡有空位，就在這裡住一晚吧，我會通知優(yōu)姬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對了，說起優(yōu)姬，”臨出門的時候我停了下來，“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她爲你準備禮物很費神呢～敬請期待吧！”看著他一瞬間變得柔和的眼神，我由衷地爲優(yōu)姬高興，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呢～
ＰＳ：沒想到會寫到這麼晚，不過對我而言，現(xiàn)在還是今天的範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