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智果真如白二少所言,出了病房之后急匆匆走出住院樓,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給白渣男打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張文智的臉色瞬間就變的不是很好看。
隨著電話那邊的人不斷說話,張文智臉上表情慢慢轉為猙獰,緊緊咬合在一起的牙齒,隱約都能聽到咯吱聲音。
好一會兒,那邊停止說話之后,張文智頂著一臉要殺人的表情,語氣溫和的開口:“白先生請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絕對第一時間辦。”
電話那邊又說了句什么,隨后直接掛了電話。
張文智此時表情異常平靜,手機剛從耳邊挪開,就被他狠狠的砸在石灰地上。
手機在石灰地上撞的粉身碎骨,張文智臉上表情依舊平靜的有些可怕,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睛盯著手機殘骸,好一會才蹲下將手機卡取出來,手機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自打那天檢查出來白老爺子身體欠佳后,醫生便要求將人留院觀察幾天,每隔兩天就給老爺子做一次身體檢查,抽血抽的老爺子心都疼了,一看到護士端著盤子過來,跟小孩一樣撈起被子就捂頭上了,假裝自己沒有在病床上。
雖然,這種掩耳盜鈴的舉動被白二少毫不猶豫的嘲笑了一通。
住院期間,白老爺子身體并沒有惡化的跡象,血液檢查表明一切正常,這倒是讓醫生有些不理解了。
如果是身體內部器官加速老化,不可能留院觀察期間一點惡化都沒有。
畢竟,就算醫院的藥物藥效再好,也不可能立刻抑制病情。
所以,老爺子的主治大夫只能給出兩種猜測,一種是老爺子身處的環境有問題,急需更換新的住處。
另外一個,老爺子平時吃的東西有問題,估計是有什么污染或者是輻射之類的東西入口。
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在不確定病因的情況下,醫生也不敢下定論,只能要求老爺子再住院觀察幾天。
這可就讓老爺子急了,二話不說穿著病號服就往外跑,跑之前還不忘撈起窩在被窩里睡大覺的徐安和:“老幺我告訴你,你的貓已經被老子綁架了,你要是不讓我出院,我就把團團拐走。”
“……”睡的正香突然被抱起來的徐安和一臉懵逼,發生了什么?我在做什么?誰在抱著我跑?我在什么地方?
正在勸說老爺子多住幾天院的主治醫生也懵了,還沒鬧明白為什么老爺子被窩里會有一只貓的情況下,就看到老爺子一溜煙跑了,給他留下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背影。
被抱走命根子的白二少氣急敗壞,話都沒來得及跟主治醫生說,直接朝老爺子追過去,跑的時候還不忘喊:“老頭子你給我站住,把團團還給我。”
主治醫生一臉恍惚的走出病房,大腦還在無限循環為什么病房里有貓,但護士沒發現這件事情。
并且,他的病人似乎跑了,照顧病人的家屬追著病人要貓,也跑了。
所以,他剛剛說要再住院觀察幾天的想法,究竟有沒有人贊同?
跑出住院樓的老爺子舉著貓看,看著貓臉上圓溜溜的眼睛都瞇的只剩下一半了,頓時還有點小心虛。
總覺得團團這眼神在說,要不是看在你年齡大的份上,我一個大耳刮就過去了。
恭喜白老爺子,成功點亮對貓臉的表情讀說技能。
對于值得敬重的老人家,徐安和向來比較有耐心。對于老爺子把他抱起來就跑的舉動,貓主子也只是瞇著眼睛瞅兩眼,并沒有做出其他舉動。
這也就是老爺子,要是擱在白二少身上,現在臉上又要再添幾道紅印子了。
“趕緊把團團給我。”白二少將徐安和從老爺子懷里搶過來,臉上擔憂的表情夸張的可怕:“心肝唉,寶貝唉,咱們以后都別睡那個老不修的床,你看他怎么對你的。”
貓主子有點起床氣,對老爺子不能發火,但對于白二少……
呵呵……
于是,白二少頂著新鮮出爐的幾道紅印子,一臉哀怨的看貓主子。
他都道歉好幾天了,團團還時不時的撓他咬他,完全不給他補償改正的機會。
雖然現在團團不呆了,他還挺開心的。
但這動不動就給他兩爪爪的習慣究竟是怎么養成的?
“老頭,你搬過去跟我一起住。”白二少這話可不是征求同意,而是難得用強硬的語氣開口:“老宅人多眼雜,你還住老宅的話,指不定晚上睡過去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老爺子被白二少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小兔崽子會不會說話,關心人的話好好說出來就那么難?真那么難嗎?
徐安和難得跟白二少站同一戰線,轉頭對老爺子叫兩聲,表示讓他跟白二少一起回去。
老爺子被萌的胡子都顫了,胳膊直接就朝二少那邊伸過去要抱貓。
他這手還沒伸過去,有一人走過來直接拽住老爺子胳膊,將人拉了一個趔趄。
白二少一手抱住徐安和,一手趕忙去扶老爺子,等老爺子站穩腳之后,才看向拽老爺子的人。
可不就是他那個狼子野心的爹。
“怎么,看到自己父親連招呼都不打?果然是那個女人生的雜種,沒教養的東西。”白梓杞說這話時候一臉的鄙視,看向白二少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什么臟東西一般。
“我的教養可不是給畜生的。”白二少剛才扶老爺子時候臉色冷的可怕,這會兒說話反倒一臉笑容,那滿臉笑意的模樣看上去還挺真誠:“這位……對不起,您叫什么來著?”
“混賬東西。”白梓杞被白二少這么一說,臉色特別難看,揚手就要去打白二少。
白二少剛想躲開,就感覺抱著貓咪的手被四只爪子猛的一蹬,他心里一驚,剛想將貓咪抱緊,就看到對面白渣男臉上掛了一直貓,這只貓兩個后爪子踩著白渣男的臉用力蹬幾下。
頃刻間,慘叫聲從白渣男嘴里嚎出來,下巴乃至嘴角都被貓咪尖利的后腳指甲刮破流血。
老爺子拉住要上前抱貓的白二少,自己上前幾步,一臉心疼的將貓咪抱下來,用病號服的衣角擦徐安和沾血的后爪爪:“兒啊,就算你生氣,也不能跟個畜生計較啊,瞅瞅這粉嫩嫩的小爪爪呦,可心疼死老父親了。”
白梓杞一手捂住下巴跟嘴角,一手抖著指白老爺子跟白二少,臉上表情也有些猙獰,就是不知道是被徐安和撓傷疼的,還是被老爺子的話氣的,亦或者兩者各自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