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半個來小時左右,他們總算到了那家寵物醫院,此時寵物醫院的燈是亮著,他們車剛一停下,一直看著門外的年輕醫生就迎了出來。
秦文景捧著徐安和下車,他剛站穩腳那醫生就想從他手中接過徐安和,被秦文景眼疾手快避了過去:“不能亂動,它可能受了內傷。”
年輕醫生一愣,反應過來趕忙引著秦文景往店裡走:“我是張少言,這家寵物醫院的老闆。”
“張老闆。”秦文景緊隨張少言腳步,一路跟著他走進後面的監察室。
“將小傢伙放在那個墊子上,我們先拍個片子。”張少言一邊設置機器一邊指著檢查儀器的墊子對秦文景開口。
秦文景看著那個硬邦邦的儀器眉頭微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走到儀器旁邊彎腰小心的將毛團放在上面。
徐安和雖說身上疼的厲害,卻也時刻注意著秦文景的舉動,此時看他雙眼蘊含擔憂,臉上神色也不是很好的模樣,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不舒服,他不想看到秦文景這樣擔憂的模樣。
“咪嗚。”雖然知道秦文景聽不懂,但徐安和還是在儀器滑動的時候輕聲開口,想要告訴他不用擔心,他的生命力很頑強,並不會被小小的衝擊波要了命。
一直看著毛團的秦文景,在聽到它的叫聲之後眼神柔和了不少,他總有一種感覺,寶貝想要告訴他,自己沒事兒,會好起來!
張少言盯著儀器顯示屏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語氣不太好開口:“小貓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右後腿還有骨裂的情況,看腿上可能是從高處掉下來時候撞到了東西,橫向裂紋,但沒有斷裂。至於內臟的損傷……”
“這似乎並不像被摔出來的,更像被什麼東西衝擊造成的傷勢。”張少言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他以前不是沒見到過受內傷的貓咪,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大面積的內傷,並且這貓咪受了這麼重的傷勢,還能保持清醒更加難得,這具身體裡似乎蘊含很大的能量,讓它死死的支撐這自己不暈倒。
“□□衝擊波。”秦文景臉色更加難看:“麻煩張醫生先給毛團止痛療傷。”
“放心。”張少言不敢再對貓崽子做更多挪動,直接將藥品拿過來,先給毛團打了一針之後,又將治療內傷的液體藥劑拿過來,一手掰著徐安和的嘴想要給他灌進去。
徐安和被打了一針,現在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此時張少言伸手去捏他的嘴,陌生的氣味一下子充斥鼻腔,讓他不自覺的想要躲閃。
“我來。”秦文景在看到張少言捏毛團嘴的時候眉頭就皺的死緊,現在又看到毛團抗拒的舉動,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直接從張少言手中取過來藥劑,一手託著徐安和的頭,一手將藥劑放在他的嘴邊:“毛團,張嘴喝藥。”
徐安和已經昏昏欲睡,聽到秦文景的話還是反射的張開嘴,下一刻就感覺苦澀的藥液流入口腔。
“寶貝別吐。”秦文景看手裡毛團舌頭外伸想要將藥劑吐出來,趕忙將藥劑放下去摸腦袋,看毛團安靜一點之後,才彎腰湊到它耳邊輕聲開口:“乖寶,你好了之後,爸爸獎勵你吃小魚乾。”
被擠邊上去的張少言看著那邊一主一僕總覺得有點小糾結,他總有一種貓主子能聽懂人話的錯覺。
一定是他起牀太早,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徐安和的大腦已經沒不能思考太多,大腦自動過濾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別吐。
之後秦文景再喂藥異常簡單,他只要喂一口,毛團就自發舔兩口嚥下去,哪怕雙眼已經快要閉上,也機械性的喝完了所有藥劑。
一遍張少言看毛團吃完藥,又拿出固定板處理右後腿,等包好之後,徐安和的右後腿已經被綁的直挺挺,基本不能做出其他動作。
“三天後再來檢查一下,我將貓咪需要用到的藥品都給你開出來,平時飲食也要多注意,最近先給它喝羊奶粉一類易消化的流質食物,不能給它吃過硬的東西。不然可能會加重它內臟的負擔。”張少言一邊開藥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注意事項,秦文景則一直跟在他身邊,將他說的這些認真記在心裡。
最後幾人出寵物醫院的時候,秦文景還專門買了一個貓咪揹帶跟一個小號不怎麼透風的帆布籠,打算以後不管去哪兒都要帶著毛團,只有將它帶在身邊才能完全放心下來。
“直接去公司。”秦文景將帆布籠放在自己腿上,打開頂端的拉鍊,看著裡面後腿被固定板牢牢夾住已經閉眼睡過去的貓咪,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是時候跟秦恩傑好好算算賬了。
徐安和覺得這一覺睡的很踏實舒坦,讓他有種想伸個懶腰衝動,然而,硬件條件不支持,隨著大腦的清醒,身體各個器官也逐漸清醒過來,包括過了麻醉藥效的腹部跟右腿。
身體硬件條件不支持,鼻子的還是一樣的靈敏,秦文景就在他身邊,那另外的陌生氣味是誰?
正當徐安和打算探頭去看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文景啊,胳膊傷的這麼重,怎麼也沒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待在秦文景辦公室的正是秦恩傑,自打昨天那羣人給他說失敗之後,他就沒能入睡,心裡一直想著秦文景逃走後,萬一查到自己頭上,到時候還能有他的好下場?
於是纔有了後面的無人機□□事件。
不過……
秦恩傑隱晦的掃了眼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秦文景,也算他命大,這樣都沒死。
“秦先生看上去也沒休息好,怎麼也沒在家休息?”秦文景看到徐安和醒過來,眼神瞬間柔和了不少,轉手就將放在恆溫箱的小奶瓶取出來,將奶嘴放在小毛團嘴邊輕聲開口:“寶貝兒張嘴。”
徐安和看著手指粗細的奶瓶簡直要崩潰,所以他現在不光變成貓,還要面臨喝奶?
秦恩傑一看到秦文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就生氣,然而,再大的氣也要忍著,經歷兩次襲擊秦文景已經加強了警惕,自己如今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
再忍下,再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一定要將秦文景弄死,到時候這整個秦氏集團就是他的了。
“文景你這是什麼稱呼,咱們纔是最親近的人。”秦恩傑一臉痛惜的搖頭道:“你父母死後就被老爺子接走照顧,咱倆雖然見面不多,但我心裡還是關心你的。現如今老爺子也去了,咱們纔是最親近的人。血濃於水啊文景。”
秦恩傑自認爲聲容並茂的訴說並沒有引起秦文景的共鳴,他現在正忙著給毛團餵奶,毛團似乎不太適應奶瓶喝奶,吸吮奶嘴的時候總是漏出來,甚至還會嗆到咳嗽兩聲。
“文景。”秦恩傑看秦文景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頓時沉下了臉色:“長輩給你說話,你難道不應該回應嗎?”
“噓,不要吵到毛團吃飯。”秦文景雖說聲音很輕柔,一雙銳利雙眼卻是死死盯著秦恩傑,雙眼中的殺意著實讓秦恩傑後背冒起陣陣冷汗。
說話間,徐安和因爲吸吮不熟練又被嗆了一口,這口嗆得有點大,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直接加深了腹部的疼痛。
秦文景看徐安和咳個不停,一手拿著奶瓶,一手想要給它拍後背,又怕自己拍不好讓他更痛,一時之間急的眼睛都紅了。
好一會,徐安和的咳嗽才平靜下來,對秦文景發出微弱的叫聲後,腦袋埋在兩個前爪爪裡面,擺明表示自己不喝了。
對此秦文景也很無奈,不想喝他還真不敢硬逼著喝下去,只能將小奶瓶放一邊,打算等會再喂一點。
剛纔被秦文景那雙眼睛震懾住的秦二爺沉默一會又開口道:“文景,我知道你關心公司,但受傷還是多休息的好,這公司我會管理好,你不用……”
“對於公司地下停車場被炸的事兒,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我的……好二叔。”秦文景在喊好二叔的時候,語氣中的譏諷根本不做掩飾,臉色也完全沒有對著毛團的溫和:“你最好小心點,不要讓我抓到一絲的把柄,要不然,我可是會加倍償還給你的。”
“你這是什麼話。”秦恩傑被秦文景這番話說的心驚肉跳,但到底是打滾摸爬這麼多年,這點鎮定還是可以做到的:“你懷疑是我做的?”
“你猜我知不知道?”秦文景右手摸摸徐安和的耳朵尖,看到他用前爪撥開自己的手指,然後用爪墊按在自己耳朵上不給碰,那副爪爪捂著半張臉,還瞪大眼睛似乎想震懾自己的模樣,真是可愛的緊。
“文景,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什麼?這一定是離間咱們叔侄之間的感情,其心可誅啊。”秦恩傑下手的時候就已經命人掃尾,原本他有自信不會被秦文景抓到什麼把柄,現如今聽他說這話,卻又有些忐忑,生怕有人爲了威脅自己而留下什麼重要證據。
“不早了,秦先生請回。”秦文景對秦恩傑朝門口方向伸手,直接趕人離開。
“文景,不管怎麼說,二叔跟你是一條線上的。”秦恩傑向來多疑,看到秦文景這做派,頓時就想著是不是真的被他抓住什麼證據,一定要趕在秦文景將證據拿出來之前銷燬。
倘若實在不知道證據在哪兒,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是做,兩次是做,也不在乎這第三次!
秦文景目送秦恩傑離開,看著他用力關上辦公室的門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祝你好運,二叔!”
徐安和將捂著耳朵的爪爪放下,左爪爪豎起來撐住腦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盯著秦文景看,那模樣就好似在問你做了什麼一樣。
秦文景低頭就看到毛團這個一手托腮的妖嬈姿勢,頓時被萌了一臉血,右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調出照相機咔嚓拍了一張照片,並將這張高清貓臥美人圖設置成牆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