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娘走到黑貍貓身邊, 對冷晏遙遙一拜:“冷仙長適才為何在我夫婦洞府之中?”
這話問的有點不客氣,但是白貓娘也并不想拐彎抹角,她看得出來, 這人身上雖說氣勢大盛, 卻并沒有任何惡意, 這才敢這樣說話。
“我有意將洞府中的靈貓帶……”
“不可能, 我夫婦二人期盼了五十年才求來的寶貝, 豈能輕易讓你帶走?”說起來這個黑貍貓就生氣,他適才也問這人為何要出現在這里,結果這人說什么, 他命中與洞府中的靈貓有緣,這靈貓合該被他帶走。
我帶走你奶奶個腿……
你說帶走就帶走, 你問過他爹娘意見嗎?
白貓娘此時神色也不太好, 甚至已經暗自戒備, 但凡這冷晏有想要搶奪崽子的舉動,哪怕是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你們可一同隨我回蒼穹山。”冷晏面露疑惑:“貓兒是天生靈獸, 而此處雖說是個小靈脈,卻并不足以支撐貓兒修行。與他修行不利,我蒼穹山乃是此間靈氣最足之地,倘若貓兒能在我那兒修行,想必會事半功倍。”
冷晏以為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實際上這話聽在白貓娘耳朵里, 怎么都覺得冷晏在說他們無法給崽子更好的修行環境。
這話聽著生氣, 卻也不知如何反駁。
她跟黑貍貓都是后天修行的妖獸, 如今雖說已經修煉出妖丹, 但資質絕對算不得好。
崽子出生之時,他們也猜想過著孩兒資質如何, 日后能不能走上修煉一途,是否能陪伴他們長長久久?
結果,他們還未來得及給崽子探測根骨,這人便說崽子是靈獸?
他們一對妖獸,可如何能生出一只靈獸來?
貓爹貓娘面面相覷,皆是在心里懷疑冷晏說這話的真假來。
“不騙你們,貓兒確是靈獸。”冷晏將一玉佩丟給白貓娘:“你若是不信,將驗靈珮放在貓兒身上,便可知道真假。”
白貓娘看著手里驗靈珮沉默片刻,轉身便朝洞府走去。
黑貍貓瞪一眼冷晏,也緊隨白貓娘回了洞府。
冷晏心里萬分不愿意自己的貓兒跟旁人待在一個空間,哪怕這二人是他爹娘也不行。
于是,冷晏也緊隨夫婦二人進了洞府。
他進洞府之時,白貓娘剛好將驗靈珮放在徐安和小爪爪上。
那玉佩剛接觸徐安和,便發出一道刺眼白芒,隨后就聽到清脆的碎裂聲。
等幾人再看清徐安和爪爪上的玉佩時,那玉佩已經碎成好幾瓣,散落在貓崽子小爪爪四周。
“哦,驗靈珮,三百上品靈石。”冷晏死魚眼看著玉佩:“你們要賠。”
“我呸。”黑貍貓擼袖子就要上:“誰知道你給的這玉佩時真是假,我還說你這玉佩砸傷了我家崽子,還沒讓你賠呢。”
冷晏不知道想到了啥,眼睛瞬間锃亮:“那我賠!”
黑貍貓從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當下不知道怎么接口,求救的視線看向一旁沉默的媳婦。
白貓娘白一眼黑貍貓,小心的拿起小崽子塞自己懷里,右手虛扶衣服內的小崽子,雙眼直視冷晏:“我等可以跟你去蒼穹山,但你不能與我兒簽訂契約,主仆,收靈獸都不可以。”
“我不會做任何強迫他的事情。”冷晏這話說的好,不強迫,咱可以誘拐不是?
等貓兒再大一點,他就教他念伴侶契約,到時候契約都結成了,貓爹貓娘還能咋辦?
他不信還能有解開契約的辦法。
要不怎么說,別看冷晏平時不吭不響的,肚子里都是黑水兒,一肚子壞心眼,凈想著怎么算計人。
“老婆,娘子,夫人。”黑貍貓看白貓娘的視線有點哀怨,他是想讓老婆給個主意,怎么轉眼就變成了他們跟著這個沒安好心的去那撈子蒼穹山?
誰知道這人究竟是好是壞,萬一他這時想他他們一家三口拐到蒼穹山,到時候把他們抽筋扒皮煉法器可咋辦?
要知道,他家崽子還是只靈獸,這可是所有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靈獸!
先不說靈獸日后戰斗力如何,單單靈獸一旦結出靈丹,那可是能煉制丹藥,更能融入法器的好東西。
萬一這冷晏是想著把他家崽子養肥了再殺可如何是好?
“閉嘴。”白貓娘瞪一眼黑貍貓,生生把他瞪的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冷晏眼珠子則是一直盯著白貓娘衣服瞅,她居然敢把他的貓兒塞進衣服里,這要是悶著寶貝兒可如何是好?
雖然他很想直接把貓兒奪過來,但現在寶貝剛出生,還不能離開母獸,他要忍著!
冷晏都快憋出內傷來了,卻又不能說什么,畢竟白貓是寶貝母獸,而他也就是個陌生人。
要趕緊跟寶貝兒打好關系,為以后做出準備。
這般想著,冷晏從乾坤袋中拿出靈舟,不過轉瞬間,靈舟變大:“可還有什么要收拾的?”
黑貍貓眼看自己說啥都沒回旋余地,當下便回了洞府,將洞府中的東西收入乾坤袋,之后將洞府設下結界,又搬來大石頭堵住洞口后,才跟隨老婆一起上了靈舟。
冷晏最后一個上靈舟,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徐安和待的地方,每次看到那個位置動上兩下,他的眼神便會柔和一些,等到了蒼穹山的時候,白貓娘都覺得這人眼神柔的都能流出水來。
只是,這人能不能別一直盯著她腹部看?看的她怪不自在。
也許她的心聲被冷晏知道,這人轉眼就進了靈舟的船艙,好半晌之后,手里提著一個竹籃子出來,那竹籃子里還塞了滿滿當當的鮫紗……
這可是鮫紗!
傳說中的鮫紗!!
就這么被塞進了一個破竹籃里?
“貓兒總待在夫人衣內怕也不舒坦,不如拿出來放在籃中?”冷晏將竹籃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貓娘瞅。
黑貍貓在旁邊可吃味,別直勾勾的盯著他老婆看,看的他心里直泛酸水兒。
白貓娘許是看到鮫紗刺激過大,呆愣愣的就將貓崽子給掏出來了。
她這手剛向前探一點,手里的貓就被人拿了去,要說這冷晏拿貓的動作也是刁鉆,生生沒有碰到她一點皮膚,還不會讓崽子不舒服。
冷晏小心的將貓兒放在盛滿鮫紗的竹籃里,手提著提手興沖沖的進了船艙。
完全不理還沉浸在那個神經病用鮫紗給兒子當尿墊的刺激中的貓爹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