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臉煞氣的陳陌直接從那身旁的多吉手中奪過那把狙擊槍,然後凌厲的將狙擊槍的彈夾拆下並且丟到了一旁,他從多吉腰間拿下了另外一個彈夾,並且裝在了狙擊槍上。
這個彈夾中所裝的...是實彈。
陳陌上好彈夾,陡然擡起了槍口,他的反應(yīng)很是快速,在狙擊鏡中剛看見那個窩在頂棚上的狙擊手後便陡然扣動了扳機,那個狙擊手似乎是還想繼續(xù)朝著陳陌這邊點射的,不料他第三槍還沒有打出,便被陳陌一槍穿透了頭顱。甚至在他第一槍中彈之後,又是有幾顆子彈繼續(xù)打進了他的腦袋。直到一個彈夾的子彈全部塞進了他的頭顱裡面,連綿的槍聲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的陳陌,那剛毅的臉龐上有著難以描繪的色彩,眼角兩行淚沾溼了他猙獰的臉龐,他握著槍的手就這麼垂了下來,手中的槍落在地上,身子緩緩蹲下,雙手抱在腦袋上。
他不敢回頭看,他不敢看歷天海這個年輕人的臉龐,後者就這麼死了,就死在了他眼前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甚至眼睜睜的看著子彈第二次打進這個青年的腦袋裡。但是他卻沒有來得及挽救他的生命。
“?。 标惸熬透l(fā)了瘋似的吶喊著,雙手不斷的在海灘上捶打著,那痛苦的表情讓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顫...
歷天海,這一個在陳陌心中本不起眼的小兵,自己卻是忍不住和他高談闊論了一個晚上,可是哪兒曉得後者第二天便救了他一命,這種代價,陳陌無力償還,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認識這一個小兵...
這個晚上,陳陌爲(wèi)這一位英勇犧牲的戰(zhàn)士舉行葬禮,他給歷天海頒發(fā)了一級特種戰(zhàn)士勳章,封爲(wèi)二等殉職烈士,可是他知道,哪怕是上百個軍功章頒給這個青年,他都醒不過來了。
夜晚很寧靜,陳陌釋懷了一個下午才緩了過來,儘管歷天海的犧牲讓他感到悲痛欲絕,但是他知道,過了這一天之後,或許犧牲的人會更多,原因便是,經(jīng)過了歷天海的犧牲之後,陳陌已經(jīng)不能再容忍這東洋軍隊的所作所爲(wèi)了。耍賴就罷了,用實彈也罷了,可偏偏那狙擊手卻是在等到船駛出小島五百米之外才開的槍,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陳陌忍不了這口氣。
陳陌很清楚,他將那一位狙擊手打死的事情想必很快便會傳到陳中真和錢永的耳朵裡,這東洋人耍賴的技術(shù)不愧是世界一流,陳陌不是不想解釋,而是這種情況下解釋已經(jīng)沒有用了,所以當(dāng)錢永打來電話的時候,陳陌的回答是那麼的蒼白。
“我希望你今天打來這個電話不是來跟我爭吵的,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打死了他們的一位狙擊手,但是你又知不知道?這個狙擊手本來是想要了我的命的,可是一位士兵擋在了我的前面,是我的人先被他們打死,我不可能坐以待斃?!泵鎸﹀X永的說辭,陳陌很是平靜的開口,但是聲音中卻帶著濃濃的低沉之味。
電話那頭的
錢永聽得陳陌的聲音,原本還帶有一絲怒氣的他頓時平靜了下來,開口問道:“陳陌,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可惜,陳陌卻是拒絕了錢永的這個要求:“不必了!從一開始你就認爲(wèi)我沒有按照密令上的來,其實你的想法沒錯,我的確沒有完全按照命令行事,但是你知道嗎?這都是東洋鬼子耍賴在先,他們無視空包彈,利用人數(shù)壓制我們,如果按照你給的命令行事,我可以告訴你,這場軍事演習(xí)我們已經(jīng)輸了!今天!就在今天上午!我們與他們進行了肉搏戰(zhàn),再一次將他們打退,可是他們的船停在五百米之外以後,卻是想要擊殺我,我手底下的一個兵反應(yīng)夠快,擋在了我的前面,他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看著子彈打進了他的後腦勺,卻是沒有能力救他。這一次,東洋鬼子用的是實彈,你聽到了嗎!是實彈!”
陳陌說著說著還是將事情的緣由告訴了錢永,這並不是因爲(wèi)他想爲(wèi)自己解釋些什麼,而是想要告訴錢永,歷天海是死得多麼冤枉,並且也要讓錢永明白,這個仇,他陳陌是非報不可!
電話那頭的錢永在聽到這話之後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安靜中陳陌能夠聽清他急促的呼吸聲,後者似乎在想些什麼似的,寧靜了片刻之後陳陌再度聽見他的聲音。
“我知道了!這件事兒我會告訴陳委員長的,但是在我們的命令沒有下達之前,我不希望你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陳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錢永用著緩和的語氣對著陳陌言道。
陳陌連想都沒想,便一口否決了錢永的這個想法:“不明白!你知道你說這話要付出什麼代價嗎?如果我要我的兵聽從你現(xiàn)在這個命令,他們活不過明天!所以,在今晚零點之後,我會讓我的兵將他們槍裡的子彈全部換成實彈,這場仗在所難免了...”
“陳陌,你!”
“別再說了!你只是一個內(nèi)閣會三星委員,你我同一身份,你還沒有權(quán)利命令我!還有,你擔(dān)負不了我們鋼槍團所有士兵們犧牲的代價,甚至...連陳中真都擔(dān)負不起?!标惸暗恼Z氣已經(jīng)夠緩和了,他只是不想跟錢永爭吵,而是想要讓錢永妥協(xié),後者似乎只聽信東洋鬼子的鬼話,竟是連他都不相信了,所以陳陌沒有必要跟錢永說那麼多。
陳陌的話讓的電話那頭的錢永再度沉默了下來,兩人的呼吸聲交錯了很久,最終錢永還是開口了:“陳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如實告訴陳委員長的,總之你想要說的就是,這場仗在所難免了對吧?”
“沒錯!東洋鬼子已經(jīng)做到了這種地步,說明明天他們不會再傻到用實彈了,所以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兵去送死,這都是國家的精銳,難道你也忍心看著他們倒下嗎?”陳陌用著憤慨的聲音對著電話中的錢永說道。
錢永愣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出口:“那好吧,等十分鐘後我再給你打電話,我會向陳委員長請示?!?
說著,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從錢永主動掛掉電話的動作看來,陳陌認爲(wèi)後者的內(nèi)心還是非常糾結(jié)的,至少在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錢永想必很難做出決定。
畢竟他也跟陳陌一樣,是聽從命令行事的人,而弊端就正好出現(xiàn)在這裡,一旦上級命令出錯,下面的人便全部都錯了...
而這一次,陳陌認爲(wèi)上面的命令是錯的,但是孰對孰錯,其實陳陌還不能定論...
只是他內(nèi)心被仇恨渲染,所以不打一仗是不可能的了...
陳陌的電話很快再次響了起來,而這一次打來電話的不再是錢永,而是陳中真。陳陌接起電話,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不敬之味,在面對這一個老人的時候,不知爲(wèi)何,陳陌總是會提不起任何脾氣了,後者的氣場,是他所不能撼動的。
“陳委員長...”陳陌叫了一聲。
“陳陌呀!你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很不樂觀呀?”陳中真對著陳陌問道,在其的聲音當(dāng)中,陳陌沒能聽出一絲別的味道了。
陳陌如實作答:“是的!東洋軍的人在上午使用了實彈,本來擊殺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我,但是我的一個兵替我擋下了這一顆子彈,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哎...”陳中真嘆了一口氣,嘆氣聲很長:“其實我都知道東洋人的心思,但是陳陌你要做別的考慮呀,這場仗不是我陳中真不敢打,只是我們?nèi)A夏人口衆(zhòng)多,若是真的要打仗的話,經(jīng)濟肯定會有所倒退的,你要知道,這種代價不是我陳中真一個人能夠扛得起的...”
陳中真的話果然跟錢永的截然不同,錢永的眼中也只有死命令,但是陳中真卻是跟陳陌講述事情的原因,這讓陳陌對陳中真也有了一分諒解,而且作爲(wèi)一名軍人,他也知道陳中真的話沒有說謊,他們這個鋼槍團是臨時組織起來的,但是這其中卻有整整三個特種大隊在其中。
要知道,一個特種大隊的士兵的培養(yǎng),那資金是不可估量的,沒一個特種兵想要成長起來,都要耗費不少的子彈和金錢,若是真的打仗,損失了這些已經(jīng)付出過的不說,對軍用武器的投資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些錢都來自於國庫,說白了也是徵用的稅錢,由此一來,一場戰(zhàn)爭,那得損失多少?
陳陌不敢估計。
“陳委員長,我知道您的顧慮,但是您之前就錯了。你不該會見宮野川次的,更不該答應(yīng)這場軍事演習(xí),在東洋人的面前,咱們不能低頭,越是低頭他們就越會得寸進尺。釣龜島是我們國家的領(lǐng)土,這是百年不變的事情,這一次,我們有理在先,就沒有必要跟東洋人做這樣一場賭注。你試想一下,萬一這次軍事演習(xí)我們輸了,釣龜島成爲(wèi)了東洋人的領(lǐng)土,那麼全世界怎麼看我們?nèi)A夏?說我們?nèi)A夏就因爲(wèi)一場賭注而丟掉一份土地,這豈不是讓所有人恥笑?”
陳陌的回答更是具有針對性,而聽得這話之後的陳中真,頓時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