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心跳怦然加劇,他站在兩方人馬的側邊,身前身后又沒有遮蔽物,當即成為黑森林眼中的焦點。本來好奇此事的他在灰衣老者猝死、戰場形勢急劇變化之下大感懊悔輕率來此,可在轉身欲跑的一刻,愛德華突然發現黑森林小隊中一個身穿麻衣的男子正死死盯著他,眼中閃著似乎在調侃又頗具意味的寒光,他就知道這時逃跑一定會遭到這人的突襲,身形即刻打住,但愛德華也不想錯過逃跑的時機,念頭急轉幾下,迅速作出決斷,一面朝著這人緩緩后退一面取出那瓶暗影魔鼠的血液迅速激發斗氣,倏忽間,愛德華化為一只如人大小的黑色魔鼠融入空間中。
“哪里走!”麻衣男子一見愛德華莫名消失,臉色一正,單腳往前大跨一步,身子微側,手掌虛空沖著愛德華那片空間,好像是在召喚某種東西,喝道:“地震波!”那片方位的地面頓時一寸寸碎裂成大小不均的石塊后忽高忽低地強烈震蕩。
愛德華無法承受這噼噼啪啪有如爆裂子彈的威力,身形不光顯現而且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沾滿泥土沙石,如同剛剛浸泡在泥土里,暗叫一聲厲害,愛德華一抬手招出2個稻草人和戰獸向它們下達一個隨意攻擊的命令馬上從地上起來,單手一揮:“死亡光束!”一條拇指粗細的深黑色光束激射而出,一下洞穿了麻衣男子的肩膀。
“好!”麻衣男子不怒反而嗜血一笑,手掌一撫傷口再放到嘴前舔了舔,陰森地說:“你這一身戰技詭異得狠,又是變成魔獸又是暗系戰技的,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哪里,只是偶有一些機緣而已?!睈鄣氯A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取出那枚銅釘捏在手心里,警惕地盯著對方,他說:“倒是閣下這一手土系戰技真叫那個厲害,差一點就要了在下的小命?!?
“既然如此,這一招又怎么樣!”麻衣男子的聲音陡然一變,手掌朝著愛德華展開再蓄力一握:“天地埋葬!”一塊山峰似得巨石出現在愛德華的頭頂,微微一頓,猛地墜落下來。愛德華手心里的銅釘也在這時激發了出去。
“轟、咚!”兩人同時中招。愛德華憑著自身魔獸強橫的身體雖然沒有被砸成肉餅,但也一陣嘔吐,急忙灌下兩瓶療傷藥劑,向四周掃了一圈,不算與他交戰這人,黑森林小隊另外兩人一個在與2個稻草人游動,一個則不知去向,應該是去追逐逃跑的約翰2人。將目光收回來,愛德華眼睛一瞇,發現銅釘已破骨釘入麻衣男子的右胸,鮮血使勁滲了出來,他仍舊保持著之前的笑容,雙眼卻赭紅著,抬手一指愛德華,動作有點僵硬,似乎有話要說。
可在這時,一條隱藏在麻衣男子身后的細小毒蛇突然膨脹成粗壯大蛇,赫然是愛德華的戰獸:安哥拉蝰蛇,一般的蝰蛇能夠吞下數倍于自身體積的食物并在短時間內消化,安哥拉蝰蛇卻能吞下數十倍于自身體積的食物,當初愛德華看上它也是抱著這種獨特的能力,方便攜帶壽命又長。安哥拉蝰蛇沖著麻衣男子張開血盆大口,在他聽見身后響動回頭急轉之際,僅僅一吞把麻衣男子吞入腹中,幾個扭動幾個伸縮,安哥拉蝰蛇膨脹的身體逐漸縮小,大略縮成半人粗細時,一擺一擺地游到愛德華面前張嘴一吐,吐出一本小冊子、銅釘、幾株藥草、幾瓶藥丸和一堆金幣,愛德華把它們統統收進儲物手鐲。
然而愛德華手間剛一動作,之前那把殺死灰衣老者的巖漿飛劍了無聲息以迅雷之速突刺而來,試圖一擊殺死敵人,愛德華未能察覺,但是,嘭地一聲,本可以徹底殺死愛德華的巖漿飛劍還是被他體表旋轉地斗氣抵消了大部分威力,刺入胸膛三分便無力再寸進。
“啊……你!”愛德華吃痛大叫一聲,側過頭怒視了尖耳青年一眼,可轉念一想,戰場上的爾虞我詐本就無可厚非,剛才他不是也依靠戰獸偷襲了一人,悻然把話收了回來,愛德華直接取出夜鳴蝙蝠的血液一變身,雖說這魔獸的原形只有頭顱般大,愛德華一激發卻成了放大版的蝙蝠且不會飛行,當時熄滅了他原本的膩想:飛出這里。
愛德華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知道此時逃脫的幾率不大,對方也已解決完稻草人,抽出身緊守著他,如果不能快速殺死眼前這個尖耳青年,戰事托得時間越長越不利,等另一人回來他必死無疑,戰獸一時也指望不上。
一瞬間,愛德華腦中念頭一一閃過,忽然冒出一個想法,略一琢磨覺得可行,隨即不再猶豫,單手一揚把儲物空間里堆積如山的黑玉全部招了出來,沖著尖耳青年大喝道:“魔獸技:眩暈聲波!”一陣聒躁猶如平時積郁的碎念轟然直升心頭的嗡鳴聲響徹尖耳青年的耳邊,忘不掉又抹不掉使他暈厥了數息。
而這數息間,愛德華動作不停,單手一揮:“死亡光束!”經過黑玉的增幅,光束顯現時不再細如拇指,而是如千年橡樹般粗壯,低空爆射出去,尖耳青年抬頭之時已知躲不開,目瞪口呆地看著光束,驚呼一聲:“天??!”過后,只能從戰場上余下的碎肉中才能找出他曾經存在過這里的痕跡。
愛德華見此放下心,身體卻因為承受不住施展戰技時的元素反彈帶來的負荷呈現暗紫色,稍一走動便會感到揪心的酸痛,愛德華并不愿在此多做停留,心念一動,那條回復成平常大小的戰獸攀到他的腰間,再左右一看,2個辛苦制作出的稻草人已經報廢不免有些肉痛,嘆了一口氣,愛德華把黑玉盡數收回空間,眼睛忽然瞥見那頭野蠻嚎豬不禁升騰一股笑意,走過去單手一掃收進儲物空間,選了一個方向火速離開。
大半日后,愛德華來到一處地勢起伏的丘陵地帶,轉了兩圈,找到一個天然形成、比較隱蔽的洞窟,很有可能是某個野獸或魔獸的巢穴,愛德華管不了這么多,身體已經在這段時間由紫變黑,倘若再拖延下去絕對一命嗚呼,連忙跑進洞窟,大略探查一圈覺得無礙,愛德華就地修煉起斗氣,以此吸收身體內混亂的暗系元素。
一天一夜后,愛德華身體異樣全消,斗氣隨之精進不小,至少相當平常好幾天的修煉,滿意一笑,愛德華拿出新得來的戰利品擺在面前,除了幾株藥草和幾瓶藥丸無法確定,他也不敢貿然嘗試,上次那顆從交易行買來的中和藥丸,非但沒有效果,反倒中和掉一絲他積累的斗氣,使愛德華苦惱了幾天,就剩那本小冊子。
“咦?”愛德華詫異一聲,這本小冊子居然不是預料中的麻衣男子身上的幾種戰技之一,而是一種叫做飛沙走石的組合戰技。盡管愛德華尚不明白組合戰技的意義,僅僅從上面可以修煉至7級的修煉方法也能估量出它非凡的價值,想想也是,如非不是珍稀之物麻衣男子又怎么會貼身收藏,看來那藥草和藥丸也定非尋常的貨色。想到這里,愛德華之前的陰霾頓掃一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翻看起那本小冊子,然而一翻研究之后,愛德華不再執意修煉它了,不說對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就說這組合戰技雖然威力巨大,可終究不適合他目前修煉的情況,沉思了一會兒,愛德華決定回去后拿它交換暗系戰技。
隨后,愛德華把那頭野蠻嚎豬招了出來仔細觀察著,此時的它因為血液流盡顯得有些萎縮,身上一條條長短不一的傷口顯而易見,腹背位置上仍然潮濕滑膩的一個大窟窿想必是它的致命傷。愛德華以前從未處理過野獸,更別說現在滿身是寶的魔獸,解下腰間的細劍充當切割器具,卻呆立當場,腦海中無法找到相應的切割方法。
于是,愛德華一邊思索處理魔獸的方法一邊不斷回憶適用這頭魔獸身上的材料的煉金術,不多一會兒,愛德華將所有會的煉金術濾過一遍,要么所用到魔獸的材料太過浪費,要么就是一些無用之物,只有盧西亞諾那本煉金筆記上記載的大力藥劑頗合愛德華的心思: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少許力量,它只需要用到這頭魔獸身上的骨粉再配上一些藥草就能調制出來,這樣無疑放大了這頭魔獸的使用價值。心中有了想法,愛德華手上開始動作,解剖、切割、分解、提取……足足花了一天工夫才處理完這頭魔獸,愛德華累得躺在地上向戰獸下達一個守衛這里的指令后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