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稚嫩年齡便憑藉出色的策劃力,冷靜的頭腦,一手出色的蠱術,加上自身出色的武功執掌玄宗大權。
那一年,北疆皇族奪嫡,被中原人稱爲異域的地方到處都燃起了戰火。
玄宗理所當然的不會在亂世中做個乖寶寶,趁著軍隊的戰火,把戰事蔓延到了北疆和中原的邊界城池,落雁城,並一步步的蠶食中原的城市,姜城,由於自己掌握著一手出色的蠱術,宗主便把自己派往了前方執掌兩個總壇的作戰。
他用自己一手出色的蠱術,替北疆的軍閥打開了攻往中原的道路。
......
姜城已經沒有了戰火,只有零星的亂鬥,哼,這些大周的武林人士就是這樣不安分。白魄想著,又隨即不屑的挑起嘴角,垂死掙扎罷了,連大周的軍隊都跑的沒影了,散亂的幾個武林人士能幹嘛。
他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兩根竹竿架著的椅子由前後四個精壯的男人擡著,身周都是舉著火把的人,已深夜了,可他還是不得安寧,打破姜城的軍閥派了人來說想跟他談談。
想到這,他又不屑的低哼,“有什麼好談的,還不是怕我們佔著城池不走麼!愚蠢的軍閥,眼裡便只有地盤,地盤…”
白魄相信,他的宗主,是絕對不會在意實際掌控一個城池這種事情的,對玄宗來說,暗下的掌控便已說明一切。
只要不影響玄宗的利益,他們根本不在意,頭頂懸掛的王旗姓什麼。
“嘻嘻……嘻嘻……小子好大的威風!”突然,涼爽的夜風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咦,小子,看你小小的年齡,怎的做了魔教的走狗?”那聲音詭異笑著,忽遠忽近。
“什麼人?”隊伍前方白魄的親衛之一,站出來大聲喝道。
所有人左右觀望起來,顯得有些不安,在這麼多玄宗高手面前,來去自如嗎?會叫玄宗魔教的除了中原武林人士還能有誰?
白魄之所以會在姜城停留這麼些日子,就是因爲宗主嚴令不許他再往中原深入,他很是不能理解,連中原的軍隊都敗退的這麼快了,他去中原轉悠轉悠還能怎麼不成,可宗主是下了死令的,不許他深入,還告訴他,中原武林不可小視,裡面有很多怪物。
難道今晚便遇到這怪物了麼。想到這,白魄非但不害怕,還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瘋老頭,你跟他們扯什麼?一刀宰一個,跟宰雞一樣嘛。”夜風中又傳來一個老太婆乾巴巴的聲音。又一個麼,白魄右手輕摸著下巴,雖然屏息探測了聲音的方位,可是居然探尋不到,左手輕垂,一把黑漆漆的匕首便握到了手心。
“瞎婆娘,你瞎咧咧啥,老子做事還要你說道?”之前的那個蒼老聲音顯然不滿後來的聲音,“啊!!”一聲,先前站出隊伍詢問的那個白魄親衛已經頭身分離開來,鮮血飛濺。
白魄挑了挑眉,剛剛他只看到了一個身影一晃而過,其他人,自然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間就死了個人,隊伍中也沒有慌亂,只是不動聲色的聚攏了些。
“咦,這次要宰的這些個小魔頭不一樣嘛,還是很有膽量的呀。”那個老太婆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誇獎的味道,乾巴巴的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舒服。
“敢問是哪幾位前輩攔小子的路?小子有何得罪之處,竟勞煩的各位前輩親自前來?”白魄揚聲詢問,聲音用上了內力,抑揚頓挫傳出了很遠。
“很地道的中原話,小子,你是中原人?”隔著老遠,又傳來一個雄厚的中年男音,三個麼,看樣子,今晚好過不了了......白魄露出一絲苦笑,擡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之前的聲音沒有得到他的迴應,也不惱,“小子,就是你製出了血蠱?殘殺了我中原萬萬百姓和軍隊嗎?你小子看著比我兒子還小,怎的手段如此狠辣?”
“就是這小子?可傳名天下的血蠱不是出自玄宗五大長老之一嗎?......”那個乾巴巴的女聲好奇的問到。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的大叫起來,“難道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是魔教的護教長老??”乾巴巴的女聲怪叫起來。
“小子,你身上流著咱們中原的血,怎能行此作爲?你這不是背棄祖宗嗎。”之前那個蒼老的聲音又插了進來。
白魄終於笑出聲:“前輩何來此說?各爲其主而已!”就在這答話的瞬間,隊伍前方,又倒下去了四個人,白魄終於一把抽出匕首,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好一句各爲其主!好一個不知悔改的小畜生!我今天就替我中原枉死的百姓討個公道!”
那個乾巴巴的女音才落,白魄就把匕首擋在了胸前,剛纔還空無一人的前方,突然伸出一隻乾巴巴的手,正抓在他擋在胸前的匕首上,那枯枝般的手剛碰上匕首便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手的主人,一個臉同樣皺巴巴的女人怪叫一聲退了開去,尖厲喊道:“小子好毒的手段!匕首上居然塗毒!”
白魄在椅子上站起身,冷哼一聲,“前輩真幽默,您要殺我便是替天行道,我還手便是狠毒?莫非中原人都喜歡這套?自持正義?”
那老太婆瞅一眼觸碰過匕首的左手,那手散發出了燒焦的味道,表面的皮膚一直脫落,連肉都在發出難聽的“滋滋”聲,轉眼,整隻左手便開始慢慢融化掉。
“小子好陰毒的手段,今日不殺你,必成禍患!”那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白魄腳尖一個輕點,向後急退,只見剛纔坐著的地方突然間炸裂開來,那椅子連帶邊上的人都被炸成了碎片。
把匕首橫執在胸前,眼睛盯著散落在他身邊的護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在這時,轟一聲,天空中炸裂開個下底是蜘蛛,蜘蛛上燃著火焰,整體看上去像是一朵花的圖案。其中一個白魄的親衛在死前,拉響了求救的焰火。
姜城還在玄宗的控制中,只怕沒多久,大批的人馬便會圍攏過來,那三個怪人也看到了空中的焰火,一個個的都加快了屠殺的速度,雖然跟著白魄出來的親衛都是玄宗中的高手,可這些個高手在這時,卻不堪一擊,執著匕首在前,白魄此刻總算知曉了宗主嘴中的怪物是什麼意思,能把這麼多玄宗高手當雞屠殺不是怪物是什麼。
冷眼瞧著護衛在面前一個個的倒下,白魄的神色越來越冰冷。
終於,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一個同樣蒼老的銀髮老者停留在了白魄的面前,“小子,怎麼不逃?”
“逃跑給前輩增加樂趣麼?”除了更緊的握住右手的匕首,白魄當然沒做多餘的動作,在這三個怪物面前是跑不掉的,除了平白給他們增加樂趣。
老者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一個側擊,眨眼便到了白魄的面前,白魄不清楚老者的明細,不敢硬接,一個晃招,卻被老者奪去了手中的匕首,老者瞅著匕首“嘖嘖”了兩聲,突然發力,那寒鐵打造的匕首便在他的手上,碎成了飛灰。
白魄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緩不過神來,用內力震碎寒鐵?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老者卻手如疾電一把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子,可還有話好說?”老人渾濁的眼睛帶著不屑看著在他手上隨時都會死的人。
白魄勉強的笑出聲,“呵呵…”突然右手‘嘎吱’一聲,那個老太婆來到了老者的身邊,一手便拆下了白魄的右手。
痛的悶哼一聲,白魄卻始終沒有叫出來。
“你小子死到臨頭,笑什麼?”那乾巴巴的聲音帶著憤恨,她在剛纔切掉了自己的左手,那小子不知用的什麼毒,不切掉都不行,那毒便一直蔓延上來,恐怕,整個人都會那麼腐爛掉。
“我笑幾位前輩竟然想用姜城幾百萬人爲我陪葬!”老者皺了皺眉,手上忽然加大了力道,“你小子胡說什麼?”
“嗯......咳咳......若我死在姜城,我保證,玄宗一定會屠城,玄宗丟不起這個人......咳咳”被掐的難受,白魄忍著擠出這幾句話,而這幾句話顯然激怒了老者。“哈哈,好,老夫倒要瞧瞧,玄宗怎麼爲你報仇!”手上力道更大了些,白魄立即陷入了半昏迷中。
這時之前那個渾厚的中年男音插了進來,“殺不得!他說的不錯,若魔教的護教長老現在死在這,恐怕魔教真會屠城!”
“這小子就這麼值錢?”那個蒼老的聲音彷彿有些不滿。
“魔教的作爲程老您非是不知,當年不過是死一個總壇分堂的堂主,便屠殺了十三個鎮子,這護教長老總共也就五個......”中年人彷彿想用數字來讓老者明白,其中的差別。
“哼,這麼說,殺不得?”聲音雖弱了下去,卻依舊不滿,那中年人只好苦笑著說,“非是殺不得,是現在殺不得!姜城的百姓已經夠苦了,怎忍心害他們被牽連?”
“這小子用蠱害了這麼多人,雖然殺不得,可卻不妨也讓他嚐嚐這其中滋味。”
那個乾巴巴的女聲突然怪怪的笑到。白魄已經陷入了昏迷,半清醒中聽到這些討論,之後便在昏沉中感到,有人用一股內力把什麼東西打入了他的體內。
......
白魄蹲在樹上,望著已經漆黑下來的院子,死死的咬住了嘴脣,恨的牙齒疼。
那該死的老太婆,當年廢她一手,她便活生生折磨了自己五年。
那被打入體內的針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最毒婦人心,何況是婦人中的極品。這次便是聽說,有那老太婆的消息,在大周南都的宿州出現,他纔不管不顧的獨自一人,發出個總壇主要去宿州的指令,自己便快速趕了過來。
從總部做賊似的偷溜出來,其中多少辛酸。
想到這,圓臉上的憤恨之色更深了。途中聽了宿州這邊的分堂主報告楊家的事情,便想著,反正要來楊家,便順便過來查查,哪能想順便出這等事情,哪能想楊家竟有這膽子,要是知道有這屁事,他纔不管。
他現在只想找到那老太婆把她綁起來脫光,在玄宗總部掛屍三天,再找幾個老男人來奸、屍,以求解恨。
楊信猜的沒錯,他的確不是什麼總壇主,並不是身份不夠,而是身份還要高於總壇主。
乃是玄宗教宗主外,五個執掌大權的護教長老之一。
心中回憶起往事,恨上心頭,手上一個用勁,“啪”一聲,居然把手中握著的樹幹捏斷了。樹下剛路過的一對護衛馬上擡頭大喝:“誰在樹上?”
白魄一個縱身從樹上躍下,幾個手刀打暈這對護衛,遠處又傳來了呼喝聲,連忙一個翻身,往前飛奔。沿著記憶中的路,幾個跳躍便出了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