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定不負眾望。”西門昊適時起身,走到堂下,拱手道,“請父皇放心。”
又轉向一側的西門易,“也請三弟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你的那些弟兄的。”
“皇上——”淑妃還想替西門易爭取。
“散了吧。”皇上根本不再給淑妃說下去的機會,起身,大步的走下堂。
眾人齊齊下跪恭送圣駕,皇后則追隨在皇上身邊,抬著傲然的頭,從淑妃面前經過。
皇上略過下跪著的淑妃與西門易,途徑蘇染畫身邊時,步伐稍慢,垂下眼眸輕輕一掃,便大步離去。
眾人紛紛長出了口氣,站起身。
一只寬大的手掌伸在蘇染畫面前。
蘇染畫詫異的扭頭,就見到西門昊如同紳士般,很禮貌的面帶幾分笑意,朝她伸出了手。那笑由面無表情的神色中突發而來,雖然很迷人,但是帶著邪佞的氣息,顯得詭異。
不過,蘇染畫當即明白,自己的表現是令西門昊滿意的,雖然不知道那支什么護衛隊有多大的好處,但是從西門易與淑妃的不甘可以判斷,在爭權奪勢當中,那一定起著重要的作用。也算是送給西門昊一份好禮了。
想到此,蘇染畫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遞給西門昊,在淑妃惡毒的目光下,在西門易懊惱又憤恨的注視下,被西門昊充滿柔情的拉起,順勢緊貼在他的身邊。
“好個皇嫂!”西門易走向二人面前,伸指朝蘇染畫的臉點了幾下,下唇狠狠的咬著上唇,瞇著眼盯了她片刻,甩袖而去。
“蘇染畫,你可要想好了!”淑妃經過蘇染畫身邊,并未停住腳步,只是讓意味深長的聲音傳進了蘇染畫的耳中。
蘇染畫明白淑妃的意思,是警告讓她不要偏離了自己的位置,她可是被蘇洛城送進北王府的,深層的意義誰都能想得到。
蘇染畫瞧著淑妃的背影,不覺冷笑。還當她是那個軟弱被欺的蘇染畫呢,想讓她聽話,可沒那么容易。她只是想讓自己站在最有利的角度,相比起與蘇洛城茍同一伙品行不端的西門易,她還是比較偏向西門昊的,雖然西門昊的做事也不怎么樣,但畢竟眼下,自己要活在他的身邊,借助他讓自己與三夫人展開新的生活。
折騰了一夜,回到北王府時天已經快亮了。
蘇染畫走進梧桐居的小屋一頭便倒在了床榻上,剛想閉眼睡會兒,但隨之的腳步聲與推門而入的聲音讓她緊顰起了眉頭。
西門昊不是在出了皇宮之后就離開了么?她也是被他的手下送回來的,怎么自己前腳進門,他的后腳就又跟上了?
屋門隨著腳步聲的進入又被砰然關上,黎明的光線透過白色的窗紙灑進屋內,映照出西門昊頎長的身影。
蘇染畫懶懶的趴在床榻上假寐,不想起身。
西門昊掃了眼紋絲不動的蘇染畫,俊冷的唇邊勾出一道淺笑的線條,走到床邊,不發言語的挨著蘇染畫躺下。
感到擁擠的蘇染畫不發聲響的朝里讓了讓,繼續假寐,沉著應對著西門昊這招意外之舉。
而西門昊則一聲不吭的朝里挪了挪身子。
“王爺,這么硬的床可不要咯壞了您的貴體。”被擠到墻邊的蘇染畫忍無可忍,翻身坐在床內側,橫了眼西門昊占了大半個床榻的身軀。
“你這個貼身奴婢是怎么當的?本王還沒怪罪你不懂得伺候本王,你倒先有了脾氣?若真如此,本王得重新考慮一下以后的態度。”西門易雙手支著頭,冷哼道。
“王爺!”
西門昊的話讓蘇染畫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心緊了緊,沉聲道,“奴婢會幫助王爺完成約定,但是在侍奉王爺的事上,要有個限度。”
“限度由本王而定,作為本王的奴,你沒有資格。”西門昊坐起身,微微泛亮的光線下,俊冷的臉逼近清美的容顏。
蘇染畫的身子后移,緊貼住了冰涼的墻。
作為北王妃,她有義務促進與王爺夫君的和諧生活,但是以貼身奴婢的身份,她不想再去觸碰那道底線,那是她輸的一塌糊涂的禁地。無情無義無身份,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被西門昊掌控肉欲,仿佛她是隨手可召喚的站街女。
“怎樣你才可以放過我?”蘇染畫盯著西門昊,問。
“正如你所說,待你親手鏟除了蘇洛城及其勢力之后,本王可以考慮一下。”西門昊道,隨之墨眉上揚,唇邊泛起了鄙夷的冷笑,“何況一開始,你不都是在處心積慮的引誘本王嗎?可以‘貼身’的服侍本王,你應該為自己的進步高興才是,欲迎還拒的手段就不要再使了。昨夜你的表現不就很不錯么?”
昨夜真是個失敗!
蘇染畫的心沉了幾分,攏在袖中的指微動,望著西門昊的眸中閃出一抹寒光。
那抹寒光也扎進了西門昊的眼底,他的雙眸微瞇起來。
“王爺,請不要繼續追究奴婢進入北王府的緣由,現在奴婢是誠心要與王爺合作,我們的共同目的就是將相府鏟除。你得以鞏固勢力,奴婢取得自由,不再受到任何人的脅迫。”蘇染畫將自己的情緒微調,緩緩的道。
“所以,你今夜才會有那么一番精彩的表現,幫助本王取得了京城護衛隊,”西門昊抬手,微涼的指間在蘇染畫的臉頰劃過,“為此,本王也該獎勵你一下。”
“奴婢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蘇染畫垂下眸,“請王爺恩準。”
“本王會讓你睡的很舒服。”西門昊的頭抵在了蘇染畫的額際,手指順著她的臉頰,劃到了脖頸,淡淡的清香飄進他的鼻息,西門昊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對這種味道沉迷。警惕的心挨近這具身體時都會漸漸放松。
蘇染畫緊攏著袖口,如果真的不可避免的要再有番糾纏,那么西門昊一定會發現袖中的秘密,而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再隱瞞自己的身手,不會讓西門昊在自己的身上討到便宜。
只是,如此一來,他們二人之間又將是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