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男人說說笑笑帶著自家婆娘遠去,妙心歪著頭盯著段德良久,沒有開口,咳,主要是與相識的時候相差有點大。
“怎麼?有肉的不認識?”
“認識啊,只是不習慣。”
“走吧,隨我去後殿。”
“你不會吧?我答應嫁給你是沒錯,可?可這麼快參歡喜禪,我,我沒準備。”
妙心瞬時間後退一段,柔滑俏臉胭脂般覆滿羞紅,段德一陣無語至極,什麼玩意這是?嗯?隨著妙心頓然後飄,一陣極爲輕微的鈴鐺聲響起。
段德目光不由定格在她被裙襬遮掩的腳上,這是以前沒有的,他是毫不客氣欺身上前,聊起裙襬,果然,雪白玉足腳踝上各有一串紫金色細鈴鐺,隱有紫色光彩瀠繞不休。
“啊!!!段德!你急什麼啊!”
後知後覺的妙心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彎腰捂裙,也不顧胸前露出更多旖旎風光,好在段德只是瞟了眼,不怎麼上心,主要是最近吃撐了所致。
直起身子段德眼光怪異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俏顏,嗅著蓮花清香的熟悉味道,目光卻是死死盯著她眉心的那顆變了顏色的佛心痣。
嘟著嘴理順自己裙子下襬的妙心彎腰擡頭與段德對視,眼中微慍含羞,段德心下更是奇異,這丫頭以前不會這樣!
“你是誰?”
“妙心!段德怎麼這麼問?我又沒有變模樣!裝作不認識還勾搭我!”
微怒化作朱脣張合,清新的蓮香直噴段德面門,段德卻是毫無色與魂受的感覺,心中更是疑竇叢生,是妙心,可爲何變化這般大?
“哦,可能太久沒見,顯得生疏吧,隨我一道去碧昂城?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這?你去碧昂城要很久麼?”
“應該只是旁恆幾日吧?”
“那我還是等你回來吧,我都不怎麼熟悉的。”
“嗯,那邊這樣吧,剛出關,事多,怠慢不要計較啊,等我回來再說其他事。”
“那好吧!”
段德微微一笑,探手摸了摸她眉心的佛心痣,妙心沒有拒絕,或者說沒來得及躲開吧?轉身離去的段德臉上微笑漸漸消失,轉而是一臉的漠然。
一路出六都,遊走在現在正火的棲霞山間,身旁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多出一道白衣倩影來,或許另一邊也有一道,風姿迎山風飄散,映染了棲霞山。
“如何?看你見面不似急著拖上榻正法的樣子,難不成時間抹去了你心中的那份覬覦?還是我和姐姐讓你力不從心?”
段德能說什麼?轉頭盯著另一邊的潙水。
“你能看出她的問題麼?我不解?”
潙水輕笑,棲霞山霞光錯位,一陣亂涌,這時候本不是棲霞山霞光最盛之時,晚間的棲霞山漂亮是漂亮,怎麼也沒有今日風采,這驚呆了無數熟悉棲霞山的修士。
“大自在佛心是她本心,只不過而今蒙塵而已,許是佛宗用來對付你的某種方式,我那時候還沒有佛宗,只有大自在佛,故而並不明瞭,你自己不去碰應當可免煩憂。”
“咯咯~~~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說妙心是你朋友?”
段德默認,本就朋友,需要說麼?
“潙水說的佛心蒙塵我已猜到幾分,她的佛心痣變色了,適才我觸摸之下似有異力作怪,還有就是她腳上的一對兒紫鈴,是我初見時身上沒有的物件,按照她的境遇,這種絕對是中階道寶以上的東西,應該難以得到,再說,紫鈴與她並不想和。”
“嗤!!!對人家又摸又看,我和姐姐任你施爲卻是焉啦吧唧的,不是東西!”
小雨嘴中可不會給段德留面子,主要是在吃醋的情形下,段德也是無奈,他當真沒有把妙心收進房中的打算。
“妹妹,你再這樣的話,似乎會適得其反哦,屆時你這小醋罈子可是有得喝咯,我看蠻子挺喜歡你這肉肉類型的,那位貌似和你不相上下啊。”
“潙水!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傢伙!哼!”
“她腳上的鈴鐺可不是什麼中階道寶哦,我依稀記得這是大自在光頭的一件靈寶,喚做‘紫金鈴’,主要是困人用的,用真元是道寶,用仙力就是仙器哦,只不過似有損壞。”
“光頭幫真有錢!靈寶拿來作誘餌,潙水,你的存在相對於超級大宗高層應該不是秘密吧?要不然姜老匹夫也不會去碧昂城耀武揚威的。”
“嗯,這麼多年,他們自然是知道六都這一片是有個神秘大能存在的,嗯,他們是用人命試出來的,我也不想他們打攪我的平靜生活,如他們的願咯。”
段德咧嘴直抽,要試出她的深淺?這個犧牲怕是會讓所有打這裡主意的勢力疼到腸子尖,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的,換做自己也許也有這好奇心的。
“夫君,是小雨不對,你不要不理我?”
小雨也許是看段德和潙水聊得起勁,卻是把她晾在一邊,很是直接的爬上段德後背,圈住段德脖子撒嬌。
段德習慣性反手托住她柔軟的腿兒,向上顛了顛,讓她伏在自己背上,一旁的潙水鄙視的看著沒節操的小雨。
小雨滿足的磕在段德肩膀上,歪頭朝著潙水吐著舌頭,一臉得意,潙水無奈的頓住步伐,段德知道她不願離開六都太遠。
換做以前沒有棲霞山的時候,她甚至十幾萬載都不會出她的小世界,見她停步,隨即揹著小雨回頭,深深擁吻方纔罷休。
潙水看著他們漸漸遠去,脣間殘留著他的心意,憐惜和某種決心,她並不會阻止他要做的事,這種意外的滿足讓她前所未有充實和期待,如此甚好!
巔峰修士稍稍露出摧殘的碧昂城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就是摧毀的中心區域也早已修如初,城中修士如織,似乎對此毫無半分畏懼和新奇。
段德和小雨遊走在諸多修士構成的城內街巷中顯得毫不起眼,頂多也就是許多男修士對小雨投去些仰慕和欣賞。
“修士的記憶怎麼和魚有得一拼?這是非之地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夫君哥哥,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都是你那情人的功勞咯,把人家請過來鎮宅的吧你是?丟在宗內爲你任勞任怨,嘔心瀝血也不見你去看過一次,我都替她不值!”
“你這醋罈子今兒怎麼幫她說話?要是個男的有這份能力我是不是也要過去自薦枕蓆?”
“誰是醋罈子?我都容忍你三妻四妾,你都能做我還不能說麼?金妙妙這份能力和心性我是佩服的,只是表錯情我也不忍而已。”
“我和她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當初她不會看上我哦,而今。。。”
“怎麼?報復?你當初要模樣沒模樣,要修爲沒修爲,要勢力沒勢力,人千金小姐瞎了眼?看上你?白日做夢吧你?什麼事不需要條件?何況感情?”
段德不想再與她爭論這種事情,本就一屁股情債沒還清,哪裡還敢四處招花惹草?至於金妙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謝,更不明這個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更沒精力去細思探究,放著唄。
“小雨,你是記吃不記打,潙水的事你莫非想再次重演?”
“額?零時借用可以平我心梗,也不是不可以,偶爾偶爾就行。”
“你想多了!走吧,去機密殿,文曲的人估計都在等我。”
“還文曲?屁,你這觀念還不如他們一羣老頭老太太!”
段德心下一驚,是自己失誤,幸好小雨提點,有時候一個稱呼可以讓人猜去陰溝的,自己到底不是那種適合交際的人。
果然,機密殿中荀攸、荀彧、鍾離子、餘溫還有近二十個大儒再等他,實現自然是有通知的,不然以荀攸、荀彧的性情是不可能讓這羣人有餘瑕在這裡喝酒打屁的。
“參見宗主!宗主夫人!”
很整齊的行禮,這讓段德暮然就有身爲一宗之主的自覺,荀攸他們在乎禮法制度,這是司馬安成所沒有在意過的,視野出身不同決定的處事態度也不會相同。
“諸位辛苦,隨意就好!”
衆人分開中間,段德當仁不讓上首就坐,小雨笑容格外真,挺胸收腹坐於段德一側,估計這聲‘夫人’遠比靈丹妙藥效果好。
“諸位來炎黃可有不適?若是有什麼不好言說的不要藏掖,儘管提出來商議便是,我這宗主當得不稱職還望諸位勿怪纔好。”
荀攸等人眼中稍有詫異,不想這宗主還有兩下子啊?卻不想段德沒吃過豬肉,可豬跑他是見慣的,場面話真要說非得丟出半日光景不可,只不過自己說自己心麻,噁心。
“宗主自有宗主的事要辦,我等能得宗主信任委以重任已然是最大的奢求,隨來炎黃不久,我等修爲暫時也上不得檯面,不過宗裡修士待我等不差,如此足矣。”
餘溫撫須長笑,別有一番風采,此時倒不像個山間魚翁,說是遊戲山野的世外高人更爲貼近。
“以諸位大儒之能屈就我這小廟,段德汗顏吶,餘老莫要這般說,我這心裡倒是過意不去。”
“非也非也,吾等衆人從研習此界第一日起,便知這界基本就是赤裸裸的強者爲尊,我等這類修爲低微者即便能爲再大也得不到施展之地,故而有此一說。”
餘溫這話竟然得到幾乎所有人的點頭肯定,段德其實是知道的,若沒有武力護持,這羣人也許不夠隨意一個金丹修士舉手屠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