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安這種地方,世家大族數量繁多,能夠在整個王朝排得上號的也有十來個,算是一方豪強的怎么說也有百來個吧,想要從這么多個家族之中找出和那個“日”字有關的難度可真不小。阿蠻很難明白,為什么巫小爺那個家伙會給出這個目標,這不是賭博嗎?難道他就真有那么大把握?
那位巫小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時刻不肯離開自己身邊的幽若小姑娘也同意了這位阿蠻哥哥單獨行動,只是這位巫小爺在給出任務之時卻沒有給什么建議,只是一味地要求阿蠻必須混進去。
混進去?說得倒簡單,如果說是別的時候,可能還有這樣的機會,但現在風聲鶴唳,想要混進去談何容易啊。而且,這位兵馬司的司馬大人手握重兵,對于自己的家人自然是照顧周全,想要從那些兵大哥的眼皮子底下混進去,更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阿蠻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巫小爺給出的理由似乎很充分,這位司馬大人表字赤炎,炎炎烈日,自然和“日”有關,所以那位采花大盜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司馬家。
阿蠻不知道其他那些得到英雄令的修者會出現在那里,但是他卻必須混進司馬家這個龍潭虎穴。
前段日子,司馬家的幾個下人出了一點事情,居然聯起手來偷竊家中幾位主子的財務,被司馬大人發現,現在已經下了大牢,所以司馬家現在缺了幾個下人,正在開門招聘。
以阿蠻的能力,最適合成為一個合格的護院,他很有把握擊敗所有的對手,以他四品強者的實力,稍微露個兩手,自然能夠入選。只是,這條路在司馬大人這里是根本行不通的,因為這家人根本就不招護院保鏢。
這位大人可是兵馬司統領,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位統領大人總是有些私心的,在派出大量人手配合江湖司的各種行動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把自己的官邸弄得如同鐵桶一般。百余位軍中好手脫下了鎧甲,穿上了便服,一下子化身為保鏢護院。阿蠻很容易就能夠看出,這些軍中好手應該都是修行了霸道功法,而且層次絕不會低,一般的保鏢護院怎可能有旬氏精銳那樣高的效率。
阿蠻本就準備放低身段,去競爭一個雜役什么的,此時他的身上也換上了粗布衣,穿上了草鞋,看起來倒真有趕力氣活的樣子,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是沒有得到什么機會。這位招人的管家眼睛極毒,只一眼就看出了阿蠻外鄉人的身份,然后直接喊了下一個。
在這個非常時期,這位管家也變得很有原則,根本不敢選外人,倒是幾個面有菜色,但是在周圍住了多年的老人被帶了進去。
“就……就這么結束了?”阿蠻一下子拉住了那位負責招人的管家,一錠銀子連忙遞了過去,這本是他百試不爽的絕招,就算是巫小爺也在他的銀子攻勢之下丟盔棄甲。
只是,現在阿蠻出手可不敢太大方,因為那樣的話無疑是告訴別人,自己別有目的,這錠五兩重的銀子之上讓這位管家能夠和他多說上兩句話。
“小伙子,還有什么事情?”司馬家普通的下人月入也不過幾兩銀子,但他身為管家自然比一般的下人高得多,五兩銀子在他眼中并不是一個大數字,只是畢竟是收了銀子,他總要有所表示的,不管事情成不成,態度總是要放在那里的。
“這位管家,難道就只招三個下人,我什么都能干的,再苦再累都沒有問題。我身體很不錯的,又沒有家人拖累,我……”阿蠻還想要爭取一下,他自認為自己比之前那幾個都有優勢,以堂堂少俠的身份去爭取一個下人名額,居然沒有入選,這實在有些丟人。
那位管家倒也和善,并沒有一般官宦家下人的勢力眼,他拍了拍阿蠻的肩膀:“小伙子啊,不是我不肯招你,要是你上一次來,不用你的銀子,我就會給你機會,我家老爺本就喜歡干干凈凈的年輕人,只是現在我看城中大族每一個會招一個外人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除非你有什么獨一無二的本事,否則……哼哼,一個外鄉人現在在洛安很難混的。”
阿蠻哭喪著臉說道:“這位管家,小的也知道這點,只是現在出不去啊,我每天都去城門口,每天都被那些兵老爺趕回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可就得活活餓死在這里了,求您行行好,就收了我吧,我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了。”
這位管家憐憫地看著這個長相還算俊秀的年輕人,輕輕把剛剛那錠銀子塞回到阿蠻的手中:“小伙子,瞧你也不容易,這銀子還是自己留著吧,這許進不許出的法令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除,有著這幾兩銀子,你還能堅持一段時日。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給你指條明路,要是你有的是力氣的話,可以投軍,也可以去干些雜活,只是不要到有女眷的地方去就行了。”
講完這么一番話之后,這位管家就嘆息著離開了,他身后的幾位下人也把那扇側門關了起來,只留下一批垂頭喪氣的應征者,以及心中暗自苦笑著的阿蠻。
沒有什么特殊的本事看來真的進不去了,阿蠻的身上確實有不少特殊的本領,但是這些本領展露出來,大多不能給自己加分,反而會讓人家充滿警惕。畢竟,一個實力強橫的下人與一個沒啥本事的奴仆相比危險系數要高得多,除非他直接出示自己手中白家給出的英雄令,否則人家怎么會養虎為患呢?
怎樣才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和目的的情況下,鉆到這個宅子里去,并且獲得一個合適的身份呢?這可愁壞了阿蠻。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阿蠻還真想到一條可能讓里面的那些人給他更多機會的辦法。
在應征失敗之后,阿蠻搖身一變,穿上了一身干凈的青衫,帶上了一大籮筐雜七雜八的東西。在城中百姓好奇的目光之下,他開始組裝自己所攜帶的玩意兒了。只見他架起了一個木架子,在上面放了一個五尺長短的鐵匣子,這個鐵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上面開口,如同古琴一般連著幾根稀稀落落的鐵絲。
在這樣一個鐵匣子假設好之后,阿蠻有拿出一小袋木炭,然后均勻地灑在鐵匣子里。不久之后,這些木炭被點燃了,一塊塊變得通紅。
守在府邸門口的那幾位兵大爺只是朝著這邊看了看,并沒有過來阻止點火這種危險的舉動,這完全是因為阿蠻選的位置極好,雖然就在那些兵大爺的眼皮子地下,但是就算這里發生一場火災,也不會對司馬府造成任何的威脅,這些兵大爺一向謹守法紀,在沒有確認這個家伙會給宅院造成威脅之前,他們是不予理會的。
不過那些普通百姓卻是被吸引了過來,他們紛紛想要來看看這個新奇的玩意兒有什么用處。
阿蠻一看自己期望的效果達到了,連忙趁熱打鐵,拿出一排早就準備好的食材,開始把它們架在鐵匣子上了。這可是阿蠻的獨門絕活,是從苦牢之中傳承出來,并且經過阿蠻的改進的,燒烤本是風餐露宿的無奈之舉,但是在阿蠻的手中卻變成了一門藝術。
片刻之后,眾人嘩然,那濃郁的肉香讓他們感到非常驚訝,他們還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味呢,也不知道阿蠻用了什么手段,那些普通的牛肉、羊肉、豬肉、雞肉散發出來的香味居然凝而不散,直朝著周圍那些百姓的鼻子里鉆。
阿蠻的燒烤攤子,很快就開張了,第一批食材在幾彈指之間就被一搶而光,他面前的小盆子里扔滿了銅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