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厲的眼如同一柄絕世鋒利的寶劍一般,閃著寒冷的光,讓人不敢逼視,他看著謝宛云,沒有家人在,他沒有任何顧忌,那股子氣勢撲天蓋地而來,好像泰山壓頂一般。
謝宛云的身子微微顫抖,面色蒼白,繼續扮演著一個膽小姑娘的模樣,不安地喚道:“大哥哥?”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原因答應被我娘收養的,但只一條,若是你敢傷害他們中的一任何一個,我喬厲絕對會讓你后悔一輩子的,這句話,你給我記好了!”
喬厲的話讓謝宛云心頭劇震,他在哪里露出了破綻了嗎?為什么喬厲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應該采取什么策略?
謝宛云的腦子在高速的飛轉著,卻一時難以抉擇。
喬厲的眼卻緊緊地逼視著她,就好像一只兇猛的野獸在盯著他弱小的獵物一般,只要謝宛云的回答一不如他的意,也許下一刻,他就會撲了上來,將她撕裂。
這樣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此時,門氏從屋子里出來了。剛剛出來的門氏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奇怪地問道:“厲兒,你在同忘兒說什么呢?”
一瞬間,喬厲的臉上已經換上了燦爛的笑容。
“沒事,我就是問問二妹妹,看看她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我出去的時候順便給她帶回來。對不對啊?二妹妹?”
這人的演技可真好。
怎么她就盡碰到這種擅長演戲的人?好玩嗎?難道就不覺得這樣活得很累嗎?謝宛云只是扮演了一天,就覺得很累了。做不是真實的自己,不能坦誠地對待他人,是一件如此叫人疲憊的事。這些人,卻好像樂在其中似的,喬厲如是,柳如月如是,還有他,朱承平也如是。演戲就好像是他們的本能一般,深入了他們的骨髓,
謝宛云也希望,她也能有這樣的本能和心腸,能夠毫不猶豫、毫不愧疚地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使利用了別人、欺騙了別人也無所謂。
可是,這種事真的太難太難了。
就像此刻,對上門氏關心的眼神,謝宛云的心都沉甸甸的。對待錢氏、柳如月之流,她可以做到無動于衷,可是,面對門氏,她卻無法從容以對。她深深地明白,當真心換來的不
是真心,會讓人受到多么大的打擊,會有多么強烈的背叛感,會讓人從此之后再也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這樣的痛楚,謝宛云承受過,正因為知道有多痛,所以,更不愿意把這種痛帶給除了仇人之外的其他人,尤其是這樣關心自己的人。
然而,此時她能選擇的除了欺騙,再無其他。
只因為,她有不得不做的事。
待一切事了,她自然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謝宛云的心糾在了一起,但是,決心卻從不曾動搖,甚至,臉上還露出了笑容,繼續扮演著屬于莫忘的人生:“謝謝大哥哥的好意,不過,我現在沒有什么想要的,勞哥哥費心了。”
“那好,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了,別忘記跟哥哥說啊!”
喬厲笑著像好哥哥一般叮囑道,然后又同門氏告辭之后出門了。聽說他要去見幾個京城的朋友,以前一起在書院里念過書的。
謝宛云則自跟門氏去見錢氏。
這一次,倒是沒有在外頭遇見什么騷動,順利地進了院子。但是,進去之后,謝宛云就感到一股子陰云密布的味道,下人們的神情緊張,說話的聲音壓到了最小,腳步輕得像貓一般,個個小心謹慎。
雖然錢氏素來嚴厲,但是,平常的時候,也不至于如此。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謝宛云如此斷定,是因為昨天張嬤嬤的事嗎?謝宛云在心里暗暗猜度。此時,丫頭們打了簾子,門氏當先邁入,謝宛云跟在她的身后。
見到她們進來,錢氏的臉上卻一點兒笑容也不帶,甚至沒有起身招呼一下。
門氏心中一陣不適,臉也就冷了下來,對錢氏道:“這是的新收的女兒莫忘,要暫時住在府中,今日帶過來見見夫人。忘兒,見過夫人。”
謝宛云便上前見了禮。
錢氏便讓她起來了,送了一個金鐲子給她當了見面禮,態度不冷不熱的。隨后道:“二姑娘,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同你母親談談。”
到底是什么事,謝宛云心中好奇,但也不好硬留在這里,便將眼光轉向了門氏,門氏朝她點了點頭,謝宛云便獨自一人先離開了。
她剛一走,錢氏的臉便沉
下來了,問門氏道:“如月私自進宮的事情,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月私自進宮?”
門氏大驚,那驚愕的表情讓錢氏的心里感覺到稍稍好受了一些。
離開了錢氏的院子,謝宛云一路沉吟著往回走,但是,她卻只顧著思考了,待回過神來,發覺她竟然來到了離東院不遠的地方。
人的習慣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情,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
就在此時,開門聲“吱呀”一聲響起。
謝宛云下意識地藏在了樹后。
只見,從門里走出了一個人,是謝宛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出現的人,那人竟然是朱承平。開門的是秋痕,正送朱承平出來。
為什么朱承平會在這里?
他和秋痕兩個?
謝宛云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適。
待朱承平離開之后,謝宛云看了看沒人,便上前扣了門。
“侯爺,你落下了東西。”
秋痕還以為是朱承平,誰知,卻是謝宛云,她吃驚地看著謝宛云。
“姑娘——”
一聲呼喚,眼里全是驚喜和激動。
“進去說話。”
謝宛云壓低了聲音說道。聽秋痕說過,東院只她一個人住,并沒有其他人在。秋痕點了點頭,將謝宛云讓進了里頭,然后關上了院門。
“姑娘來得正好,就是姑娘不來找我,我也要去尋姑娘的。”
秋痕這話卻讓謝宛云意外了,她忍下了一肚子的疑問,擔心地看著秋痕。
“出了什么事嗎?沒事吧?”
“沒事,不是我有事。”
感覺到謝宛云的關心,秋痕連忙搖頭道。然后,就將她昨日救助張嬤嬤的事情同謝宛云說了。然后她道:“姑娘,張嬤嬤這個人肯定知曉錢氏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向來對錢氏忠心耿耿,卻被這樣攆了出去,心里肯定會有怨氣。我想同她接觸看看,也許,能從她嘴里探出一些秘密也說不定。”
【作者題外話】:親們,今天起來晚了,不過,嘻嘻,感冒似乎正在好轉之中,腦子清醒多了。今天白天我會多寫一些的,到晚上一起補償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