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亦聿拿著紅傘還未走上幾步就被身后的聲音叫住了。
“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那是一個充滿了陽剛正氣的聲音,有點正派也有點冷酷。
沐亦聿轉身對上他的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他將雙手緊握成拳,眼神如冰,神色自若,帶有淡淡的疏離。
“作為兄弟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離那些該死的東西遠一點,否則,別怪我無情無義?!鄙倌曜旖菗P起妖冶而諷刺的弧度,微涼的手指輕輕捏住沐亦聿緊握在手中的紅傘。
“無情無義嗎?呵呵!你談何有情有義過?”聲音邪魅森冷。
“你最好別忘了你是怎么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怎么,你還不死心嗎?”少年附耳貼在沐亦聿耳邊,聲音極輕,卻是那般刺耳。
沐亦聿聽了少年的話后,他的脊背越來越僵直,手指關節摩擦出聲,即使是在十米開外也會感覺到此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肅殺之氣。
“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陰冷絕美的容顏顯得有些猙獰。
這人,果真還是跟以前一樣那么的自以為是,狂妄自大。
“是不關我的事,可是你手中這把紅傘里面的東西卻關我的事?!彼麣埧岬刂貜椭撞淖舆@個事實,似是嫌他心靈傷得不夠重一般,在他血淋淋的傷口上又補了一刀。
四目相對,冰冷凝視。一個似火一個似冰,一熱一冷,一正一邪。
“你果然夠狠!”頎長的黑色身影寂寥地立在空蕩蕩的樹林大道上。
少年已經走遠,傲然的背影總是帶著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姿態,那些話就好似詛咒,一直一直埋藏在沐亦聿的心底。
寂寞的心也不在平靜,他竟會被從小聽到大的一句話而激怒,望著已經遠去的身影,或多或少有些不快與憤怒。
暗夜薄涼,月光婆娑,入夜十分,一道閃電雷鳴轟然當下便下起了磅礴大雨,狂風壓低了搖曳不止的樹枝。
藝淼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夜晚了,很平靜又似乎不太平靜,她鉆出紅傘飄蕩到那個背影很受傷的黑影身邊,肉肉的小手似安慰的放在黑影肩膀上,“聿哥哥,那人是誰?”
“你也會選擇逃避我嗎?”因為他是棺材子,不吉利的代表。
“我從未想過。”藝淼那一雙血紅大眼在夜晚格外明亮,那雙肉肉的小手隔著衣服給隱藏在黑暗中的黑影僵直太久的身體按摩讓其放松,顯然他太繃直自己了,讓自己的身體一直處于清醒的狀態。
“你,會離我而去嗎?”小鬼,倘若你會離開,那么你就趁早走,請別讓他的心有所牽掛。
“我發誓,只要聿哥哥一直活著,我都會陪著他。”紅衣娃娃漂浮在半空中,滑稽的伸著三根好似胡蘿卜一樣的手指頭對天發誓,那表情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白天那個人是我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彼穆曇艉艿?,淡到空氣都快要被這種語氣而凝結。
“他也姓沐嗎?”
“不!他不信沐,沐姓是我母親的姓氏,他姓鳳——叫鳳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