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了半個多小時,才進入了一處村子,村子里傳來了狗叫聲,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由于是大半夜,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幾點,大概在凌晨的兩三點左右,我光著上身,有點冷,我得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
進入了村子之后,家家戶戶都是獨門獨院,我發(fā)現(xiàn)有一戶人家的院子里晾著衣服,不知道是昨天忘了收,還是昨天晚上才剛剛晾上去的。
我悄悄的爬進圍墻,想進去借套衣服,我是好人,所以不能說是偷盜,我走到了那晾衣服的鐵絲線邊上,由于大晚上的,暗摸摸,根本看不清楚,我只能一件件摸過去。
衣服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才晾上去的,因為還不是非常干,有點潤潤的感覺,但是應(yīng)該是甩干過的,手上突然摸到了女人穿的二筒,我立馬撒手。
這好多都是女人的內(nèi)衣,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件牛仔褲,拿下來一比,小了不止一號,顯然又是女人的,所以我又給它掛了上去。
好在最后找到了一件男人的套頭衫和牛仔褲,大小也合適,我便出了圍墻,將換下來的壽褲給扔了。
晉江是全國的百強縣,所以整體的經(jīng)濟都很好,就我所處的這個村子,絕對稱得上小康村,我沿街走了下去,路的兩邊是明亮的白熾燈路燈,大路上靜悄悄的,只有我影子跟我作伴。
我是在這個村的一間網(wǎng)吧里熬到天亮的,因為網(wǎng)吧里不僅暖和,而且滿滿的都是陽氣和人氣,那些臟東西不敢進來,清晨七點,我才推開網(wǎng)吧的門往大街上走去。
肚子咕咕的叫著,從來沒有一次是如此狼狽的。
錢,證件,都在我自個的衣服上,而此刻衣服在曾家,昨天瞎子說得沒錯,昨天曾家給我吃的食物,喝的茶,和抽的煙都有問題,不然我昨日絕不會中招,被人當(dāng)尸體一般擺布。
所以此刻的曾家,我現(xiàn)在是不能回去,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我貿(mào)貿(mào)然去了,只能是自投羅網(wǎng)。
街邊有賣早餐的店鋪,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我之前也乞討過硬幣,所以我就想再乞討點錢,我在一家蠟人館之前坐了下來,其他店鋪都沒開門,就這家蠟人館開門營業(yè)了。
我就納悶了,怎么其他的行當(dāng)都還沒開門,他這種偏門就開門了呢?我不禁往門里望了一眼,正巧有一個光頭,戴著眼鏡也望了出來,發(fā)現(xiàn)我之后,便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
“小伙子,你做蠟人像嗎?”他笑瞇瞇的跟我說道,我坐在店門口的走廊里,轉(zhuǎn)頭看著他,搖了搖頭。
“現(xiàn)在很流行的,那些明星,藝人,運動員,都會做一個的,我店里就有好些知名藝人的蠟像,你可以進來看看我的手藝,不是我吹,相似度絕對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他又繼續(xù)說道。
“真不用了。”我擠出笑容說道。
“要不信,
我免費給你做一個,反正我這店開業(yè)至今,也沒有多少人來做,你就給我當(dāng)一回模特,我就當(dāng)練練手,如果你要喜歡,你隨便給點工錢和材料錢,怎么樣?”他繼續(xù)說道。
“我身上沒錢,等我有錢了再來做吧。”我擠出笑容問道:“你手機可以借我嗎?我打個電話,我身上的錢和手機都被搶了。”
“嗯?”他微微皺眉,上下打量著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我也明白,跟人家不熟,不好貿(mào)貿(mào)然開口,而且現(xiàn)在騙子那么多,說借手機打,很多人拿了手機直接就跑的,突然他說道:“你跟我來。”
我一怔,他要干嘛?難道是有電話機嗎?我就站起來,跟著他進入店里,店的面積不大,但是里面放了十來尊的蠟人像,有幾尊藝人的,還有一尊是奧巴馬的,不得不說,這手藝真的絕了,他說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我覺得起碼有百分之九十八,第一眼看過去,我還以為是真人。
“嗯?這是曾佳輝?”我嚇了一跳,角落里竟然有一尊是曾佳輝,雖然比我認(rèn)識他之時年輕了不少,但是如此相似,絕對沒跑。
那光頭便走了過來,驚喜的問道:“你認(rèn)識他?”
我點了點頭,問道:“他來你這邊做過蠟人像啊!”
“我這店開張之后,他是第一個客戶。”光頭笑笑說道:“可惜啊,我聽說他前幾天死了,他們家離這里不遠,這蠟人像留在這里不好,我這兩天就打電話問他家人,這蠟像要不要,要的話就送還給他們,不要我就燒了。”
說話的同時,他張開手,手心里是一把的零錢,都是一塊錢的硬幣,他將硬幣塞到我手里說道:“這些零錢,你拿去打電話,不遠處那邊就有公共電話亭,剩下的錢還能買份早餐。”
“謝謝!”我笑笑說道:“就當(dāng)我借你的,過幾天還你。”
他微微笑的點點頭說不用了,我又打量著曾佳輝的蠟像一眼,仿佛眼前的就是真人曾佳輝,我斂去笑容,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不經(jīng)意間,我竟然感應(yīng)到了蠟像眼角的淚光。
我的背后一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蠟像竟然會流淚?
我強自鎮(zhèn)定,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向門口走去,并且對著光頭連連道謝,我朝著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而去,到了公共電話亭,我進入之后,反鎖上了門,而后打開了鬼眼,望向那個蠟像館。
只掃一眼,我就呆了,曾佳輝的靈魂果然在那里!他被封印在蠟人像里,此刻仍就在痛哭哀嚎,只是他的聲音傳不出來,他只是靈魂,無論再如何掙扎,也都是無用功。
我能夠明白他此刻絕望的心里,或許他一直就盼望著我能夠去救他,但當(dāng)我走到他面前之時,那種驚喜的心里,可無論他如何求救,我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那種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無助,希望破滅,那種感覺好
比從天上直接掉入地獄。
“這個蠟像館的光頭到底是什么來路?會不會是陷害曾家的幕后黑手。”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
我朝著電話機投了一塊錢硬幣,而后撥通了謝恒鴻的電話,一接通他便問道:“喂,哪位?”
“恒鴻,是我,吳名!我在晉江這邊遭遇了強敵,你看誰在,讓人過來支援我一下,曾佳輝的魂魄找到了,但是此刻被封印住了。”我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好,我馬上派人過去,在哪里?”謝恒鴻問道。
“晉江…”突然我想說地址,話筒里卻傳來雜音,好像受到了電磁波干擾一樣,不一會兒又來信號了,傳出來一句:“看到曾佳輝的魂魄了吧?”
“你是誰?”我嚇了一跳,頭皮陣陣發(fā)麻了,這電話好像串線了,或許大家都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打著打著,電話那頭卻串成別人的號碼,傳來別人的聲音,但是此刻絕不是串線那么簡單,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就是很明確的在問我。
“難道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嗎?”對方問道。
“你是昨晚救我的那個鬼谷神秘人?”聽了好一會,我才聽出來。
“正是。”他繼續(xù)說道:“你的東西我給你放在了郵政儲蓄門口的那個報刊亭,你去找那個老頭,就說昨天有人寄存在那里的一個旅行袋。”
“好。”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嘟嘟嘟,電話機響了三聲之后,提示道:“余額不足,請投幣!”
“什么聲音?”對方嚇了一跳,緊張的問道。
“我用公共電話打的,一塊錢打完了,讓我繼續(xù)投幣。”說話的同時,我又塞了一個一塊錢的硬幣進去。
“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每個人都有手機,怎么可能還有投幣的老式電話機。”他一語出,我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是啊,怎么還有這種老式的電話,我的頭皮都發(fā)麻了,整個人都在顫抖,我說道:“是蠟人館的老板給我硬幣,讓我來這里投幣打電話的。”
“哎!你是缺心眼還是怎么著?明知道那個人有問題,你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什么?你剛說什么?給你硬幣?幾個?”對方一嚇,緊張的問道。
我攤開手心,數(shù)了一下,還有五個,加個我剛才投的兩個,一共是七個,我聲音有點斷續(xù)的說道:“七…七個。”
“七個…買命錢!”對方陰冷的說道。
嘟嘟嘟,話筒里傳來了忙音。
“買命錢?”我整個人已經(jīng)傻眼了,傻子也能猜出這三個字的意思。
我趕緊又拿起了話筒,可是沒有任何的聲音,連訊號都沒有!特么的,這個話機本來就是壞的?為什么我剛才能打出去?
望著這個殘破老舊的電話機,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