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僵與跳僵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二者的能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跳僵只是黑毛僵尸納陰吸血幾十年,黑毛褪去而成。行動以跳為主,而且跳起來又快又遠(yuǎn)。它們特征就是極度嗜血,人和家畜均是它們的目標(biāo)。
而飛僵則不同,它的形成跟死者生前有很大關(guān)系。
這種人生前不是達(dá)官顯貴便是戰(zhàn)場殺魂。生前要接受貢拜,死后則需要在養(yǎng)尸地吸納百年陰月精華才能達(dá)到‘飛’而不僵。而這種飛僵的特征就是可以吸食人的精魄而不留外傷,能力已達(dá)到非常恐怖的境界。并且這種僵尸已稱為‘精’,算為稀有!
我心懷忐忑的看著這黑黢黢的洞口,雖然心里知道它還未成型,但畢竟是第一次遭遇,握著桃木劍的手心已發(fā)出汗水。
鵬飛抬頭看了看天空,道:“今晚陰云遮月,這家伙的能力會大大受限,我們必須趁此機會除掉它。”
我點了點頭,背包仍在地上,把家伙式全翻了出來,我邊整理符咒邊對馬瞎子說:“待會我們幾個下去,你留在上面接應(yīng)我們。如果待會下面不能受我們控制,你定要把洞口封死,明天找人來把整個洞口焚燒掉!”
馬瞎子聽完,頓時慌了,他道:“那小哥不是說你們能制住它嗎?你怎么這樣說啊!你們看情況不對,就趕緊上來唄,咱們另想他法。”
我把天蓬尺丟給峰子,苦笑道:“我只是說如果。斬妖除魔本是我們茅山職責(zé),就算我們拼死在里面,也絕不能放它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馬瞎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木訥的對我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想到這,我心里竟出奇的平靜,甚至夾雜著些悲涼。
以前跟師父在一起時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現(xiàn)在回味起,是不是在以前每次與師父碰到難題時,師父心里也做好了這種準(zhǔn)備。
此時,我好像突然理解了師父曾說過的一些話,也體會到了個中滋味。
我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遲早會來,不如主動出擊。
我與他倆對視一眼,三人相視一笑,同時跳了下去。
進(jìn)入坑底之后,我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氣非常渾濁,我擋著鼻孔輕咳了幾聲,拿手電向前方照去。
前方照出的一面弧形的磚墻,每塊磚之間都有很大的縫隙,似乎不是一氣呵成的。
我眉頭一皺,難道這是一個‘碗’墳?
相傳在前清直至解放初,很多村子里都流行一種‘碗’墳。那時的人們還很落后,尤其是在農(nóng)村,他們認(rèn)為老人活到一定年紀(jì)時,便會對小孩子非常不利。
所以他們在老人到達(dá)一定歲數(shù)時,會強制性的讓老人住進(jìn)已挖好的墳洞中,
每天給老人送一頓飯,臨走時再壘上一塊青磚。直至送完最后一頓飯,把整個墳洞封死。
這在當(dāng)時似乎已成了農(nóng)村里不成文的規(guī)矩,雖然當(dāng)時很多老人挨不到最后一塊封墻磚便會一命嗚呼,但他們?nèi)圆坏貌唤邮苓@難逃的宿命。
我想起,馬瞎子曾說這里面可能埋得是一個前清舉人,我不禁奇怪,難道這種身份的人也要遭受這種待遇?
正在愣神,峰子叫道:“這有個缺口!”
我順著他手電看去,那口子斷在半人高的位置,缺口下方散落著大量的青磚,明顯是由里向外推出的。
三道手電光從斷口處照入,只見里面散落著一具棺材,一個身著破爛官服的青尸正躺在倒塌的棺材板上。它面目朝上,兩只尖牙之間時不時噴出白色霧氣,身體也在不斷的抖動。
峰子喜道:“你看它現(xiàn)在這么虛,咱們趕緊動手吧!”說完峰子就準(zhǔn)備動手拆磚。
鵬飛攔住他,道:“先別急,它現(xiàn)在不能起尸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月光,咱們要動手,必須得保證它不能見到月光。”
話罷,鵬飛脫下自己上衣,試著堵住上面的洞口。我見效果不佳,急忙喊上面的馬瞎子:“喂!你去找些東西把口子堵上,不能月讓光透進(jìn)來!”
馬瞎子哆嗦道:“干嗎要堵住口子,你們怎么上來…”
“都什么時候了,哪這么多廢話!叫你堵就堵!”
“哦…好。我這就想辦法。”
待馬瞎子遮住上面后,我們馬上開始拆磚,進(jìn)入到了里面。
我小心的走到那僵尸近前,只見它的眼睛竟然還在動,雖然他身體未移動半分,但那雙綠瞳似乎正在打量我們。
緊接著它突然吐出一口極其渾濁的氣體,這一舉動,引起連鎖反應(yīng),我們均是后退一步,各拿家伙式小心的防備著它。
見它再無反應(yīng),鵬飛道:“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我點頭,拿出三張金剛破煞符揮手甩在它的臉上。
讓我沒想到的是,三張符咒在接觸到它后,竟紛紛開裂,被彈到了一旁。
我驚道:“我身上只有金剛破煞符和天罡鎮(zhèn)煞符,這家伙能輕松破掉我的金剛破煞符,恐怕另一種也對它起不了多大作用。”
鵬飛嘆了口氣道:“恐怕它快已修成飛僵,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否則被他吸滿陰月精華,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焦急的抓了抓腦袋,如果師父的道袍在就好了,定能壓住它身上的尸氣。
這時,鵬飛摸出七枚銅錢,對我道:“嘉樂,我的北斗七星可以暫時克制住它,我配合你的符咒,再試一次!”
“好吧!這家伙尸氣太重,你最好
能破掉他的尸氣!”說完,我摸出幾張?zhí)祛告?zhèn)煞符,準(zhǔn)備試試它們的效果。
鵬飛對我點頭,隨之面色一冷,手中的銅錢“啪啪”幾聲甩在那僵尸的身上,很快一個北斗七星的圖案開始在那家伙的身上閃爍起來。
北斗七星發(fā)揮作用,那家伙頓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身體顫抖的異常猛烈,口中連連吐出幾股青氣!
見它尸氣已破,我精神為之一震,急忙雙手一搓,三張符咒平鋪在我掌心,猛的拍在了它的臉上,念道:“天罡破煞,驅(qū)妖斬邪。神兵急火如律令!”
念完口訣,我手上絲毫不敢卸力,死死的按在符咒上。因為我能感覺到符咒此時正在受到極大的排斥。
我心里又驚有怒,這樣下去,這幾張符遲早廢掉!我忙對鵬飛叫道:“不行!這樣根本鎮(zhèn)不住它!”
鵬飛雙目圓睜,雙手背過,隨后各夾出一枚銅錢,喊道:“別急!我還有一招!”
只見他三步躍起,竟以倒立的姿勢滯在半空,透過我的符咒,將兩枚銅錢深深插入了那家伙的雙目中,隨后他蹲伏落地,雙指遮目念道:“北斗齊天,七星破!”
正當(dāng)我震撼他的身手時,只見那北斗七星的圖案突然一滅,七枚銅錢‘咔巴’一聲齊齊斷裂,生生嵌入進(jìn)了這飛僵的身體內(nèi)。
瞬間我就感到了符咒的阻力全無,身下的飛僵也慢慢停止了顫動。
我長舒一口氣,問鵬飛道:“這下成了吧?”
鵬飛乏力的站起身子,對我搖頭道:“這東西留著是個禍害,必需得在天亮前,把它燒掉!”
我看了看表,道:“那咱們得動作快點了,找樹也得花點時間。”
不管怎么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這玩意運出去,我招呼馬瞎子一聲,待他把遮住洞口的東西拿開后,我道:“你快想想誰家有三十年以上的楊樹!”
馬瞎子想了想說:“村東邊就有棵大楊樹,有些年頭了!”
我點頭,這就好辦了。“你來搭把手,先把這東西運上去,咱們得盡快燒掉它。”
說完,我推起峰子,讓他先上去與馬瞎子一同接應(yīng)我倆。
隨后,鵬飛撿起之前脫掉的上衣,蒙在這前朝古僵的頭上。我倆吃力的抬起它,一點一點的往上送。
然而就在即將送頂時,竟突然有兩聲凄利的貓叫傳進(jìn)了我耳朵,我倆臉色同時一變,對上面喊道:“快找出那貓!千萬不要讓它碰到尸體!”
我話剛說完,峰子還沒來及做出反應(yīng),一道狹長的黑影就從坑口上方躍了過去,并夾雜著一聲刺耳的貓叫。
鵬飛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瞠目道:“完了,這下真要起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