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靚毫不客氣的語調頓時引來幾個青年的不滿。
他們的確是抄小路從半山腰溜上山的。
本來想一睹千年道觀的尊榮,卻沒曾想還沒到達山頂,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攔住了去路。
“呦,瞧你那語氣就好像茅山道觀是你家開的似得,莫非你也是茅山的弟子?”
“嘖嘖嘖,沒想到茅山還收這么漂亮的女弟子啊,那些道士還能把持的住嗎。”幾個青年壞笑道。
見他們語氣越發輕佻,竟然還出言不遜侮辱茅山門派。
袁靚小臉漲得通紅,準備給這幾個家伙一點顏色瞧瞧。
而就在這時,一個懶散嘶啞的聲音忽然從附近的草叢里傳了出來。
“茅山腳下怎容你們這幾個跳梁小丑在此出言不遜。”
“況且你們敢動面前這個女孩一根頭發試試,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從新做人。”
說著,一個蓬頭垢面,滿臉胡子拉碴的“大叔”出現在眾人眼前。
如此獨特造型的大叔的確鎮住了幾個青年。
可看他獨自一人,幾個青年又立刻囂張起來。
“從哪里跑出來一個乞丐,活得不耐煩啦,滾一邊去!”
“乞丐大叔”呵呵一笑,上前一步,隨即在他身邊,無故刮起一陣陰風。
陰風中鬼哭狼嚎,好不滲人。
原本氣焰囂張的幾個青年頓時嚇得抱頭鼠竄,尖叫著逃下了山。
嚇跑了他們后“乞丐大叔”本想向袁靚炫耀一番,卻發現袁靚恭敬地向他一鞠躬,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來我茅山有何貴干。”
“乞丐大叔”先是一愣,隨即咧了咧嘴露出一副苦相道“小靚啊,你認不出我了嗎,我是你的親親阿佑啊。”
“你是阿佑?胡天佑!”
袁靚兩眼一翻隨即暈倒在地……
回到門派先是痛痛快快洗了兩個月來的第一次熱水澡。
然后刮胡子,剪短頭發,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最后點了足有三人份的素齋,狼吞虎咽一番,總算活了過來。
回憶起這兩個月來的閉關修煉,胡天佑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辛酸史。
跟一個鬼魂生活在鳥不拉屎的山洞足足兩月,不僅枯燥不說,還隨時面臨著生死考驗。
至于這兩月閉關修煉他學到了什么,胡天佑并未詳談。
不過從他苦盡甘來的笑意來看,絕對收獲頗豐。
既然胡天佑已經出關,留在茅山等候的袁帥父女決定,先返回北縣市。
打點好一切后,全家人一同前往云州市參加孫旭東和青蘿的婚禮。
盡管在年齡上青蘿二十,比孫旭東還要大上一歲。
但是在苗疆,年紀十七八歲娶妻結婚者比比皆是。
像青蘿這般二十出頭在她們當地都已算是“大齡”青年了。
身為父母,考慮到青蘿家鄉習俗,也為了尊重兩個孩子的意愿,于是決定為他們舉辦盛大的結婚儀式。
作為孫家最要好的朋友,袁家全團出動,坐著飛機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云州市。
在飛機上袁靚向胡天佑介紹了孫巖一家的情況。
其實孫巖的身世和袁帥差不多,也是孤兒。
后來被上代神打門門主司徒文命收為關門弟子。
據袁靚介紹,孫旭東的母親名叫白瑾,早年曾和蘇曼同處刑偵工作,關系頗為親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蘇曼等人的撮合下,愣愣的孫巖終于贏得了漂亮女警白瑾的喜愛。
最終兩人終成眷屬,生下了他們的愛情結晶,孫旭東。
剛下飛機,袁靚便戲弄胡天佑道“我告訴你哦,一會見到白瑾阿姨一定要老實點。”
“畢竟她對你搶奪她未來兒媳婦的事一直耿耿于懷呢。”
“呦,是哪個臭丫頭背地里說人家壞話呢,這下被我抓了個現行吧。”
說著,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其中一個身穿風衣,容貌姣好的女子上前一把抱住了驚慌失措的小辣椒。
這是胡天佑第一次見到孫巖的妻子,也就是孫旭東的母親。
還別說孫家父子倆的艷福都不淺,青蘿的外貌不用多說。
沒想到孫旭東母親的外貌竟然也頗為靚麗。
袁靚先是一驚,然后嗔笑著抱住了白瑾,看來兩人的關系的確很好。
一番介紹后,其實也不用過多介紹。
兩家人彼此都很熟悉,只不過是相互介紹了一下胡天佑和青蘿。
果然不出袁靚所料,白瑾得知胡天佑的名字后,一臉笑瞇瞇的看著他,令他背后不禁冒起了一陣冷汗。
“你就是東東嘴里經常提到的那個阿佑吧。”
“果然俊朗不凡,難怪小靚會對你如此上心呢。”
“白瑾阿姨瞧你說的,是他死皮賴臉的追的我。”袁靚不好意思道。
“呦我們小靚竟然害羞了,呵呵。”
“不過阿佑我可要告訴你,小靚也算是我個半個女兒。”
“你以后要是對她不好,可別怪我這個做干娘的沒事先給你打預防針哦。”
胡天佑一陣發寒,連忙陪笑道“哪能呢,我愛護她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對她不好呢。”
說罷,他心里又想“小靚三個娘親陣容已經夠可怕,沒想到又蹦出來一個干娘,難不成我未來要有四個丈母娘!”
另一邊,青蘿被袁帥三個老婆圍在一起,不住的夸贊。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蘇曼、夏沫蕾、丫頭、袁靚、林婉、白瑾、青蘿加在一起正好湊成了一組七仙女。
這美女陣容走在一起,回頭率絕對百分之一千。
據統計,當天上午云州市機場一度引起交通癱瘓。
至于原因目前依舊不明……
孫巖一家三口位于城東一所普通居民區內。
二室一廳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樸素而干凈。
其實眾人都明白,他們的生活條件很一般。
由于孫巖身為茅山分支神打門門主,一直從事著教育培養弟子的工作。
可是現如今能吃苦耐勞的孩子是越來越少。
因此學習神打之術的弟子更是鳳毛麟角。
全家所有的生活來源全靠白瑾一人支撐。
甚至就連這套房子還是白瑾從警局分得下來的。
全家人生活節儉,倒也毫無怨言。
袁帥也曾多次想要接濟一下自己的師弟,但每次都被婉言謝絕。
不同于袁帥這個無官一身輕的茅山捉鬼公司創始人。
孫巖身上所肩負的則是一條分支傳承,所謂意義重大。
曾幾何時,茅山一度擁有符咒、陣法、御劍、鬼茅、神打五大絕技。
如今的茅山發揚光大的只有前三項,而神打之術一直人丁不旺,至于鬼茅之術更是遺失已久。
要不是胡天佑誤打誤撞繼承了上虛老道的傳承,恐怕鬼茅之術就真的失傳了。
長輩們在客廳商議著婚禮的種種細節。
而胡天佑他們全部鉆到了孫旭東的臥室。
見到房間內只有一張單人床,胡天佑不禁沖著孫旭東開玩笑道“旭東啊你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可到了晚上睡覺,兩個人睡在一起,會不會感覺很緊呢?”
孫旭東當即臉色一紅解釋道“我們還,還沒睡在一起呢。”
“啊,那你們晚上怎么睡?”袁靚吃驚的問。
“青兒睡這里,我睡客廳沙發啊。”
盡管孫旭東的回答毫無新意,但眾人還是感覺心中一暖。
愛一個人有時候并不需要山盟海誓的諾言,也不需要一擲千金的豪情。
一個簡單的舉動,足以包含著你對愛人的關心與尊重。
“這樣可不行啊,你們馬上都要結婚了,怎么可以沒有一張雙人床呢。”
“況且婚房就在這里嗎,和你們父母在一起住的話,至少也要置辦一些新家具還有電器吧。”
說著,袁靚拉起青蘿帶著眾人走出房間。
客廳內,長輩們也在商量關于婚房家具以及婚慶等一系列事宜。
畢竟孫巖屬于孤兒,而白瑾父母也已經去世。
他們雙方原本親戚朋友就不多,本想簡簡單單辦一場溫馨節儉的婚禮。
袁帥覺得,既然是孩子的婚禮,一生就這么一次,怎么說也要風風光光不留遺憾吧。
可是要想不留遺憾風風光光,錢這玩意是萬萬不能有的。
“其實東東他們兩人的婚禮,我們也是有點意外,所以結婚這筆錢并沒有準備多少。”白瑾既不好意思,又頗為失落道。
見作父母的都不容易,身為白瑾曾經的同事,如今的好姐妹,蘇曼一把摟住白瑾安慰道“孩子結婚的事就交給我們吧,畢竟怎么說旭東也算是我們的干兒子。”
“如今兒子人生大事,我們做爹娘的又怎么可以小氣呢。”
說著蘇曼向袁帥使了個眼色,而袁帥心領神會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銀行卡。
“這其中一張代表我們這些干爹干娘給孩子的賀禮錢。”
“另一張算是這些年孫師弟無償幫我們茅山捉鬼公司出了不少力的辛苦費。”
“以前你們一直不收,如今孩子要辦大事,就一定要收下,否則做師兄的可要發飆啦。”
“哈哈孫叔叔白瑾阿姨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收下吧,要知道老爹他要是發起飆來,隕石撞地球哦。”
說罷,袁靚又對眾人道“我們現在準備和旭東他們去置辦家具電器了,至于這錢嘛……”
“好說好說,干爹我出了。”
袁帥財大氣粗的又從身上掏出一張卡,孫巖見狀連忙阻止。
最終袁靚一行人還是拿著孫巖“報酬”的銀行卡,開開心心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