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在客棧里。她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嘴里還塞著一塊白色的布。
心一下子就慌了。她開始想昨晚的事情,可是她發現什么也想不起來。
……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在這里?誰把她弄到這里的?肉肉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她試著移動身體,發現自己被捆得太嚴實,根本就動不了??蜅5拈T窗都是緊閉著的,她努力地發出聲音,只有微弱的“唔唔”聲。
掙扎了半晌有些累了,連翹癱倒在床上,開始想計策。
*
第二日喜宴照擺。
剛娶了正房現在又納妾,連原先布置的喜慶東西都可以連著用。客人還是那批客人,似乎誰都沒走。
尹光耀再度穿上了喜服,他故意在姜北臣面前晃了又晃,氣體虛弱的姜北臣就當看不見。
領著花轎去迎接連翹的小廝回來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尹光耀面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真的不見了?”尹光耀的聲音不太友善。
“不、不見了……”小廝頭也不敢抬,生怕主人怪罪。
姜北臣忍不住譏笑了一下。
尹光耀死死的盯著他。
“你這么嚴肅的看著我做什么?!苯背夹χ嫴?。
“我想看你接下來要做什么啊。”尹光耀坐下了身。
“你猜?”姜北臣的眼里閃過一抹狡猾。
“要逃了吧?”尹光耀不屑的挑眉。
“聰明?!苯背键c頭贊道。
“那是?!币庖敛豢蜌?。
“那你再猜猜看,我要怎么逃?”姜北臣又扔了一題。
“我想想。”尹光耀開始琢磨,他緩緩地注視了一下吵鬧的四周,玩味的勾起唇角:“你的人,莫不是在這里?”
“你太聰明了?!苯背加尚牡目滟澋馈?
“天生的,你別嫉妒?!币庖J真的提醒道。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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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你說,這些吃喜酒的人里,有多少人,是我的部下?”
“百分之九十?!币庖鏌o表情的吐出這個數據。
“NONONONONONO?!苯背忌斐鍪持篙p輕搖了搖,他糾正道:“是百分之九十八?!?
“HO哦?看來這次,我失算了,該罰?!币庖e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我在想,今天若打起來,勝率會是多少。”
“想到了么?”
“沒?!苯背悸柭柤纾Φ溃骸拔胰σ愿熬褪橇耍瑒e人也就罷了,可若是你的話不用全力去打,我不是找死么?”
尹光耀好似沒有聽到,只漫不經心的替自己有斟了一杯酒。
姜北臣再度開口道:
“我說的沒錯吧?怨靈之王,熾。”
*
連翹看到到床頭橫著的那把劍。
全身都藍的晶瑩剔透,她知道,那是沐家的寶劍“薄云龍曦”。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于是,她開始拼命的想要吐掉嘴里塞著的白布……就是、有些困難。
但是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她在心里吶喊。
吐!吐!吐!連翹開始跟嘴里的白布較真,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嘴巴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連翹盡管累得氣喘不止,卻還是露出了笑臉。
很好,連翹,你一定能逃出去的!
她開始挪動自己的身體,慢慢靠近床頭,緊接著,用嘴巴去觸碰劍的頂端。
冰涼的觸覺。
連翹咬住了劍柄的頂端,想要把劍拉出來,但奈何,她的手腳都被綁住根本使不上力來。
話又說回來了,這把劍,還真是任性啊。
自從那次斬破結界之后,它后面似乎又便回了原樣,可連翹以為那天是錯覺的時候,某一次她發現它竟然自己跑出來了……???
有的時候她都覺得,這劍是不是通人性啊?
弄了半天都弄不出來,連翹有點急了,她再一次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這一次,劍身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震動。
劍柄打在了牙齒上,連翹吃痛的松開嘴,嘴里的疼痛一波波襲來,她皺巴著一張小臉,幾乎要哭了。
“疼死我了……”
她都懷疑,牙齒是不是都要掉了!
“哭什么?應該哭的是我、我還想哭呢!我都沒哭,你居然哭?”
“疼……”連翹的聲音充滿了哭腔,卻在說出這句話之后驀地楞下。
……誰在說話??。?
她驚恐的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白色長袍,衣服很清淡,什么東西也沒繡,除了純粹的白色之外,你再也看不到別的顏色。
連翹掙扎著撐起了一點身子,繼續向上看去。
這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八、九歲的男人,黑色的發絲四處散開,他若站起來,恐怕發梢能垂到小腿肚那里。
連翹呆呆的看著他,他也看著連翹,漆黑的眼睛如深夜里的大海,詭異莫辯。
“你、你是……”
男子盤腿坐在連翹的身前,他并沒有穿鞋,腳趾微微從衣擺下露了出來,干凈圓潤。
“你好好想想,我們已經朝夕相處了不少日子?!?
“你騙人。”連翹狐疑的看著他,再想了又想之后,堅定的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絕對?!?
“再想想?!蹦凶泳痈吲R下的看著連翹,神色雖然冷淡,卻似乎多了幾分柔和。
“……我想不起來?!边B翹郁悶的低下頭。
男子笑了笑,只是這笑容里卻帶著霧氣,他低下頭用手捋起一邊的袖子,伸到了連翹眼前。
“你看看,這是什么?!?
男子的胳膊纖細白皙,連翹一時之間呆了一下。她有些尷尬的向后移了一下身體,道:
“挺白的……還挺嫩的。”
“笨?!蹦凶尤滩蛔∩焓謴椓艘幌滤哪X門,再次把胳膊攤放在她的面前?!澳憧醋屑毩?,這上面泛紅的東西,是什么?”
“額……”連翹認認真真的瞅著,她盯了半晌,恍然道:“牙??!”
可不是,那在男子的手腕上一排清晰可見的齒痕,不是牙印是什么?
“這就是證據?!蹦凶邮栈亓耸郑畔滦渥?。
“……啥?”連翹被他弄迷糊了。
“連翹。”
“你知道我的名字?!”連翹驚訝的瞪大眼。
“這是你的齒痕?!?
“……怎么可能,我才剛看到你,我哪里有咬你?我剛才,不過就是咬了一下我的劍而已……額額額!”連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她差點被閃到舌頭。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她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喃喃道:“不會吧……”
白衣男子本是盤坐,在聽到連翹的話后,他立起了右邊的腿,胳膊橫放上去。
“沒錯,我就是你整日帶著的那把破劍——薄云龍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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