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跑回沐家的時候,連翹正在院子里分發(fā)武器,它一進門就萬分著急的喊道:
“沐、沐升隊長在么?”
“在啊,你找有他事?”紅裳說著把手里的劍遞給沐水,指著肉肉房間的方向說道:“他在那邊?!?
阿寶看了看那個方向,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喊了出來:
“紅裳!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掌門、掌門被抓走了!”
連翹?!紅裳聽到這話心里一驚,她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連翹并沒有跟阿寶一起回來。手里還有兩把武器,她直接扔到石桌上,大步走到阿寶面前,嚴肅的問道:“誰抓的?!”
“鬼族的五大勢力之一,流婪婆!”
沐水和沐天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沐火的面色不太好看,沐金顯然也想到了什么事情。
“太過分了!居然趁連翹落單就這么把她抓走了!我!——”連翹可是掌門啊,這下落在流婪婆的手里,光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覺得,連翹被抓走,應(yīng)該不是因為她是沐家的掌門?!便寤鹇犝f過一些傳聞,而時間又正好能對上,所以連翹被抓去的原因應(yīng)該跟別的女子一樣。
“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哪個?”
“流婪婆有一個兒子,沒半年選一次新娘,每次都會從人族抓二十個姑娘送去。而今天正好距離上次整整半年,我想,掌門人很有可能是……”沐金沒有再說下去,不過,他卻是和沐火想到一處去了。
“阿金說的沒錯!”阿寶贊同的點點頭,把自己剛才看到的事一一道來:“那幾個鬼兵,在抓到掌門的時候確實說了,是要掌門給他們的少主當新娘的。”
“是這樣么?”紅裳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yīng)該不會殺連翹,所以救下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我都不記得上次流婪婆抓新娘的日期了,如果真的是今天的話……”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肉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眾人的身后,看樣子他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阿寶見沐升看著它,連忙指著馬車行駛的方向。
“出了城門,朝東邊跑去了?!?
肉肉點點頭,立即朝門外追去,阿寶突然喊住了他。
“沐升隊長,等一下!”
“怎么了?”肉肉的步伐稍微一頓,他側(cè)過身,只是耐心顯然不多。
“我還碰到了魔界的右護法,迦洛。還有一個姑娘,叫什么……佟靈若?”
聽到這話,紅裳吃驚的可不小。
“迦洛?!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她面色異常難看,“魔界已經(jīng)給妖界安插了一個傀儡妖王,現(xiàn)在他們的魔爪,已經(jīng)延伸到鬼族內(nèi)部了么?!”
“應(yīng)該是吧。”肉肉不打算再繼續(xù)說什么,畢竟時間不等人,他朝著大門飛去?!拔胰フ疫B翹,你們就在這里,哪都不要去?!?
*
晌午的日光懶懶的灑在身上,讓人容易產(chǎn)生睡意。迦洛背靠著大殿的門欄,頭微微向左側(cè)傾斜,眼睛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他微張著嘴巴,頭顱越來越沉。
身體終于支撐不住困意,他整個人朝左邊倒去,就在這時,外出回來的瞬玲滅拽住他的衣領(lǐng)。
“喂,困了你就回去睡覺?!?
迦洛對瞬玲滅的話充耳不聞,身體連動都沒動一下,整個人幸虧有瞬玲滅拎著,不然早摔地上了。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魔尊大人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你若困,先回房睡會兒。護送靈若又不是太重要的事,沒必要干等著?!?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這樣睡蠻好的蠻好的?!卞嚷逡琅f閉著眼睛,還是瞬玲滅的眼皮底下點著頭。
瞬玲滅見他這樣,立即撒手,迦洛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不過,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一股藍色的氣體護住了他的身體,讓他并沒有碰到地面。
嘴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迦洛在藍色的氣體上翻轉(zhuǎn)了下身子,微微睜開慵懶的眼眸,他就這般橫在了大殿的門前。
“老瞬,我今天遇到了一見好玩的事情。”
瞬玲滅沒有表情的看著他,顯然對他口中“好玩”的事情,絲毫不敢興趣。
“我碰到了一只非常、非常丑的妖怪,你說,妖怪如果沒有上千年的修行,是不是都很丑啊?”
“我又不是妖,我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花妖若有了上千年的修行,會變成什么樣子么?”迦洛從藍色的氣體上慢慢直起身子,很快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xù)背倚著門欄。
紅色的薄紗輕輕搖擺兩下,迦洛攤開手心,這里還遺留著上一次在鎮(zhèn)妖山被妖王攻擊的傷痕。
瞬玲滅也看著那道估計終生都無法抹去的痕跡,雖然不清楚迦洛的心情如何,他卻忍不住說了實話。
“我見過的花妖,都是靈氣逼人的?!?
“我想,也是。”迦洛收回手掌,有些話對別人不能說,可是對老瞬,沒有什么必要隱瞞,“你知道,我這些天,經(jīng)常做同一個夢?!?
“什么夢?”
“我一直夢到,在鎮(zhèn)妖山上的那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瞬玲滅遲疑了一下,最終拍了拍迦洛的肩膀。
“妖王,如果不強大的話,就不叫妖王了?!?
“我可沒有顧影自憐喲——不管用什么法子,妖王他都是被我壓在了鎮(zhèn)妖山下,所以說嘛,我還是很厲害的?!卞嚷宓哪樕蠐P起一抹得意的笑,只是興許別人看不出來,瞬玲滅卻還是稍微的感覺到什么。
“其實,笑多了不好?!?
“天氣真好啊?!卞嚷逄痤^,看著被黑氣環(huán)繞的域空,臉上依舊是豪不褪色的笑。
“會老的?!彼差I(lǐng)滅頗有點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