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自稱本王,感覺好威風啊,不過,如果不是王就更好了。
哎,他估計也為這個王煩心死了吧,因為這個王,他不得不接受皇上的安排,接受花蟬,為了這個王,他也不得不接受皇上的安排,看著自己的小妹妹被送去和親。
叫個什么來的,芙蓉,對好像是叫芙蓉。
想到那日偷聽到的東西,若傾原本的好心情,此刻又憂郁起來,如今,她們這是一家歡樂幾家愁嗎?
她和郝云驚在一起的代價,就是花蟬的死,芙蓉的和親,還有什么?不行,不能再有什么了,她也承受不住,再有什么,這樣,就已經夠她煩心,夠她郁悶的,夠她覺得愧疚的了。
七王爺府,她被安排在一間叫做水月鏡樓的地方。
水月鏡樓,名副其實。
整座閣樓,置于一條環流的小溪上,溪水清淺,走到外面陽臺上,坐在地面上,雙腳懸在外面,就能觸及到溪水,潺潺的流過腳背,沁涼舒適。
入夜,一彎星月高懸于空,透過溪邊偌大楊柳樹,篩落了一溪碎銀子,唯美,夢幻。
若傾很喜歡這個地方,唯一不喜歡的是,福大寶被安排在了離她很遠一處鄭勤閣,白日里,她去找了一次福大寶,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不過卻也昭顯了,這個七王爺是有多大多氣派,怪不得要用這么多丫鬟奴仆。
白日里她去找福大寶,其實是想問問她和郝云驚的婚事,福大寶有什么意見,好歹人家是她哥哥,這個時代,不是最遵從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
隨意,她好歹要尊重一下福大寶。
福大寶聽罷,喜極而泣:“我們家小寶要嫁人了,爹娘,看到了嗎?我們家小寶要嫁人了。”
福大寶的激動,便也說明了,他贊同。
不過,福大寶贊同之余,卻也一片憂愁:“小寶,成親可以,可是我們的家世背景,我恐怕你嫁給他,不過就是個低微的侍妾,皇上是絕對不會同意,他納你為在側妃的,更別說正妃了,哥哥知道你素來心氣就高,你真的受得了嗎?”
若傾豁達一笑:“不過是個名分問題罷了,我要的,只有他這個人。”
聽到她這么說,福大寶也安心了,拉著她朝著南方跪下,重重的磕頭:“爹娘,你們可以安息了,我們小寶,她要嫁人了。”
好想哭,福大寶這樣,讓若傾好像流淚。
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哭。
“爹,娘!”那雙沒有見面過的夫妻,對不起,她占有了你們小寶的身體,對不起,她讓小寶拒絕的袁家的親事,更對不起,她讓你們小寶淪為了小妾。
“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但是請相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小寶受半分委屈。
回京的第二日,郝云驚一早上就進了宮。
若傾知道,今天皇帝想必是要和他說花蟬的事情,所以一整日,她都在家里坐立不安,直到午后,聽說郝云驚回來,她才迫不及待的跑去了他書房,見他正抱著頭,煩惱的坐在書桌前,她小心翼翼問道:“怎么了?”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郝云驚收斂了一臉的不愉快,微微一笑:“沒事,你怎么來了?”
“沒,就是,就是想,想來問問……”
該不該告訴他,她偷聽他和集嶸的談話,會不會被他認為自己是個小人啊。
哎,糾結。
愛情,會讓人變得像個傻瓜,明明就算偷聽了,就算關心一下也沒關系,可是她卻會擔心他亂想她的人品。
聽著她斷斷續續,續續斷斷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來,他輕笑起來,捧住了她的雙頰:“你是想我問我,父皇有沒有答應我們的婚事是嗎?”
“啊!”那個,其實不是了,不過他這么一說,她也就多了幾分對于此事的關心,“那,皇上答應了嗎?”
抱歉的揉了揉的她的臉頰,在她紅唇上蓋下了一個吻:“今天,還沒有時間說。”
“哦!”若傾并不顯得十分失望和難過的樣子,只是抬起眸子,笑道,“我不著急。”
“呵呵,小寶,其實,我這次可能闖禍了。”他從來都不像人敞開心扉,只這一次,他忽然好想告訴她自己的煩惱。
“怎么了?”
若傾上前,坐在他的膝蓋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擔心的問道。
“花蟬一死,我就知道,父皇可能會像荀氏當年一樣,為了彌補荀太子害死了我姐姐,把花蟬送來與我和親,這次,為了彌補花蟬的死,會把我妹妹送去荀氏王朝,可是沒想到。”
他說到這,眉心皺的十分的緊。
若傾被他這樣子,弄的一陣的緊張:“怎么了?”
“芙蓉寧死不屈,服毒自殺了。”
“什么!”若傾差點跳起來。
“索性,發現的及時,留了一命,可是她會自殺一次,如果繼續逼迫,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切,原本就是我的錯,卻讓芙蓉來承擔我的錯誤,小寶,我現在心里好煩。”
以前,無論有多煩惱,多痛苦,多難過,他都總壓在心頭,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連曦連晉,但是若傾身上淡淡的油煙香氣,卻讓這些痛苦煩惱和難過,不想壓在心頭任由其漸漸發酵,痛苦難耐。
說出來,果然好受過了,雖然知道,她也不會有辦法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