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洛煙一臉的不可置信。
慕容修卻但笑不語。慕容云霄對自己的隔閡又豈是真的能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消失無蹤么?對慕容澈的喜愛又真的是這些小混亂能磨滅的嗎?此舉,表面之上,父子關(guān)系開始融洽,實則更多的,還是在轉(zhuǎn)移著眾人的視線。
隨著慕容修一起回來的,慕容言挑挑眉,接口道:“所以父皇和四哥在御龍殿,沉默居多,偶爾說上兩句,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沒一會便匆匆離去。若真想留下四哥,不需要如此高調(diào)的在御龍殿前吩咐。”
“……”水洛煙有幾分說不出話。
她的眸光落在慕容修的身上,眸光里擒了一絲復(fù)雜的眸光。來不及多說什么,慕容修卻已經(jīng)淡淡開口安撫著水洛煙,道:“早該習(xí)慣了,現(xiàn)在就算如此,也不會影響分毫。”那語氣,真的云淡風(fēng)輕,聽不出任何情緒。
“王爺……”水洛煙輕喚了聲。
慕容修牽起水洛煙的手,道:“煙兒,快則十日,慢著一個月,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了!”
“恩。”水洛煙不再言語。
書房內(nèi)的氣氛安靜了幾分。慕容言沉默了會,突然開口說道:“四哥,若是可以,給父皇留些顏面。他年歲已高,今日更是蒼老了許多。邊疆的外患隱隱作亂,隨時會爆發(fā)。這宮內(nèi)的局勢又顯得不那么平穩(wěn)。其實,父皇也屬不易。”
慕容修沒說話,看了眼慕容言,點了點頭。
水洛煙看著慕容言,他的話雖簡單,卻也聽得明白。慕容云霄畢竟還是他的父皇,只希望慕容澈能手下留情幾分,至少目的達成,讓慕容云霄的顏面還在。只是,若不成功呢?若道了最后一刻,慕容云霄對慕容修仍然是這般態(tài)度呢?這越發(fā)逼近的時間,讓水洛煙的心每一天都懸在了嗓子口。她微微閉上了眼,在心里盤算著時間。
那時間,就好似近在眼前。水洛煙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突然,書房的門被小七撞了開,小七的臉色顯得幾分難看,慕容修來不及開口詢問,小七就已經(jīng)快速的說道:“王爺,不好了,皇上昏倒了!請二位王爺,速速進宮吧。”
慕容修和慕容言對看一眼,臉色大驚。早上在大殿之上,慕容云霄的精神狀態(tài)還善可。為何就這般的光景,忽然就變了天。水洛煙被小七的這番話說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撞上了桌邊,她連忙穩(wěn)住了自己,腦海里卻不斷的想著小七說的話。
慕容云霄昏倒了!是這幾天了嗎?她的手心被這般的想法驚出了冷汗,那抓著桌角的手都越發(fā)的用了力。
但這一次,慕容修來不及顧及水洛煙,便和慕容言匆匆進了宮。這情況超脫了他們的預(yù)料,使得他們的計劃也會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誰也不曾想到,慕容云霄會這般的倒下。而這個時候,最方便做手腳的,定是在皇宮之內(nèi)的慕容澈。畢竟,宮內(nèi)的消息,傳到宮外是需要時間,而近水樓臺的人,總是先得月之人。
慕容澈便是這般。現(xiàn)今,有威脅的皇子,除了慕容澈,都已經(jīng)悉數(shù)出宮封為王爺。
“娘娘,您別急,王爺肯定去去就回。”薄荷看出了水洛煙的慌亂,出聲安撫著。
水洛煙對著薄荷搖了搖頭,并沒多說什么。
此刻,慕容云霄的床榻前,定是圍了各宮排的上名號的妃子,都想著最后從慕容云霄的手里再分得一杯羹。而慕容澈更是如此,以他的野心,甚至?xí)诘谝粫r間后,定會斷絕所有人與慕容云霄見面的可能。這樣,才可能在最低的程度上降低他的風(fēng)險,順利奪得帝王位。
這千古的帝王心,誰不曾有,狼子野心之人,多到連綿不絕。
水洛煙越想越是心慌,那心仿佛就要蹦出了喉嚨口,不免的讓她大口的喘著氣,薄荷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連忙問道:“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幫你叫大夫。”
“不了。本宮只是有些身體不適,去躺會便好。任何人,都不見。”水洛煙阻止了薄荷,淡淡的說道。
“是,娘娘。奴婢扶您去床上。”薄荷順從的說道。
躺在床上,水洛煙緩緩的閉上了眼,沉默了許多,也許是想多了,也許是真的倦了,那濃濃的睡意襲上心頭,倒也就這般睡了過去。只是在睡夢之中,水洛煙的眉毛始終不曾舒緩,緊緊的皺在一起。
——媚骨歡:嫡女毒后————
慕容修和慕容言趕到御龍殿時,御龍殿內(nèi)一片沉寂,高勝站在門口,就連慕容澈竟然也被拒之門外。兩人對看一眼,眼里都有幾分不解。慕容修沉默的站在原地,負手身后,慕容言已經(jīng)上前,開口問道:“高公公,本王和四哥想去看望下父皇。”
高勝搖了搖頭,道:“皇上才剛剛醒來,誰也不見,就連太后,皇后和完顏貴妃也不曾見。”
這話一出,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太后,乃慕容云霄生母,皇后,是慕容云霄的發(fā)妻,從太子時期一起一路相扶持而來。這完顏云舒是慕容云霄最得寵的貴妃,沒有之一。這三人,慕容云霄都不見,再加上,外面站立的慕容澈,和一群的皇子大臣,可想而知,多少人都在此吃了閉門羹。
慕容言這下不再多言,也安靜的退了回來。
高勝又道:“各位王爺,各位娘娘,各位大人,請先回去吧。這么在殿外守著也不是個事,想來皇上知道了,也定會不開心的!”他下了逐客令,說的直接。
大家面面相覷后,部分的大臣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有部分的皇子也轉(zhuǎn)身離開。沒多久,這御龍殿前,就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幾人。彼此看彼此時,那眼里都有幾分深意。慕容澈看著慕容修的眸光里多了幾分的防備,但看向虎視眈眈的完顏森時,不免的更警戒幾分。唯有慕容修和慕容言看起來,平淡如常。
“七弟,先回吧。”慕容修對著慕容言淡淡開口說道。
“四哥,請。”慕容言點點頭,對著慕容修有禮的說道。
兩人轉(zhuǎn)身,也準備離去。就在這時,高勝突然走了出來,道:“晉王爺,請留步!”
這一叫,慕容修轉(zhuǎn)過身,看著高勝,眼里有一絲的疑惑。而這在場的人,不免臉上都是一驚。紛紛看向了慕容修。慕容言的眸光也不免的看向了慕容修,慕容修對著慕容言微不可見的搖搖頭,這才收回了眸光。
“有勞公公了!”慕容修很快收斂起了情緒,看著高勝,點點頭,說道。
“晉王爺,請!”高勝示意慕容修隨自己來。
慕容修就這么跟著高勝進了御龍殿。御龍殿內(nèi),慕容云霄倚靠在床頭,除了少數(shù)兩個近身的太監(jiān)外,并無一人。高勝把慕容修帶了御龍殿后的龍床邊,便對著還在殿內(nèi)的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jiān)立刻明白,和高勝一起彎腰快速的退出了御龍殿。
頃刻間,御龍殿內(nèi)只剩下慕容修和慕容云霄兩人。
“兒臣見過父皇。”慕容修走上前,在床榻邊跪了下來,請安道。
慕容云霄的聲音多了幾分的疲態(tài),揮揮手,道:“起來吧,坐。”
“謝父皇。”慕容修這才順從的坐了下來。
這是慕容修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已經(jīng)老態(tài)而去,顯得一臉疲憊好憔悴的慕容云霄。就算先前那幾日,在御龍殿內(nèi),也隔著一定的距離。并不曾這般的靠近。似乎,就在一夜之間,慕容云霄和前幾日已經(jīng)恍若兩人。看著慕容云霄,慕容修沒開口多言,就這么安靜的在床榻邊坐著。
“修兒……”這是慕容云霄這么長時間來,第一次這般喚著慕容修。
慕容修的心怔了下,但面色卻如常,口氣平穩(wěn)的答道:“父皇,兒臣在。”
慕容云霄的眼神里出現(xiàn)了一絲回憶也帶了渙散,淡淡道:“你怨朕嗎?朕這二十幾年全然漠視了你。把對你母妃的怨都帶到了你身上。連皇子所改給予的,朕都給你省了去,甚至想著,你能離朕多遠就有多遠。”
慕容修很安靜的聽著慕容云霄已經(jīng)接近渙散的回憶,沒答復(fù)慕容云霄的任何問題。
慕容云霄也不在意,又繼續(xù)說了下去,道:“朕曾經(jīng)和梅妃說,若梅妃替朕生下皇子,定立為太子,繼承朕的這片大好江山。可是,這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朕和梅妃最終會是如此。梅妃死后,朕始終不愿意看見你,你的眉眼,你的神態(tài),都像極了梅妃。就連晉王妃,那神態(tài),性子也像極了梅妃。”
聽著慕容云霄的話,慕容修的心怔了下,但面色如常。
“越是如此,朕越發(fā)的不想看見你,看見晉王妃。可晉王妃總是不經(jīng)意的闖進朕的視線,聰明,睿智。越是不想見,越是想?yún)拹海欠N喜歡卻無法阻擋,也許是造化弄人,也許是老天的懲罰,讓朕終也有這一日。朕常想,朕駕崩后,該如何去面對梅妃,面對她的指責。但又常想,梅妃又有何全力,可以指責朕。她剩下你,卻不聞不問的走了……”
慕容云霄的眼角意外的蓄起了點點淚光,那回憶變得悠遠而深長。
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慕容云霄在回憶著梅妃的點滴,回憶著曾經(jīng)過往的一切。慕容修一直很安靜的聽著,那偶爾微斂的眸光,閃過一絲精光,卻什么也沒說。
“父皇,好好休息,您洪福齊天,定會很快康復(fù)。”終于,慕容修開口對著慕容云霄說道。
慕容云霄看著慕容修,有幾分無力,道:“朕的情況,朕最清楚。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他揮了揮手,看著慕容修,淡淡說道。
“是。父皇,兒臣先告退。”慕容修應(yīng)了聲,從容不迫的離開了御龍殿。
意外的,慕容修出殿時,慕容澈和完顏森竟然還在御龍殿外等著。慕容言看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的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越發(fā)是這樣,越讓在場的人,看得一臉忐忑。要知,這慕容修進去御龍殿到出來,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而這期間,慕容云霄又屏退了所有的人,沒人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些什么。
“二哥,完顏大人,本王先行告辭。”慕容修走出御龍殿外,在門口看了眼慕容澈和完顏森,淡淡的開口說道。
說完,不等慕容澈和完顏森有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而去。慕容言看了眼御龍殿的方向,便急急追了上去。兩人走了有些遠的距離,慕容言才開口問道:“四哥,這父皇找你說了些什么?你在殿內(nèi)的時候,二哥和完顏森的臉色真是又夠難看的。”
“父皇在回憶母妃。”慕容修就這么答了句。
顯然,慕容言聽到慕容修這么說時,也楞了下。這梅妃是禁忌,宮內(nèi)的人都知,而慕容云霄竟然會主動和慕容修提及梅妃。這是為何?不免的,他臉上也有幾分不解。
“這段時間,不要再進宮,免得生事端。若猜測沒錯的話,父皇的時日應(yīng)該不長久了。”慕容修邊走邊說的,那腳下步伐更快了幾分。
慕容言很沉默,一直跟在慕容修的身后,道:“我知道了。”
“慕斐耘那邊盡快聯(lián)系上。一切準備就緒,我們要趕在太子動手之前動手。父皇的情況,太詭異。”慕容修吩咐著慕容言。
慕容言點點頭,沒再說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都有幾分措手不及。所幸的是,慕斐耘到京的時間,也便是這幾日,想來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太大的變故。因為,措手不及的人,絕對遠不止他們,完顏森和慕容澈,又何嘗不是。
加之今日,慕容云霄又專程在慕容澈看似被冷落的時候,宣慕容修入了御龍殿。甚至這樣的前提是在慕容云霄不見任何人的基礎(chǔ)之上。
“四哥,四嫂……”慕容言突然帶了幾分擔憂說道。
“找人看著她,我不會讓她出分毫差錯。”慕容修冷了聲色,對著慕容言道。
“臣弟明白。”慕容言點了點頭。
這樣的擔心不是不必要,而是必須的。慕容修本是在眾人的眼里,就是一個無欲無求之人,但這一來,不免的,引起諸多人的非議。若有人想下毒手,苦無下手機會時,定會對水洛煙下手。而水洛煙,卻是慕容修的軟肋。
兩人就一路交談到了宮門口,上了各自的馬車,走到分叉口時,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慕容修的馬車馬不停蹄的回了晉王府。
他本以為,水洛煙會在書房之中等著自己,但進了書房,卻不見水洛煙的身影,這不免的讓慕容修緊張了幾分,頓了頓,他便朝書房外走了去,這才出書房,便看見了薄荷的身影。
“王妃人在何處?”慕容修沒等薄荷請安,立刻問道,那語氣里帶了幾分的焦急。
薄荷連忙福了福身道:“娘娘在房中,先前說是有些不舒服,這會在床上躺著呢。奴婢正準備給娘娘送些點心進去。”薄荷如實的把水洛煙的情況仔細的喝慕容修說了次。
慕容修的眉頭皺了起來,沉了會,道:“本王送進去就好,你下去吧。”
“是。”薄荷沒多說什么,把托盤交到了慕容修的手上,立刻退了下去。
慕容修端著點心,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砹怂鍩煹穆曇簦@下他的眉頭又皺起了幾分。水洛煙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就帶了幾分的疲憊,顯得虛弱了些。想著,慕容修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王爺?薄荷呢?”水洛煙看見慕容修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問著本該出現(xiàn)的薄荷。
“本王聽薄荷說,煙兒身體不舒服?本王吩咐小七叫大夫來。”說著,慕容修真的放下托盤,準備叫著在外面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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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煙頓了下,立刻喚道:“王爺,不用了。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想多了,有些累而已。”她淡淡的給了慕容修解釋。
慕容修取了水洛煙平日喜歡吃的小點,就這么遞到了水洛煙的嘴邊,水洛煙想接過時,卻被慕容修給阻止了,親自的喂著水洛煙,水洛煙怔了怔,也就這么一口接一口的吃了下去。
但水洛煙的眉眼里,也有幾分疑惑。她本以為,慕容修這么入了宮,應(yīng)該沒這么快回來。皇上病重,這皇子莫不是要在殿外等著嗎?難道慕容云霄的病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這般,難道這時間還會發(fā)生變化嗎?
“今日父皇宣本王進殿,和本王說起了母妃的事情。”慕容修突然開口,對著水洛煙說起了今日在御龍殿發(fā)生的事情。
水洛煙停了停,道:“殿內(nèi)可有他人?”
“不曾,就本王和皇上。”慕容修給了水洛煙答案。
水洛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這是人將其死,其言也善嗎?還是別有深意?突然,水洛煙有些不明白慕容云霄的話里,是幾分思量。但很快,她收起了思緒,看著慕容修,道:“皇上病情如何?”
慕容修不再說話,淡漠的站起身,負手走到了床邊,才搖了搖頭,轉(zhuǎn)回身,看向了水洛煙:“情況不妙。”
這話,肯定了水洛煙的先前的猜測,也推翻了剛在在腦海里突然橫生的想法。她看著一直若有所思的慕容修,問道:“那王爺有何打算?”
現(xiàn)今的局面,變得有幾分讓人難以捉摸。不僅是慕容修,慕容澈,完顏森也難以有摸透慕容云霄的想法。
難道……猛的,一個大膽的想法,竄入了水洛煙的腦海,讓她不由自主的膽戰(zhàn)心驚起來。她細微的變化,慕容修自然也看在眼里,快步的走向了水洛煙的跟前,緊張的問道:“煙兒?是哪里不舒服嗎?小七……”說著,慕容修傳喚了在屋外的小七。
“小七,下去吧。”水洛煙看向小七,小七看了眼慕容修,直到慕容修點了點頭,小七才退了下去,又仔細的關(guān)好了門。
“王爺。”水洛煙這才叫著慕容修。
慕容修皺起了眉頭,看著水洛煙道:“煙兒但說無妨。”
“臣妾想,皇上是否單獨喚你入宮,也是像我們對太子和完顏森做的這般,一石二鳥呢?表面上,是覺得王爺受了寵,而實際上,卻是在分散了完顏森對太子的注意力,從而轉(zhuǎn)移道王爺?shù)纳砩希奖闾拥腔兀坑袝r,帝王之心,并不如面上所見的那般直接,通常,越是在柔情之下,越包裹著心思。”水洛煙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慕容修一直很冷靜的聽著慕水洛煙的話。她的話,或多或少的撞到了慕容修的心上,那臉色有些暗沉和深思起來。
許久,慕容修才開口道:“煙兒莫擔心,本王自有分寸。”
“那現(xiàn)今呢?”水洛煙詢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道:“先發(fā)制人!”
水洛煙不再說話。先發(fā)制人在現(xiàn)在的情況之下,莫不過是最好的辦法。沉默了幾分,水洛煙又問道:“王爺何時動手呢?”
“等一個時機。”慕容修沒絲毫隱瞞。
水洛煙不再說話,那種壓抑在心頭的不安,輕易的席卷了全身。那種疲憊感,又一次的淹沒了水洛煙全部的思緒。雙眸疲憊的閉上,靜靜的靠在慕容修的身上。
“煙兒,不會有事。”慕容修在安撫著水洛煙。
水洛煙許久都不曾開口,慕容修也就這般安靜的抱著水洛煙。一直到水洛煙重新睜開眼睛,道:“王爺若有所動,完顏森也會有所動。完顏森的為人秉性狡詐為主。定是會在周遭埋伏許多高手。慕容澈應(yīng)該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但是暗箭難防。還有,軍機處的幾個大臣,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水洛煙仔仔細細的想著那些可能存在的人,一一提醒著慕容修。
“煙兒,有些事情似乎知道的比本王還仔細幾分。”慕容修聽著水洛煙說的這些人何事,眉頭不免的皺了起來。
若說水洛煙嫁入晉王府后,知道的事情,那慕容修并不覺得奇怪。她所提到的不少人,都是在慕容修認識水洛煙以前就存在,但這些日子來并無任何動靜之人。這不免的讓慕容修又了幾分疑惑,看著水洛煙,等著她的答復(fù)。
“……”水洛煙沉默了幾分,最后才答道:“臣妾猜的。”
“煙兒可是有事瞞著本王?”慕容修站了起身,語氣雖沒變,卻清冷了幾分,問道。
……
屋內(nèi)的氣氛,因為慕容修的話,陷入了幾分沉寂。空氣中也漾著幾分沉默的氣息。水洛煙的眉頭一直皺的很緊,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一聲嘆息從水洛煙的唇中溢出。
“有些事,臣妾不知如何解釋。但臣妾絕無害王爺之心。”最后,水洛煙,只能這般對著慕容修解釋著。
慕容修沒開口,就這么安靜的看著水洛煙。許久,他的大手揚起,撫摸著水洛煙的雙頰。淡淡的說道:“就算煙兒又想法,本王也無畏。只要煙兒,開心便好。”
“王爺……”水洛煙有了幾分動容。
兩人不再開口說話,靜靜依偎。此刻的寧靜就好似暴風(fēng)雨前夕的寧靜,有些無法捉摸透,卻也有些無法避讓開。
靜了一屋,卻亂了人心。
——媚骨歡:嫡女毒后————
似乎,那一日慕容修從宮中回來后,就如同先前所說的這般,再也不曾進入皇宮半步。宮內(nèi)的消息傳回,慕容云霄病重后沒兩天,皇太后焦慮成疾也倒了下去,但是,這個消息卻不曾告訴慕容云霄分毫。
這期間,太子一直在御龍殿外,但是慕容云霄卻始終不曾傳喚太子。再幾日,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就已經(jīng)是慕容云霄陷入了昏迷,這御龍殿內(nèi),來去走動的,都是御醫(yī),高勝攔在了御龍殿口,說是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高勝,本殿下是東宮太子,是未來的皇上,為何不讓本太子進殿見父皇!”慕容澈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怒斥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勝。
高勝搖了搖頭,道:“殿下,這皇上的口諭,奴才實在不敢違抗,請殿下莫要為難奴才!”
“那一日,為何慕容修就能進入殿中?這殿內(nèi)來來去去都是御醫(yī),就這樣的時候,你這奴才也敢擋道?”慕容澈冷了聲調(diào)。
而每日都進宮中探聽情況的完顏森在一旁淡漠的看著這一幕,沒出聲多言什么。在此刻,他和慕容澈卻是同樣的想法。至少現(xiàn)在也該進入殿內(nèi),探聽殿內(nèi)的情況如何。恐的是,那一日,慕容修在殿內(nèi)和慕容云霄到底說了什么。
在他們看來,慕容修被慕容云霄單獨喚入殿中,在之后的日子,應(yīng)該更加頻繁的出現(xiàn)在宮中。但那一日后,慕容修就不曾再踏入宮中半步,就連慕容言也不見了身影。這才讓在場的人更加的匪夷所思起來,心里的忐忑和不安又多了幾分。
而高勝似乎不受慕容澈任何話的影響,就這么站在御龍殿的門口。御龍殿的門口圍繞了諸多的大內(nèi)高手,也讓慕容澈和完顏森有了幾分忐忑。左思右想后,兩人退了一步,在殿外等候。
這時,皇后張婉瑩也走到了御龍殿外,看向高勝,道:“難道本宮也不得入內(nèi)嗎?本宮可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前來看望皇上!你這奴才也要檔本宮的路嗎?”
“這……”高勝顯得有幾分猶豫,許久才道:“娘娘,著實是皇上的旨意。”擺明了,也不讓張婉瑩進入。
“好,那本宮問你,皇上現(xiàn)在情況如何?”張婉瑩轉(zhuǎn)變了口吻,問著高勝。
就在這時,一個御醫(yī)走了出來,不斷的搖了搖頭,正巧聽見張婉瑩的話時候,立刻道:“娘娘,皇上還有些許意識。高總管不讓各位入殿,卻也是皇上的旨意。現(xiàn)在,嘈雜的環(huán)境,對皇上并不好。”說完,御醫(yī)也匆匆而去。
這來回不斷走動的御醫(yī),出來的時候,面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慕容澈眼見這等情況,突然開口道:“本殿下今日定是要進入御龍殿內(nèi),看誰敢攔!”
御龍殿前的大內(nèi)高手聽到慕容澈這么說,立刻有了反應(yīng)。但是慕容澈的反應(yīng)比他們更快,早就準備好,埋伏許久的禁衛(wèi)軍快速的控制了這些大內(nèi)高手,頃刻之間,原本的情況發(fā)生了逆轉(zhuǎn),就連在門口的完顏森也有幾分反應(yīng)不過。
只聽慕容澈冷聲的下領(lǐng)道:“在場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都給本殿下嚴家看管住。”
“是,殿下。”禁衛(wèi)軍齊聲應(yīng)和著。
“你……太子殿下……你……”高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么。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慕容澈冷哼了一聲,看著被架到了一旁的高勝,冷聲說道。這步伐才走了幾步,只見慕容澈突然轉(zhuǎn)回身,對著完顏森道:“完顏大人,凡事記得搶先機,你想和本殿下斗,還早了些。”
說完,慕容澈根本不曾理會完顏森那張已經(jīng)氣的鐵青的臉色,徑自入了殿中。在場的人,卻都忽略了在最角落邊上一抹藏藍的身影卻快速的離開了,朝宮外走著。
“太子殿下,您怎么進來了。”正在給慕容云霄診斷的御醫(yī)看見慕容澈的身影時,也不免的大吃一驚,連忙開口問道。
慕容澈只看了一眼在床上的慕容云霄,立刻道:“父皇情況如何?”
“這……”御醫(yī)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慕容云霄的病來的又快又急。加之先前的舊疾,早就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而如今的情況陷入昏迷之中,也僅是靠著藥物來延續(xù)性命。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一走了之。但這樣的情況,卻絕對不可能從一個御醫(yī)之口說出。
“說。”慕容澈的話里帶了幾分急切。
御醫(yī)仍是沒開口,就這么搖了搖頭。慕容澈明白了幾分,走向了慕容云霄的床邊。慕容云霄睜著眼,還有一絲渙散的思維,看見慕容澈的身影時,那手微微舉起,慕容澈立刻快步的上了前,在慕容云霄的身邊說道:“父皇,兒臣在,您想說什么?”
慕容云霄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復(fù)雜,一絲不贊同的情況,那唇才動了動,慕容澈立刻俯身在前,但慕容云霄的手已經(jīng)悄然垂了下來,那本還微睜的眼睛也閉了上去,再無了氣息。慕容澈一驚,立刻喊道:“父皇,父皇……御醫(yī),快來啊!”
御醫(yī)急忙走上前,再一探脈搏,立刻跪倒了地上,說道:“太子殿下,節(jié)哀啊!皇上……皇上駕崩了!”
這話一出,御龍殿內(nèi)哭聲一片,慕容澈向后退了兩步。眼里也有幾分的不可思議。那個曾經(jīng)在慕容澈心里高大威猛的形象,那個天下百姓口中的明君,那個帶著西夏王朝走向全盛時代的帝王,竟然就這么倒下了。
似乎曾經(jīng)的俊逸,桀驁不羈也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只剩下眼前這具瘦的只有皮囊包骨頭的枯木之身,躺在明黃的錦被之中,那已經(jīng)了無聲息的蒼老容顏,逐漸冰冷的身體。一代帝王,就這么終結(jié)了余生。
有怨,有愛,有不甘,有遺憾。
除了慕容澈,無人可以知道,慕容云霄那微動的唇中,吐出的話為何。
“皇上駕崩……”這聲音傳出御龍殿時,舉國哀悼。
慕容澈的面色陰沉卻帶著幾分哀傷,走出了御龍殿,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大臣,道:“父皇駕崩,留口諭,太子慕容澈,擇日登基。”
說完,慕容澈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不給眾人任何說話的機會,又立刻道:“三日后,先皇葬入皇陵。封宮七日,禁止一切人員出入。宮內(nèi)在場的人,嚴禁離開宮廷半步。若有違令者,斬!”
慕容澈的黨羽,立刻開口道:“謹遵皇上口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話一出,剩下的人,才不甘愿的跪了下來,那眼里的不甘顯而易見。
慕容澈又看了完顏森一眼,道:“完顏大人,請吧。”這話音才落下,禁衛(wèi)軍立刻上前,強迫著完顏森離開,囚禁于宮內(nèi),不得離開半步。
這時,完顏云舒也聽聞了消息,匆匆趕到了御龍殿,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此刻,不等慕容澈開口,高勝已經(jīng)朗聲說道:“娘娘,請回宮吧。七日內(nèi)不得離開半步。”
“本宮要見皇上。”完顏云舒不敢的喊著,但是,話音還不曾完全落下,就只聽高勝又道:“帶走!”
這時候,慕容澈才把視線落在了高勝的身上。高勝立刻跪了下來,道:“一切聽從太子殿下吩咐!”
“七日后,登基大典。”慕容澈吧最后一句話說完,對著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點頭,便轉(zhuǎn)身回了太子?xùn)|宮。
慕容云霄的駕崩,意味著西夏王朝的政局要發(fā)生改變。而在太子未曾登基以前,一切都存在隨時可能的變數(shù)。慕容澈等了這么多年,豈會讓這些變數(shù)存在,在一路回東宮的路上,命令著隨身的暗衛(wèi),道:“一切可能的地方,都布好埋伏,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
“是,殿下。”暗衛(wèi)領(lǐng)命,快速而去。
西夏的皇宮,紅墻磚瓦內(nèi),在夕陽下,卻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帶著濃濃的血腥,風(fēng)云即將色變,動亂四起。宮內(nèi)人心惶惶,各宮閉門,掛上白帷帳,沒有令牌和口諭,嚴禁出宮。甚至,各宮之間臉通傳消息都變得不可能。
而原本該是慕容云霄的禁衛(wèi)軍,此刻全權(quán)聽從慕容澈的命令,蓄勢待發(fā)。
——媚骨歡:嫡女毒后————
“你說什么?”慕容言猛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太監(jiān)。
在宮門關(guān)上前一會,慕容言在宮中的內(nèi)應(yīng)快速的出了宮,趕到了晉王府。吧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的告知了慕容修和慕容言。
“皇上駕崩。各宮閉宮。太子殿下宣布,七日后登基,說是皇上留下的口諭。而在那時,奴才分明見到,是太子殿下強行進的御龍殿。現(xiàn)在宮內(nèi)已經(jīng)被太子殿下控制,禁衛(wèi)軍圍繞的嚴嚴實實,一直蒼蠅也飛不出去。幸好奴才走得快,不然這會恐怕也是出不來了。”小太監(jiān)快速的吧事情說了次。
慕容言看向了慕容修,立刻詢問道:“四哥,現(xiàn)在我們……”
慕容云霄不久人世,在他們的猜測之中,但卻真不曾想到,這時間會來的如此之快。似乎就在眨眼之間。今日慕斐耘才能道京城,而這皇宮卻又早了一步被慕容澈被閉了宮門。為今之計,除了用強,再無他法。而在宮內(nèi)的禁衛(wèi)軍,盡是大內(nèi)高手,他們不見得討得絕對的便宜。
此行,危機四伏!
水洛煙聽到太監(jiān)的話時候,眼里也有片刻的慌亂,但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看著慕容言,趕在慕容修開口前道:“走西南門。那地方是太監(jiān)宮女出入的入口,平日守衛(wèi)少得多。慕斐耘在宮外接應(yīng),務(wù)必要在慕容澈登基之前,皇上入葬之前改變一切。不然,為時便晚。”
“這些人,七弟你要……”慕容修按照水洛煙說的那些人,仔細的吩咐著慕容言。
慕容言聽完快速的離開了晉王府,沒一會的時候,慕斐耘也趕到了晉王府,兩人眸光一對,不曾言語,慕斐耘又快速的離開。這樣的氣氛,緊張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慕容修負手在身后,一直站立在窗前。
水洛煙看著慕容修孤傲的身影,走前一步,從背后抱住了慕容修,緊緊的。慕容修的大手握住了水洛煙的手,不發(fā)一語。
“王爺……”水洛煙終于呢喃出聲。
“煙兒,在府中等本王的消息!”慕容修許久才開口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不曾再說話。
慕容修把水洛煙繞著自己腰間的手給抽了出來,深深的凝望了水洛煙一眼,這才快步的走出了東樓,小七欲跟上時,卻被慕容修阻止,道:“在王府護著王妃的安全。就算是死,也不能讓王妃傷及分毫。若有情況,帶王妃道密道。”
“是,王爺!”小七不疑有他,立刻應(yīng)允。
說完,慕容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晉王府。水洛煙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慕容修的身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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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高潮高潮!我開始激動了!哈哈哈!再2章,第二卷要結(jié)束了,進入第三卷。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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