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目送著無名男人遠去,心里很是惆悵,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如此的自由,那會是怎樣的感覺?
這種想法,寧紀曾經幾乎沒有奢望過,總以為渾渾噩噩的過完一輩子就拉倒了,反正他也就是個連爹娘是誰都搞不清楚的人而已。
可是,自從被卷入了上流社會的紛爭之后,寧紀就越來越覺得,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所憧憬的,是能夠過上安穩舒坦的日子,可是這種安穩,現在似乎已經和他漸行漸遠,就快摸不著邊際了。
“寧紀先生,你在發什么呆呢?”沛涵見寧紀徹底走神了,忍不住上前問道。
寧紀這才回過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腦袋里怎么會冒出這樣古怪的想法,簡直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一樣。
“走吧,肚子都餓扁了。”寧紀微微一笑,把腦海里這種離奇的想法趕走。
沛涵點了點頭,和寧紀并肩走進了邊上的這家餐廳。
因為門口的保安人員先前也是圍觀的一份子,也目睹了寧紀發威的全過程,對待寧紀的態度,那叫是一個恭恭敬敬,哪敢還有半個不字,況且能來這吃飯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沛涵定的是一個雅間,通俗點就是包廂,不過這個包廂可不是擺著一張超大的桌子,足夠十幾二十人一起吃飯的包廂,而是只有一張十分別致的小桌子,配著兩張椅子。
當然,這間房間是非常大的,裝飾的簡直足以媲美孫廷劇里的皇孫,不過這里的風格卻是歐式的,很有古典的韻味。
看這裝修的檔次,寧紀也猜到了這里消費的價位了,暗暗心痛了一把,可請美女吃飯,哪里有不破費出血的道理,況且還是沛涵這樣一等一的大美人。
“這里很有特色嘛,品味很不錯。”寧紀環顧了一遍雅間的環境,忍不住贊嘆道。
沛涵微微一笑,答道:“如果不是上一點格調的地方,小女子也不敢帶寧紀先生來啊。”
不過,寧紀倒是有些不以為然,他對吃的要求雖然也有些高,不過從來就不在乎吃飯的環境,哪怕是街邊的大排檔,只要味道好,他也會樂此不疲。
不過,寧紀還是堅定的認為,他眼中的極品美味,只有火鍋一個而已。
“下回,我請你吃一次世間絕頂美食,比這里強一萬倍。”寧紀說的當然就是火鍋了。
“寧紀先生還沒有吃就如此肯定,那小女子就一定要去嘗嘗鮮咯。”沛涵微笑道。
兩人坐下后,服務生立馬送來了菜單,這是個女服務生,賣相很不錯,像這種很上檔次的餐廳,對服務生的要求自然也是非常高的,比如女服務生就要以好看為第一要素。
這種地方,寧紀向來不喜歡點菜,所以都交給了沛涵,誰知道這種歐式餐廳,會有什么看名字好像很碉堡,實際狗屁不通的菜式呢。
沛涵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面的,要了瓶紅酒少說就是四位數的價位,更別說從她嘴里冒出來的那些菜名了,光聽著就很貴。
沛涵一邊看著菜單,一邊用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微笑著問道:“寧紀先生,這里的菜可是有些貴的喔,你會不會心疼呢?”
這句話一出,寧紀是楞了下,邊上那個相貌極佳的女服務生本能的看向寧紀,那眼神里仿佛有種質疑,似乎是在懷疑寧紀是否有這個經濟實力在這里消費。
這無疑是給寧紀來了個悶頭棍,氣的寧紀差點噴火,沛涵這不是故意在拿他尋開心么?
感覺到女服務生質疑的眼神,好像隨時都可能報警一樣,寧紀不由分說的從錢包里掏出一張貴賓信用卡,放到桌上,然后招呼著服務生說:“拿去刷,一頓飯老子還請不起?”
這種地方的女服務生,那可都是看貨的行家,一般看人只要瞄上一眼對方身上的衣服褲子鞋子其中的一樣,就能判斷出個大概來。
不過寧紀今天穿的都是沛涵幫他準備的衣服,什么牌子的他自己都沒注意看,倒是沛涵身上的那禮服,很是上檔次,可女人有錢不代表隨行的男人也有錢,也可能是小白臉呢。
不過寧紀在掏出這張信用卡之后,女服務生眼神里的一些質疑就頓時煙消云散了,這張信用卡,可不是隨便誰都有資格擁有的。
就在女服務生要去拿信用卡的時候,沛涵卻又把寧紀的信用卡給推了回去。
“今天說好是慶功酒,應該由小女子來請才是,寧紀先生能不能給小女子一個面子呢?”沛涵微笑著說道。
寧紀一愣,這怎么成說好的了,不是說沛涵請客他買單的嗎?
就在寧紀有些發愣的時候,沛涵已經把菜點完了,也用她的信用卡買了單,這種高檔次的餐廳都是在上菜之前買單的。
可寧紀轉念一想就不對了,這丫不是平白無故的欠了一份人情嘛,雖然只是一頓飯,可女人的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況且寧紀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特別是女人。
可人家已經買單了,寧紀總不能再給錢吧,這樣就顯得他太小氣了。寧紀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這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今天吃一頓飯,天知道要怎么還情了。
菜點完了,沛涵又閑扯了幾句,突然話鋒一轉,把話題轉移到了今天下午休盤時的問題上。
“寧紀先生,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為什么這么有自信,可以保證休盤的時候能讓那幾支股跌了那么多呢?”這也是一直憋在沛涵心里的問題。
寧紀心里頓時恍然大悟,說這女人怎么這么大方呢,原來是想套話。不過寧紀還沒傻到以為回答個問題就能把女人的人情給還上。
要是女人的人情有這么好還,那也就不會出現那么多為了美女傾家蕩產的傻子了。
“其實也沒什么,可能是運氣吧。”寧紀打了個哈哈,你問我就得說,那多沒面子。
沛涵當然知道寧紀是在打哈哈了,怎么可能會運氣這么好,好到讓三支股市上的潛力股突然暴跌,幾乎跌到要破產的地步呢,如果真是運氣,那寧紀去買彩票,豈不是能中個國家回來?沛涵還不至于傻到會信了寧紀的這句話。
“寧紀先生,你把我當外人了吧,怎么說小女子也是你的助手,任勞任怨的,還被你……”說到最后,沛涵好像是事先就準備好的一樣,俏臉一紅。
雖然寧紀是不太相信這個女人會因為這個話題而羞澀,可是還是有些尷尬。
“那如果是自己人,還叫我寧紀先生,是不是也太見外了?”這種調調,寧紀也是高手。
沛涵掩嘴一笑,臉上的紅暈好未退去,仿佛又浮上了幾層,那模樣格外的誘人。
“那小女子該怎么稱呼你了?寧紀?哥哥,還是主人?”沛涵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寧紀嚇傻了,連忙擺手,這是哪跟哪啊,怎么冒出個主人來了,弄的好像寧紀是封建社會的大地主,而沛涵則是一個女奴。
寧紀的想象能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負面的作用,腦海中瞬間浮起了不少少兒不宜的畫面,小小紀立馬抬起了頭,場面甚是尷尬。
“這……當我沒說,叫我寧紀就行,后面帶個后綴,我聽著別扭而已。”寧紀這樣的厚臉皮,都不禁被沛涵說的有些臉部發燙。
這女人,居然調戲起寧紀來了,吃了這么個暗虧,寧紀是何等錙銖必較的人,必須要找個恰當的好機會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小丫頭不是要叫老子主人嘛,會給你找個好機會的。
心里雖然盤算著種種,但嘴上還是開始轉移話題:“咳咳,我和你開個玩笑,其實股票這東西,就是數學的一種延伸,只要計算的精確,再在適合的情況下出手,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這次,寧紀說的還真是大實話,不過他所謂的精確計算,其實也就是心算而已。
“哦,是嘛,難道說工作都是你在一晚上完成的?”沛涵有些驚訝的繼續問道。
“工作?”寧紀一愣,然后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還是很注重睡眠的,這種計算,只要當時心算就可以了,我昨晚可是十一點之前就睡著了的。”
“心算?”沛涵驚呆了,她雖然對股票這東西并不是非常的精通,但也知道這里的精密計算是需要花費很大精力的,怎么可能像寧紀說的心算那樣。
沛涵本能的以為寧紀又在和她開玩笑了,可是看寧紀的表情卻又不像是在說笑,這才會震驚,忍不住懷疑寧紀說的是實話。
心里懷疑,嘴上當然要問出來了:“寧紀,你不是在和我說笑吧,這也可以心算的?”
寧紀喝了口茶,聳了聳肩,道:“你是我的助手,我當然不會騙你,更何況這有什么好騙的,對付這三支小股,心算就足夠了,以后要是和唐擎蒼動真刀真槍,心算是肯定不夠的。”
寧紀說的有板有眼,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沛涵只能相信了,這心里更加是震驚到了無法言表的地步。
“寧紀,你去測過智商嘛?”沛涵忍不住問道。
“智商?沒有,我沒事去測什么智商啊,那玩意都是騙人的。”寧紀擺擺手道。
可沛涵卻反駁道:“怎么會,現在的方法很科學的,你應該去測試一下,也許會是個奇跡呢。”沛涵仿佛已經看到了奇跡發生的那一幕。
不過,不用等她幻想了,寧紀慢悠悠答道:“有什么好測的,夠用就行,雖然不是太多,不過應該是比愛因斯坦稍微聰明一點點,足夠了吧。”
“比……”沛涵驚的幾乎合不攏嘴,愣愣的看著寧紀,眼神中有些懷疑,但更多的則是一絲崇拜之色。
什么樣的男人最能讓女人傾心,不是帥到爆或者富可敵國,而是睿智。
“好了,現在是下班時間,聊什么工作問題,我們不如聊聊關于沛涵你個人的問題吧。”寧紀撐著頭,眼睛本能的直勾勾的盯著沛涵的深溝看。
因為進了餐廳,所以沛涵沒穿外套,女士的禮服,完全是用來襯托女性身材的東西。
“我的?什么問題?”沛涵還有些恍惚。
“就是從小飲食之類的問題啊,我搞不明白啊,你從小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身材,不會是去醫院弄的吧。”論調侃,沛涵怎么可能比的上寧紀。
“怎么可能,才不是,去你的。”沛涵這才回過神,紅著臉白了寧紀一眼,然后說了一句讓寧紀差點鼻血狂飆的話。
“都是全天然不含硅膠的,你想驗證一下嘛。”
寧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要是不想絕對是他在放屁,可是寧紀現在是有賊心沒賊膽,怎么看沛涵都像是孫宏的女人,那是不能碰的。
“咳咳,菜來了。”寧紀趕忙找個話題轉移,認輸還不行嘛?
可是,寧紀沒注意到,這個端菜上來的人,是個男人,和剛才點菜的女服務生根本不是一個人,而且身上的西服,也根本不是服務生能夠買得起的。
“八成熟牛排,請慢用。”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朵。
寧紀這心里還在想著,這聲音怎么他娘的這么耳熟呢,而且還是非常討厭的那種耳熟。
沛涵的反應更大,只見突然站起身,非常恭敬還有些惶恐的站到了一邊,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東西似的,壓根沒了之前那樣談笑風生的隨和。
寧紀一愣,抬頭看向那個服務生,到底是長成什么樣才能把沛涵嚇成這樣。
這一看,寧紀明白了,還真得長成這樣才能把沛涵給嚇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