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卡里克的話，林克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也許天才的想法是與眾不同的，又或者是天才的腦回溝與常人不同。實在無法理解卡里克的想法。

他喝了一口酒才說：“卡里克，有慈善心是有好事。但我們必須要量力而行。我想你不會反對這！”

“你說得沒錯。但我明顯比他們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卡里克點頭說。“你無法想象，他們一無所有，卻要承受著我們制造的苦難。”

“不是我們。我們什么都沒做！”林克很難想象他為什么會那么想。“你只是去旅游，你什么都沒做！你要明白，而且你必須要明白。那與我們無關！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不該做的你也做了。”

他和卡里克來往幾年，對他這個人很清楚。他看出來卡里克還沒打算放手。這次他是在米高梅出事，如果是在其他賭場，他未必能有機會救他。

“卡里克，沒人是救世主。你不是！我們都不是！他們不是你的責任。他們有他們的政府負責。不管他們承受著什么，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有人能救他們。你必須明白這一點。”他盯著卡里克的眼睛，認真說。“你必須明白，我們只是普通人。我知道你很聰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將你的技術用在千術上，你說過，我是個笨蛋。這個世界上肯定有很多比我聰明的人。但這次你的技術能被我識破，所以下次也會被別人識破。這次恰好是我知道了，而且托米愿意給我這個面子。那些賭場有無數辦法讓人死得悄無聲息。我不希望某天得到你的消息時，是被警察通知去停尸間認尸。”

卡里克靜靜地等他說完，突然露出微笑說：“除了笨蛋之外，不會有人在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因為聰明人不會做兩次同樣的事。”他說著取出自己的電腦，說。“我的鄭重地道歉：你不是笨蛋。能識破我的人，絕對不會是笨蛋！”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機，說：“那個托米確實很給你面子，電腦也原封不動地還給我了。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他說著輸入了數十位的密碼。這是他自己編纂的密碼鎖程序。他將電腦解鎖后，調轉方向，讓林克能看清楚。

林克看到一個精致的3D動畫。畫面上是一艘奇怪的船在海上航行。

“這是什么？你制作的卡通片？”

卡里克聽他這話，差點吐血。這是他這幾年來所有的心血，除他之外的第一個人看到之后竟然認為這是卡通那樣的低級玩意！

他深吸一口氣，說：“這是一個無人航運系統的演示。”

“無人航運？你制作出來的AI？”

現在人工智能很吃香。卡里克有那個能力。但智能船在十年前就有人提出來了。

“沒錯，它是一個AI。通過這個系統，船舶和碼頭都能實行無人化操作。船舶的操控者可以在陸地的任何一個位置對船舶進行發出。在控制中心內，操作員可以將船舶運載的貨物目的港口通過衛星傳送到船上的控制系統。船舶上的控制系統將會自動形成最好的航線，然后直達目標港口。傳播靠岸后，聯網的岸橋起重機將會自動將需要卸載的貨物卸載，并將需要裝運的貨物裝船。系統將會以優先法則將貨物進行完美的堆放，做到效率最大化。”

林克看著電腦的演示，也認真地聽他的解釋。聽到這里，他點頭說：“不得不說你這個設想非常……嗯，非常有建設性。可是你這個系統怎么保障航運安全。你知道，很多港口的航道相當狹窄，如果沒有人操控，控制中心怎么對船只進行遠距離的控制？”

“為什么要控制中心進行細微操作？”卡里克似乎對他的“落后想法”相當的鄙視。“我知道挪威和美國有人提出過類似的想法。他們的設想確實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但他們的只能算是超遠距離的巨型模型船，唯一的先進之處就是可以通過衛星遙控操作。你覺得我會弄那樣的小玩意出來現眼嗎？”

林克失笑說：“好吧。我道歉，我不該低估你的智慧。不過你設計的系統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AI！每一艘船都是一個高級AI。它們能想人一樣進行分析。不需要將海況甚至是海圖輸入，只要將一些必要的規則輸進去，通過船上的傳感系統收集附近的實時信息，由AI根據規則自行做出判斷，并且做出了針對性的解決方案。”卡里克在電腦上操作了兩下，調出一個畫面，那是船只在狹窄水道中航行的畫面。

“比如，船只在阿姆斯特丹港航行，這是一艘吃水二十米的貨柜船。我們不需要給它設定什么情況下可以通行，它可以根據自身的情況和聲納的感知進行判斷是否可以入港，并且可以得到港口特定的指令后，根據水道的整體的情況自行進行分析該是最安全的航行規避方案，并且馬上照會其它附近的船舶。這個系統的優勢在于，船舶的反應足夠快，而且能針對對任何情況做出相應解決方案。而不會出現遇到無法判斷的的問題就要向控制中心咨詢。它不管是航行還是靠岸都能比人為操作更安全。”

“你說的，你都已經解決了？”

“很難嗎？海事規則也就是那么幾條，在海面上航行，只要雷達掃描到有船只，規避動作很簡單。進出港的時候，各個港口都有自己的管理制度。這些都錄入之后，就差不多了。再裝上更精確的傳感感系統。唯一有難度的，就是AI的邏輯系統需要和港口所在國的領航員進行準確的溝通和配合，辨識他們的指令并做出精準反應。那需要AI有相當的的自主邏輯思維能力。只要做到這一點，這個系統完全不需要人為微調操作就能安全靠岸。不過這個系統的缺陷就是還無法在貨柜船上使用。”

他的AI不只是完全依靠人工輸入的信息做出判斷，而是通過感知，針對實時的情況，利用“學習到的知識”做出快速思考判斷。只有那樣才能讓AI變成真正的“船長”。換句話說，控制船的AI，除了沒有生物軀體之外，其實就是一個超級專業的船長。當然，這個步驟他還沒能完全完成。

“具有邏輯思維能力的AI？”林克覺得這是各一個危險的研究方向，但是他也沒說什么。“你演示的船不是貨柜船嗎？”

“那只是目標。貨柜船的裝卸貨比較特殊，必須要固定才能能在海上航行。而且在航海遇到復雜海況時，也需要人對貨柜的穩固進行檢查。我暫時想不到合適AI的終端解決這個問題，那依然需要大量的人力才能完成。”

雖然貨柜船遇到了暴風也通常不會出事。但只要有一艘發生意外就是大事。

“雖然貨柜船是現代最重要的航運方式。散貨船那樣船舶也很重要。如果你這個系統真的能達到你說的水平，我想會有很多人想要。”

“那你想要嗎？”

“我？”林克指了一下自己，搖頭說。“你覺得我要來有什么用嗎？”

這樣的東西是要整個世界接受才有可能使用。而且成本太高。現在的航海業不算很樂觀，而且還看不到未來會有太大的起色。想要用那樣的系統，航線內的港口都需要進行技術改造。那需要多大的成本？也許企業會為了節省一點人力成本去做那樣的事。

“看來你也明白過來了。”卡里克笑著說。“這樣的東西，足以讓我自豪。只是，它注定不會有用武之地。而且具有學習能力智能，確實很危險。另外的風險是，一些運載危險品的船只或者巨型船只。如果有人偷偷上船，在港口發動襲擊……再則如果不能讓所有船舶都能應用這個系統，港口就相當是使用兩種不同的運轉系統。那樣成本只會更高。”

“為什么你不將其中一些子系統分離出來。比如港口起重機的無人操作系統，如果這個系統能加快裝卸貨效率，應該會很受歡迎。”現在大港口基本都是滿負荷運轉，而世界貿易規模卻在不斷增大。提高效率是各大港口的核心競爭力。

若是卡里克的系統能做到這一點，僅僅是這個子系統就能值不少錢。

卡里克沉默了，似乎是在考慮林克的話。過了好幾分鐘他才說：“那依然需要一個主系統，岸橋起重機、平板車和門式起重機作為終端。可以在港口內使用無線電通訊。各個港口只需要將需要運輸的貨柜的船東和船名輸入系統，系統可以自動安排貨柜的前場位置。卸船的貨柜可以按照貨柜貨主的信息由系統自行確定在后場堆放的位置。”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如果想要提高效率，那涉及到統籌學。將統籌學運用到AI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挑戰。”

他又沉默了一小會，突然對林克說：“這個系統你要嗎？如果你要，三千四百萬美元賣給你！”

林克失笑說：“好，我要了。”他知道這家伙是不想欠他錢。不過那錢，他也沒想過要他還。如果他將精力放到他的特長上，總比他的再去為了那些什么“可憐的人”去冒險安全。

卡里克笑著說：“那好。我再考慮一下怎么設計這個系統。想要提高效率，問題不大。現在港口的岸橋起重機是影響港口效率的關鍵。岸橋起重機的參數越來越大。特別是一些超級大船出現，對起吊高度要求很大。岸橋操作室越來越高，對人工操作的影響也越來越大。而電腦卻可以進行參數修正，遠比人的反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