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玉郎的丑惡嘴臉,肖笑低頭“呸”了一聲,寒聲說道:“你等著,今日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到時候我會加倍的討回來,你他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滾!”
段玉郎沒想到肖笑會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辱罵他,惱羞成怒的想上前教訓肖笑,抬眼看見神殿大門口面色鐵青的清心清塵,當下臉色一變,灰溜溜的退到人群中,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等著瞧,小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件被扔出去的棉衣被清心清塵撿了回來,默默的遞給肖笑,兩人又默默的退到神殿大門口,無聲的望著雪地里的三人,臉上的神情有心痛,有糾結,也有固執。
這樣的寒冷對肖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對這兩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來說卻不是什么好滋味,很快,兩人的臉色就開始發青,雙手也凍得發紫。
處于昏睡中的二人根本不會以靈力護體,更不會以真氣抵擋外面的寒氣侵體,只能老老實實以血肉之軀接受嚴寒的考驗。
肖笑著急了,她沒有辦法替二人驅寒,也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冰系法術為他們倆取暖,情急之下,只得用力摟緊了二人。
“笑笑,你別光坐著不動,你和少主說說話,試圖喚醒他們,這樣干坐著不是辦法!”清心急得跳腳,卻又不能破壞神殿的規矩,只得絞盡腦汁幫他們想辦法。
肖笑眼前一亮,偏過頭對左側的南宮辰羽喊道:“辰羽,你醒醒,別睡了,快醒醒,再睡下去你會被凍僵的!”
南宮辰羽一動不動,顯然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肖笑咬了咬唇,搖了搖右側的南宮莫,扯著嗓子喊道:“莫師兄,快醒醒,你們別睡了行不行?莫師兄,辰羽,你們醒醒啊!”
任憑肖笑怎么呼喚,兩個人就像一尊雕像,一點反應也沒有。
又一陣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圍觀的弟子漸漸散去,白茫茫的雪地上,只剩相依相偎的三人。眼看著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肖笑急得六神無主,險些哭了起來。
清心清塵兄弟倆的心情也不比肖笑好到哪里去,二人在大殿門口來來回回走了無數遍,也沒想出一個喚醒南宮辰羽的辦法。
突然,清塵眸光一轉,附在清心的耳旁嘀咕了幾句,清心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
兄弟二人對望一眼,咧嘴一笑,雙雙攏著嘴朝著三人吼了起來:“少主,笑笑又闖禍啦,她闖禍啦,受傷啦,笑笑闖禍啦,她受傷啦,少主快救救笑笑??!”
肖笑震驚不已的回過頭,看一眼兄弟二人卯足了勁、歇斯底里的吶喊著,心想這是在鬧哪樣?
不管肖笑有多么震驚,不得不說,清心清塵兄弟倆的辦法還真的奏效了,在喊到第N遍的時候,南宮辰羽倏的睜開了一雙雪亮的清眸。
“笑笑,笑笑在哪兒?她怎么啦?”南宮辰羽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眸光幽幽的望著前方,眼里濃墨一般席卷而來的暗沉令人沒來由的感到心悸。
肖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郁悶,她闖的禍在南宮辰羽的心里還真不是一般的驚魂奪魄。
“辰羽,你醒啦?”肖笑悶悶的問了一聲,鼻子里有濃濃的鼻音拖了出來。
南宮辰羽猛一回頭,清冷的眸光迎上肖笑紅紅的眼睛和鼻子,眼里的神色漸漸變暖、變柔,“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闖什么禍了。你呀,真是個磨人精!”
看來這貨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肖笑撇撇嘴,吸著鼻子說道:“這回闖禍的是你們倆,不是我。”
順著肖笑的眼神,南宮辰羽這才發現半躺在肖笑身上的南宮莫。眸光一閃,南宮莫被他拎了起來,“南宮莫,再敢壓在笑笑身上我會一腳把你踹飛!”
“你別這樣,我們喝酒吃烤肉被教令發現了,現在正受罰呢。莫師兄還沒有醒,他不知道的!”肖笑揉了揉酸脹的胳膊,苦兮兮的說道。
南宮辰羽眸光一沉,伸手在南宮莫的背上按壓了兩下,南宮莫很快就悠悠轉醒。
“哈哈,醒了醒了,少主和大公子都醒啦!”門口的清心興奮不已的喊道。
“笑笑,我剛才好像聽到笑笑出事了!”南宮莫茫然的坐起身,眼里的焦距還沒有恢復正常。
“清醒了沒?笑笑是出事了,因為我們倆而出事了!”南宮辰羽漠然的把南宮莫推開,伸手在肖笑隱隱發麻的膝蓋上揉了起來。
南宮莫打了個冷顫,眼里的神采漸漸清明。他只看一眼四周的環境,便勾唇笑道:“這么快就被發現了?我還以為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
兩人都恢復了清醒,肖笑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她沒好氣的瞪一眼南宮莫,嘟著嘴說道:“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們沒完沒了的拼酒,怎么會一醉不醒?怎么會被教令大人發現?怎么會跪在雪地里受罰?怎么會被罰關禁閉?”
南宮莫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隨即驚訝的問道:“咦,怎么不見齊天澤?”
“噓!”肖笑急忙發出噤聲警告,瞅一眼四周,小聲說道:“別出聲,長老和教令大人不知道天澤也有份,你們倆別嚷嚷!”
兄弟二人神色各異的對望一眼,各自把頭別開,眸光中卻閃過一絲暗沉。
“長老說,等你們酒醒了就要被關禁閉,怎么辦吶,現在要去關禁閉嗎?”肖笑一臉老實孩子的相,悶聲說道。
南宮辰羽勾唇一笑,攬著肖笑往雪地上一躺,頭枕著手臂悠閑的說道:“急什么,咱們不是還沒醒酒嗎?笑笑,冷不冷?”
肖笑想坐起身,肩膀卻被南宮辰羽緊緊摟著,她不自然的往南宮莫的身側挪了挪,小聲嘀咕道:“你們明明已經醒了,還裝什么醉酒!”
南宮莫突然從身下拽出一件棉衣,蹙眉問道:“這是什么?誰的?”
肖笑咧嘴一笑,笑呵呵的說道:“唐師兄的棉衣,他真是個好人,還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給我們御寒呢!”
“哪個唐師兄?”南宮辰羽的聲音驟然發冷,驚得肖笑扭頭白了他一眼。
“唐士杰師兄啊,劍術比賽的時候輸給了莫師兄的那個唐師兄?!毙ば蚪驑返赖恼f道。
“他把衣服脫下來是給你御寒的吧?”南宮辰羽像吃了一坨冰,冷冰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