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之如單手握著單車來到許雪笙的面前的時候,許雪笙還有點愣愣的站在那里,只聽到周圍路過的幾個女生低低的尖叫聲。
“雪笙,上車。”直到看到溫之如對著她招了招手,她才回過神來,坐上了單車的后座,剛一坐穩,便聽到前面的溫之如說了句,“坐穩了。”
腳下一蹬,車子便向前邁了去。
五月的天,高高的太陽掛在頭頂,卻沒有了往日的悶熱,迎著風,很是舒適的味道。
溫之如盡量將車子騎在有樹蔭遮住的地方,許雪笙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笑,問,“我們去哪兒啊?”
前面的溫之如回頭看了她一眼,清秀的眉眼笑的很柔暖,好聽的聲音夾雜著風的頻率一起送到了許雪笙的耳里。
“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漸漸的向郊區走去,一片片青綠的景色出現在面前,許雪笙在后座上忍不住的低低‘呼’了一聲。
“漂亮吧。”
直到一個有著清清河流的方向,溫之如才將車子停了下來,趁著他停車子的空隙,許雪笙已經忍不住的向前跑了。
滿目的綠蔭,滿目的油綠,再加上一條清澈的小河橫貫而過。
站在石欄橋上,許雪笙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和她一眼看著滿目收不住風景的溫之如,烏亮的眼睛里面閃著跳動的光芒,問,“你怎么知道這兒的?”
溫之如淺淺的笑著,微風拂動他純白的襯衫,整個人在綠蔭下顯得更加的眉清目秀,許雪笙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有一種讓她安定的力量的,一如,他身上所散發的安定氣息般,和他相處,她真的覺得很輕松。
突然想起什么,許雪笙抓了抓被風吹亂的短發,看著溫之如,眉眼彎彎,“聽說,我們學校的校花正在追你?”
本來正在看水流的溫之如,突然之間聽見許雪笙這一句問話,連忙側了臉過來,清亮的眸子看著她。
許雪笙見他不說話,嘿嘿的笑了兩聲,隨機便擺擺手,“那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啦,……呵呵,八卦了!”
溫之如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許雪笙連忙轉了頭去看風景。其實,她也不過是突然之間響起了這件事而已,最近,整個學校里面,都私下流傳著高三三班的校花喜歡溫之如的傳聞,她也是從顧想口中聽到的。
校花許雪笙也見過幾次,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愣是瞧直了眼,那么一個宛如畫中走出來的女孩,輕靈脫俗的氣質,就連身為女生的她都忍不住的心動。
所以,在聽到校花喜歡溫之如的時候,她的第一感覺便是,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絕對是一副絕美的畫面,校花配校草,光是想想都覺得很令人興奮。
就在許雪笙伸手從旁邊的樹枝上摘了一片葉綠拿在手中把玩的時候,溫之如好聽低淺的聲音輕輕的傳了過來。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我們都還小,馬上就要高考了,想的應該是怎么利用好這最后一段時間來沖刺一下。”
高考!
溫之如緊緊的閉了閉眼,是啊,他們都還小,有什么事情,也必須等到高考以后再說,現在,是真的不適合……
許雪笙連忙點頭,卻覺得此刻的溫之如是有些不一樣的,話語間,仿佛都刻意的帶著些壓抑。
找了個干凈的地兒坐下來,溫之如偏頭看著她,問,“志愿填哪兒想好了么?”
許雪笙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聲音輕輕的,卻帶著堅定,“我要考去省外的d大。”
說完,看著溫之如,“你呢?想好了沒?”
溫之如去看著她淺淺的笑著,“還在考慮。”
許雪笙點了點頭,想,對于他們這樣的驕子,自然是要多考慮考慮的,畢竟成績在那兒,選學校不過就是比較比較看看哪個學校更適合自己而已。
許雪笙笑著說,“別想啦,清華北大都不錯,別太挑了。”
許雪笙說這話也是實在的,憑著溫之如的成績,想上清華北大哪一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他卻搖了搖頭,笑容輕輕的,卻很好看,說,“我應該不會去北京。”
許雪笙偏頭,有點不解,“為什么?”上清華北大不是很多學子的夢想嗎?
溫之如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為什么,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短短翹翹的頭發,清新的氣息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一下子便傳到了許雪笙的鼻尖,許雪笙一下子便微微的紅了臉頰,這是除了褚書離以外,第二個這么近距離接觸的男生。
溫之如收回手,看著她微紅的臉頰,眉眼間的溫雅笑意似乎更濃了些。
兩人一直呆到了接近傍晚的時間,許雪笙發現,來到這個清凈的地方,沉淀一下自己的煩躁又浮躁的心情,真的是很有效果的,似乎,整個身心都被大自然洗滌過一般,那些近日來的疲憊與躁動,仿佛都一下子散去了。
回去的時候,還是坐的溫之如的單車回去的,到了許雪笙家的小區,許雪笙跳才單車,看著溫之如說,“今天很放松,謝謝了。”
后者含著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靠著單車說,“進去吧。”
直到看不見許雪笙的身影,溫之如才坐上單車,正準備離去之際,就看見褚書離高挺的身子從車上下來,看見他,微微的瞇了瞇眼。
他禮貌的喊了聲,“褚老師。”
褚書離的視線掃了一眼小區的大門,隨即才收回眼,看著溫之如,淡淡的點了點頭,快進入小區的大門時,突然回頭,說了叫了聲,“溫之如。”說著,頓了頓,狹長的眸子清冷的看著溫之如,“高中禁止早戀!”
溫之如愣了愣,隨即禮貌的笑了笑,對著褚書離點點頭,說,“褚老師,我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告訴自己,只要高中畢業了就好了。
褚書離本來是要轉身進門的,此時卻看見那個明明只有十歲的男孩,披著霞光站在那里,清亮的眼睛里,有著不可忽視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