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茗的體質(zhì)本來就不好,這幾年下來,兩人雖然有做措施,但總難免有情難自禁的時候,所以,在打過幾次孩子之后,醫(yī)生就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他們,依鐘茗的體質(zhì)來看,再這樣打孩子,以后是很難再懷上的了。
經(jīng)過思考過后,陳天靜終于做出決定,鐘茗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天晚上,陳天靜平靜的語氣,平靜的表情,說出那樣很平靜的話,他說,“我們就結(jié)婚吧。”
于是,兩人便回國了,這一次回來,不僅是要對自己的父母說明他們之間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結(jié)婚的事情,畢竟,鐘茗現(xiàn)在懷孕已經(jīng)三個月了,再過點時間,她的肚子就要漸漸的顯懷了,那個時候,是想瞞也瞞不住了的。
許雪笙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這樣的事情,會這樣的真實的發(fā)生在這個世界上,而且還是在她的世界里,她久久的沉默之后,終于問了一句,“茗,你是不愛陳天靜了嗎?”
鐘茗皺皺秀眉,說,“阿笙,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那么絕對的,愛就是,不愛就是不愛,這中間或許也是有中間地帶的,說不愛,偏偏又是愛的,說愛,卻又不能愛的那樣純粹,你懂嗎?”
許雪笙搖搖頭。
看她那迷茫困惑的眼神,鐘茗就知道,她伸手揉揉許雪笙的短發(fā),說,“阿笙,這些,并不一定是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的,簡單的說,就是我和陳天靜仍然是相愛的,但是,這愛是有距離的,它深深的存在,年齡和彼此世界的不同,這些,都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顧想點點頭,表示了解,看著鐘茗的眼睛,認(rèn)真的問了句,“你真的決定要嫁給陳天靜?不會后悔嗎?”
“恩,我會嫁給他,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吧。況且——”
說著,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已經(jīng)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還能怎樣呢?”
是啊,還能怎樣呢?當(dāng)初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那么,就算是錯的,她也要堅持下去,即便,以后或許會很苦
。
許雪笙和顧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雙雙齊齊的瞪著她的肚子,“有孩子了?”
“對啊,你們要不要作干媽啊?!”
許雪笙趕緊點點頭,說,“我要,我要。”
顧想?yún)s是害怕的連連擺手,“我才不要,我都還是一個孩子了,怎么當(dāng)干媽!再說了,我覺得天下小孩都一般的——非常煩!”
許雪笙白了她一眼,說,“你這人沒愛心!”
第二天早上,七點都還不到,許雪笙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響,就在她不勝其煩的用被子將頭捂住的時候,便聽見鐘茗輕輕的聲音響起,大概是什么‘起來了,等下就回來了’之類的,還沒能聽完,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迷迷糊糊間似乎是聽見鐘茗起床后給她和顧想兩人道了別。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點的時間了,許老媽也是知道她們要睡到很晚的,畢竟,三年不見,想聊想說的話太多了,所以,她也沒去打擾,等兩人睡到自然醒。
許雪笙先醒來,身邊睡著人呼呼大睡的顧想,她愣了愣,伸手就去扯顧想的被子,見她終于不滿的睜開眼睛,說,“鐘茗呢?”
顧想又閉了閉眼,半晌抓抓自己的頭發(fā),打了個哈欠,說,“走了啊。”
“走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顧想已經(jīng)又躺下去了,抱著被子,聲音也含糊的說,“唔……就是早上接了電話之后啊。”
許雪笙想了想,依稀記得是有這么回事的,她也重重的打了個哈欠說,“真的好困。”
剛重新躺回去,又聽見顧想說,“好像是那個陳天靜打的,我沒聽到他究竟說了些什么,不過感覺鐘茗的口氣蠻沉重的。”
一句話,說的兩人睡意全無。
洗漱過后,許老媽看見兩人無精打采的下樓,說,“看看你倆,人家鐘茗多早就起來了,你們呢?干脆睡到中午去算了
。”
許雪笙從小和顧想交好,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好的不得了,所以,在許家,許老媽和許老爸從來就沒有當(dāng)她是客人什么的,就跟家里的一份子似的。”
許雪笙看了許老媽半天,突然就問了一句,“嘛,你說我朋友結(jié)婚的話我包紅包要包多少啊?!”
問的是正經(jīng)話,雖然以前也聽說某某某結(jié)婚了,不過,都是些沒什么來往的人,所以,這樣去參加同學(xué)而且,還是她好朋友的婚禮這一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自然也就不知道這紅包應(yīng)該怎么包了。
許老媽不以為意,說,“你哪個同學(xué)啊?以前怎么就不見你去參加過?”
顧想‘嘿嘿’的笑了幾下,說,“隨便問問的。”
說完,便將許雪笙拉到一邊,小聲的嚼著耳朵,“你媽那么喜歡鐘茗的,要是她知道了,不知是要高興還是難過呢。”
許雪笙想想也是,許老媽看見兩人的小動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廚房里有牛奶和面包,你倆去吃點吧。”
下午的時候,顧想便回去了。
許雪笙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面上網(wǎng),看了會網(wǎng)頁便覺得沒勁了,盯著電腦屏幕好半天,將扣扣簽名改成了‘年齡和身份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
不一會兒,便收到幾個同學(xué)的消息,問她怎么了,她笑笑,回復(fù)過去說,只是隨便寫的而已。
沒過多久,褚書離的頭像便跳了起來,她手一抖,心里竟然微微的緊張了起來,畢竟,自從那天在電梯里面,他吻了她之后,他們就沒有在見過面了,現(xiàn)在看到他的消息,難免忐忑了起來。
褚書離的消息內(nèi)容很簡單,只幾個字,簡單明了,許雪笙只覺得心都像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她不知道這樣的情緒究竟是怎么回事,卻在心底下意識排斥。
慌慌忙忙的關(guān)了扣扣,腦子里卻一直揮之不去褚書離的那幾個字:若心相偎,便沒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