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家兄弟滿面狐疑的表情,魏鴻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今天這臉丟定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凡握著畫軸的手一擰,外層有些陳舊的圓形木質(zhì)畫軸竟直接碎成兩半。
一抹綠光,猝不及防映入眾人眼簾,仿佛要將他們的眼睛閃瞎一般。
只見那是一根僅有成年男子拇指粗的玉石畫軸,畫軸外還包裹著一層略有些泛黃的宣紙。
即便如此,依舊瑕不掩瑜。
因為,縱使這幅字畫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光是那玉石畫軸的成色,也不止五十萬了吧?
“怎么可能?”胖子店老板面如菜色。
誰能想到,看起來渾然天成的木質(zhì)畫軸,竟會是空心的?
楊澤的臉色同樣有些不大好看,他卻面露不屑掃了寧凡一眼。
不過是狗屎運(yùn)好罷了!
“年輕人眼光好生獨(dú)到,令老夫佩服。”鄭會長瞬間對寧凡刮目相看,隨即催促道:
“快打開看看吧!”
因為他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連畫軸都如此精美且巧妙的字畫,又豈會是凡品?
寧凡一手握著畫軸,一手展開畫卷。
“吳道子?是吳道子的《山居花鳥圖》!”伴隨畫軸不斷展開,鄭會長面色陡然大變。
他倏地湊近,雙手試圖從寧凡手中撫畫,卻因太過震撼,兩只手完全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絕世真跡,絕世真跡啊!”鄭會長激動得熱淚盈眶。
若非擔(dān)心將畫損壞,他都恨不能撲上前與之來個親密接觸不可。
“吳……吳道子?是那個被稱為畫圣的吳道子?”
“據(jù)說他的畫失傳已久,現(xiàn)今僅存于世的幾卷畫軸,還全都是臨摹本,偏偏連這些臨摹本都是有市無價,因此,這幅畫要是真跡,那就是奇跡了!”
“人家鄭會長鑒寶無數(shù),豈能有假?”
能來古玩街轉(zhuǎn)悠的,大都是一些古玩愛好者。
鄭會長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紛紛湊上前,以求近距離觀賞這幅無價之寶。
楊澤等人和“天靈閣”老板心驚的同時,也急忙上前求證。
只是一眼,楊澤便渾身一僵。
“我……我到底干了什么蠢事?”那“天靈閣”老板更是一個趔趄,差點(diǎn)沒兩眼一黑,當(dāng)場摔倒。
吳道子?而且還是真跡!
曾經(jīng)有一個發(fā)財?shù)臋C(jī)會擺在他面前,自己非但沒有珍惜,還如棄敝屣……
魏鴻暗自松了一口氣,又滿面不可思議。
他摟著寧凡的肩膀興奮道:“臥.槽,你小子的運(yùn)氣真特娘不是蓋的,居然真讓你從乞丐手里撿漏了。”
“魏少,難道這吳道子很牛筆嗎?”寧凡有些納悶地脫口而出。
在這家伙看來,橫豎就是一幅破畫,再值錢又能值錢到哪里去,一個個至于激動成這樣?
當(dāng)然,這也是寧凡根本不了解古玩,更不了解吳道子的情況下。
吳道子之所以能被稱之為畫圣,不僅僅是因為其是龍國歷史上皇帝的御用畫師。
最為重要的是,他繪畫天賦逆天,人物、山鳥、佛道、神鬼等樣樣精通,尤精于壁畫創(chuàng)作。
魏鴻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如實(shí)道:“你問我車子我知道,吳道子……還真把哥給難倒了!”
“噗……”眾古玩愛好者集體狂噴,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一個胸?zé)o點(diǎn)墨的二世祖,都是無知的家伙。
楊澤則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果然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寧凡這樣的土鱉,怎么可能有啥真本事?
一直盯著這幅真跡觀賞的鄭會長,聞言,這才戀戀不舍挪開視線,沖寧凡解惑,道:
“小兄弟,吳道子再厲害,也不過是逝去的名人畫家,因此,對于不感興趣的人而言,他就是一個人名。”
“但對于感興趣的,那么……他的遺跡,那便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寧凡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道理他懂。
對于不喜歡錢的人,它就是規(guī)格統(tǒng)一的紙,對于喜歡的人,比如自己,那便是再生父母。
只要有錢,房子、車子、馬子,不就都有了嗎?
這家伙悶騷的想著,卻是問道:“換句話說,這幅畫的價值,已經(jīng)超過五十萬了吧?”
“這位小兄弟,我出五百萬,賣給我吧!”只是不等鄭會長回答,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那可是吳道子的真跡,五百萬也好意思喊出口?我出一千萬!”
“我出一千兩百萬!”
“一千五百萬!”
原本還在花式嘲諷寧凡從乞丐手里買破爛的古玩愛好者,此時此刻,已然顧不上臉面,爭先恐后開始真香起來。
聽到耳邊接二連三報出的價格,寧凡簡直喜出望外,連握著畫軸的手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滴個乖乖,這破畫未免忒值錢了吧?
“我出價兩千萬。”這時候,“天靈閣”店老板也咬著牙報出了價格。
正規(guī)拍賣起碼能拍到上億的稀世珍寶,卻幾次都被自己拒之門外,最后還當(dāng)垃圾一樣丟到大街上。
他現(xiàn)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世上沒有后悔藥!
“我出價三千萬。”楊澤也開了口,他看著寧凡,仍舊是那副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道:
“只要你將這幅畫賣給我,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怎么樣?”
在古玩界,盈利只是一方面,要想成為名家,手中還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絕世珍品。
而畫圣吳道子的遺跡,絕對能讓人名利雙收。
這個價格一出,原本人聲鼎沸的眾人頓時偃旗息鼓起來,盡管他們也想將絕世名畫收歸囊中,可大都沒有這個財力。
寧凡聳聳肩膀,道:“不怎么樣,小爺這幅畫誰都可以賣,唯獨(dú)不賣你。”
“我出三千兩百萬。”胖子店老板聞言,當(dāng)仁不讓地報出價格。
寧凡毫不客氣白他一眼,繼續(xù)道:“還有你。”
胖子店老板嘴角忍不住一抽,這話連起來就是:唯獨(dú)不賣你,還有你,都唯獨(dú)了,你特碼還能補(bǔ)充?
隨即冷著臉道:“小子,這世界可沒人會嫌錢多,你確定不賣給我?”
“如果你腦袋沒啥問題的話,我剛剛確實(shí)是這個意思。”寧凡完全不給對方面子。
店老板頓時氣得面如豬肝色。
“操,這小子有種啊,三千兩百萬都不賣!”
圍觀群眾酸溜溜的說道:“什么有種,依我看……他分明傻了才對。”
見到這里,鄭會長眼眶微紅,言辭懇切道:
“小兄弟,實(shí)不相瞞,老夫算得上是吳道子的忠實(shí)愛好者了,錢的事情好說,不知小兄弟可否將此畫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