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飛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關胖子賴賬都賴的這么理直氣壯,原來就是吃準了蕭鵬飛打不起國際官司。
花月月雖然眼含熱淚,卻有種想哭都找不到墳頭的感覺“關叔叔,我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什么要害我呢?”
“為什么?”關老板那肥碩的身體往后仰了仰,把寬大的老板椅壓的咯吱咯吱作響:“按說我不應該這樣對你,可我實在氣不過啊,要怪就怪你老爸好了。在你老爸進去之前,我有筆四個多億的資金陷在他手里。現在好了,他人進去了,我的錢也泡湯了。”
說著說著,光老板就變得激動起來,全身的肥肉都起了波瀾,如同水波一般隨著他的動作蕩漾著:“四個多億啊,幾乎算是我全部的積蓄了,半輩子的心血就這么平白無故的打了水漂。那一百多萬的廣告費給我做利息都不夠,要不是他害的我血本無歸,我又何必費心費力的倒騰資本?算了,小小的給你一個教訓,也算是稍微讓我出了口氣,你們走吧,免得我喊保安。”
“原來是因為我爸爸的緣故,”花月月眼里的淚水終于掉落下來,滿是委屈的嗚咽著:“當初關叔叔和我爸爸的關系那么好,又是拜把子的兄弟……”
關老板猛然一拍桌子咆哮起來,噴出的吐沫星子已經飛濺到了關月月的臉上:“關系好?拜把子兄弟?難道你爹就沒有教過你金錢之上的道理嗎?要不是因為你爹還能倒騰點錢,我會和一個騙子拜把子?要不是因為有可能在我這里賺到錢,你會來找我?”
所謂的交情不過是金錢的遮羞布罷了!花月月已經懂了,可惜她明白的太遲了。
“你老爹把我的四個億都弄丟了,現在我又何必對你客氣?這就算是父債女還……”
還不等關老板把話說完,一個白瓷杯子猛然飛來,準確無誤的砸在他的臉上。
“啊!”的一聲尖叫如同殺豬一般,滾燙的咖啡頓時濺的滿臉,殷紅的鮮血淋漓而下。
蕭鵬飛早已經跳了過來,一手揪住關老板的衣領,一手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狠狠的砸了下去:“你個死肥豬,賴賬就賴賬好了,偏偏要說這么多屁話,先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啊……保安,救命啊……保安!”
關老板身材比肥豬還要肥,又卡在桌椅之間,把蕭鵬飛揪住之后幾乎完全不能動彈,眨眼之間就被揍成了豬頭。
一直以來,花月月都認為蕭鵬飛是一個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家伙,想不到他下手居然這么狠。
關老板被他按在桌子上,瞬間就被打的滿頭是包滿臉是血,凄厲的叫喊聲如同殺豬。蕭鵬飛面色猙獰扭曲,完全就是一副要把關老板活活打死的神態,把花月月嚇的花容失色做聲不得。
唯恐蕭鵬飛真把胖乎乎的關老板打死,趕緊上前拉扯:“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啦!”
辦公室里已經打的雞飛狗跳,救命的保安總算跑了進來。
蕭鵬飛是真的發了瘋,舉著鮮血淋漓的煙灰缸和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扭打起來,雖然重重的吃了兩拳,又挨了腳,還能把煙灰缸當作手榴彈使用,順利的把其中的一個保安砸的頭破血流。
剛剛丟出煙灰缸,又順手抄起桌子旁邊的衣帽架,又掄又砸。
保安已經被蕭鵬飛瘋狂的架勢給唬住了,任憑胖如肥豬的關老板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大叫,也不敢真的過來和蕭鵬飛廝打:保安僅僅只是混飯吃的工作而已,為了那點可憐的工資就和一個瘋子拼命,萬一被他打個生活不能自理就太不值得了。
出工不出力的保安在旁邊虛張聲勢的吆喝著,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卻不肯真的上前,蕭鵬飛手持衣帽架,威風凜凜無人能敵,簡直就是長坂坡上的趙云趙子龍。
雖然被關老板狠狠的坑了一把,花月月還在琢磨著使用什么樣的正規手段來挽回損失,怎么也沒有想到蕭鵬飛會如此生猛,更沒有想到局面會如此的火爆。
“今天是關肥豬坑我在先,就怪不得哥們下黑手了,誰要是敢攔著我,老子先和他拼命。”面目扭曲神態猙獰的蕭鵬飛掄起衣帽架“呼”的砸了過去。
咖啡的汁水和鮮血順著腦袋滴滴答答的落下,關老板狼狽萬分的連滾帶盤,勉勉強強閃過了這劈頭蓋臉的一擊,辦公桌的電腦卻被砸了個稀巴爛。
關老板也是商場上的老狐貍了,從來就最善于勾心斗角的暗算,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刺刀見紅”的場面,早已經唬的面無人色,慌慌張張的跑到了門口,正準備奪路而逃之時,辦公室的房門猛然被從外面撞開了。
進來的是兩個警察。
真不愧是久經考驗的人民警察,看到這幅情形之后馬上就做出了有效的動作。前面的那個警察沉肩墜肘,一個虎跳撞了過來,立刻就把行兇傷人的蕭鵬飛撞了大大的屁股墩。還不等他明白過來,后面的那個警察就已經把蕭鵬飛給撲倒了。
警察只用一條右臂就把蕭鵬飛緊緊的鎖住,而且還能騰出左手他的腦袋上重重的來了一下,馬上就把蕭鵬飛揍的眼冒金星。
掏出手銬,干凈利落的把蕭鵬飛銬上,那個年紀稍長一些的警察才對關老板:“接到報警,說有人在尋釁滋事,嚴重干擾了貴公司正常的經營秩序,是這個人吧?”
關老板抹了抹臉上的汁水,努力做出一個笑容:“警察同志……”
“你臉上的傷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毆打造成的?”
“是……”
“那好,這個人我們就帶走了,你也統計一下公司的損失,然后跟我們回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關老板臉上的笑容很不自然,猶猶豫豫的說道:“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損失,筆錄什么的還是不要做了吧?”
警察的語氣充滿了公事公辦的味道,冷著臉說道:“既然你們公司有人報警,我們就得按照正常的流程辦事。”
“那好,那好,”關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衫:“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馬上就去派出所。”
雖然蕭鵬飛已經被銬上了,態度卻更加的囂張,對著關老板破口大罵:“死肥豬,只要老子不死,咱們就沒完,你給老子等著……”
花月月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種失去控制的地步,慌亂之間早已不知如何是好,趕緊拉住蕭鵬飛的袖子,一邊哭一邊叫喊:“我有律師證的,可以替你辯護,蕭總你別怕。”
怕?有什么好怕的?
不過是打架斗毆而已,說破了天也不過是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距離犯罪還有十萬八千里那么遠呢,撐死
了也就治安拘留幾天而已,要是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律師辯護的話,法庭上的法官門還不得活活累死啊!
帶著手銬的蕭鵬飛如同走上刑場的先烈,充滿了大無畏的英勇氣概:“月月你別擔心我,咱們占著理呢。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有什么好怕的?你和小環把咱們的公司照看好,等我出來咱們再和死肥豬算這筆賬……”
那個年輕一點的警察看了蕭鵬飛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把人家打了個滿臉花,態度還這么囂張,啥也別說了,先跟我們去派出所吧。”
兩個警察扭著蕭鵬飛的胳膊把他帶了出去,花月月也跟著跑了出去。
警察剛一離開,狼狽萬分的關老板就開始咆哮起來:“誰報的警?”
門口那個年輕美貌的小秘書趕緊湊上前來,媚笑道:“關總,是我報的警,我怕您吃虧……”
關老板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瞪了這個小秘書眼,恨恨的說道:“胸大無腦!”
眼看著蕭鵬飛被帶上了警車,花月月早已不知所措,急急忙忙的跑回公司。
花月月的學歷雖高,見識卻不怎么樣,遇到這種事情早已經慌亂的六神無主,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回去和白小環商議對策。
跑回公司,見到白小環之時,花月月已經急哭了,斷斷續續的說道:“白副……小環,蕭總被警察給抓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白小環還是一頭霧水呢,根本就不曉得發生了什么:“被警察抓走了?你們不是去建業地產公司要錢去了么?怎么會被警察抓走?”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白小環頓時暴跳如雷,指著花月月的鼻子大叫:“我早就感覺你那個什么狗屁的關叔叔不是個好東西,是你一再強調關胖子和你家的交情有多么多么鐵,咱們才做這個業務的。現在可好,被他坑死了,一分錢都沒有賺到,還落了七十多萬的欠款,咱們的公司要被你害死了!”
雖然那份合同沒有任何問題,但姓關的人品有問題,而且他的公司也有很大的問題,這些都是花月月沒有預料到的。
奈何現在說這些簡直就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早晚了半個月了。
“我早就說過,靠你撒幾次嬌親熱的喊幾聲叔叔就換來的合同根本就不靠譜,你還偏偏不信,現在信了吧?”
小小的公司本來的勉強維持,現在又遇到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到了哭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萬劫不復之境地,說什么都已經太遲了。
“小環妹妹,我的白副總啊,就算是我悔的腸子都清了能有什么用?現在不是指責我的時候,咱們得先想辦法把蕭總從派出所弄出來啊!”
“把死小飛從派出所弄出來?為什么要弄他出來?”
“他被警察抓走了啊!”
“抓走就抓走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他和街上的小混混打架,就被抓過兩次了。今年春天還因為雞毛蒜皮的破事被抓過一次呢。我早已經習慣了,你也別擔心,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全須全尾的出來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咱們倆要把這個局面撐住了,公司可千萬別倒了呀,要不然就全完了!”
怪不得白小環一點都不擔心蕭大總裁的安危,原來蕭鵬飛已經“四進宮”的慣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