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會想到,勢如水火的寧寧和王艷紅居然會聯合起來。
當初在暗中給王艷紅通風報信,希望可以借助她的力量來牽制寧寧,白小環的戰略安排確實天衣無縫,卻怎么都想不到她倆竟然把矛頭轉向了自己。
沒有永恒的朋友,也不存在永恒的敵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往王艷紅和寧寧發現相互之間的爭斗根本就很難分出勝負,而且很可能被別人利用之后,馬上就做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聯合。
過了好久,借口在外邊轉悠其實是在回避的蕭鵬飛一家才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也不知道那兩個女孩子談的怎么樣了,平時就吵的那么厲害,這次該不會動手打起來吧?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艷紅和寧寧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如同親密無間的閨中姐妹一般,怎么看都不象是吵鬧過的樣子。
在蕭鵬飛一家人的心目當中,經過這次“正式談判”之后,女朋友的問題也就應該出現最終的結果了。按照原本的想象,兩個人談過之后,神態凄苦面色黯然的那一個必然就是失敗者,需要重點安慰一下。
奇怪的是,兩個人的神態都十分輕松,看不出絲毫“凄苦”或者是“黯然”之類的表情。
她們談的怎么樣了?有沒有談出點什么?
究竟哪一個才是蕭鵬飛最終確認下來的女朋友呢?
這個問題依舊撲朔迷離,卻有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只能做出一團和氣的樣子,在繼續裝聾作啞的同時,兩位老人家也各有心思。
因為明天就要離家了,三個年輕人都要做些準備。尤其是王艷紅和寧寧,很罕見的沒有再爭吵什么,而是相互幫著對方收拾行禮,完全就是一副和睦相處的樣子。
在蕭爸爸的心目當中,寧寧是個單純的女孩子,既然她滿臉笑容,那肯定就是已經說服了王艷紅,讓她退出這場三角愛情大戰。
寧寧本就是蕭爸爸最中意的人選,能出現這個結果也是老爺子最樂于看到的。趁著寧寧收拾晾衣架上的衣服之時,老爺子偷偷摸摸塞給寧寧一個小手絹。
小手絹已經有些發白了,上面還繡著“工業學大慶”的字樣,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打開折疊的四四方方的小手絹一看,才發現里邊包裹著一個青白色的手鐲。
手鐲明顯是用漢白玉雕琢而成,這種劣質的漢白玉本身并不值錢,但卻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丫頭,這是當年我和小飛他媽結婚之前的定情之物,就算不是傳家寶也差不多了。早就想拿出來,今日終于派上了用場。你要仔細收藏好了,不要被別人看到哦。”
父母雙親當年的定情之物,拿出來送給寧寧,隱含在其中的含義已經不用多說。
至于老爺子說的“別人”,當然是在暗指王艷紅。
寧寧能夠說服王艷紅退出這場爭斗,事情也就算是有了最終的結果。那王艷紅雖然滿臉微笑,在蕭爸爸的心目中也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罷了,若是被她知道了手鐲的事情,肯定會更加傷心,所以還是不要被她看到好了。
寧寧早已經領
會了老爺子的心意,趕緊用手絹把鐲子包裹起來,踹進貼身的衣兜里,同時朝著蕭老爺子做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在小臥室里邊,簫媽媽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把家里的戶口本拿出來,在王艷紅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不動聲色的塞進她的箱子里。好像做賊一樣看了看四周,小心的把房門關好,才壓低了嗓音說道:“艷紅啊,戶口本已經交給你保管了,抓緊時間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免得夜長夢多,我的意思你明白不?”
王艷紅是何等精明之人,這么明顯的暗示怎么能不明白呢?
這分明就是在催促她趕緊和蕭鵬飛登記結婚,趁熱打鐵走完法律上的那一套程序,到時候就算還沒有舉辦婚禮,也已經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夫妻關系了。
只要領了結婚證,一切的一切就全都搞定了。
在簫媽媽的心目中,王艷紅就是那種成熟穩重的女孩子,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不過從目前的表現來看,肯定已經擺平了寧寧,并且把天真幼稚的寧寧哄的開開心心,讓她心甘情愿的主動退出。
這才是一個成熟女人應有的能力。
聯合寧寧打擊白小環,只不過是種以退為進的策略而已,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實在讓王艷紅喜出望外,趕緊重重的點了點頭,把蕭家的戶口本壓在箱子的最底層……
如此一來,王艷紅和寧寧都得到了蕭家父母最強有力的支持,愈發感覺到自己有了戰勝所有情敵的絕對把握。
第二日清晨,一家人起了個絕早,準備送三個年輕人回去工作。
出門之后才發現,寧寧的老爸早已經開著那輛出租車在外邊等候良久了。
見到寧寧的父親,蕭老爺子大踏步的迎上了上去,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熱情的打著招呼:“老趙哇,干嘛還大老遠的跑過來接呢?我隨便找輛車……”
老趙湊過來,用蕭家老爺爺的打火機把香煙點燃了,使勁吸了一口,爽朗的笑著:“寧寧昨天晚上就打電話了,我就再忙也得先忙兒女們的事情啊。”
“那是,那是,咱們辛苦大半輩子,還不都是為了兒女么?”蕭爸爸表現的并不是熱別熱情,言談舉止之間卻帶著一股和家人攀談的隨意,這讓寧寧的爸爸預感到了一點什么,意有所指的問道:“寧寧這孩子太過于嬌慣,在家的時候就是小公主,來你們家這幾天肯定添了不少麻煩……”
“老趙,你要這么說我可就不愛聽了。寧寧這娃娃挺好的,勤快又懂事,我喜歡的不得了。再者說了,就算是小公主怎么了?哪怕是皇后娘娘,我也樂意啊。只是我家小飛毛毛草草的慣了,我還擔心你們看不上呢。”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就已經把心跡完全表露出來,寧寧的爸爸立刻就明白了:女兒果然不負眾望,已經把事情搞定了。
“小飛這孩子可比寧寧懂事多了,哪象寧寧那丫頭……”
“都是自家人,說這么多客套話反而價外了。就算孩子們有做不好的地方,不是還有咱們做家長的照看著嘛。”
“哈哈,那
是,那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咱們就可以直接聯系了。老蕭哇,啥時候帶著老嫂子到我們家去轉轉?”
“去是肯定要去的,不過眼下家里還有些事情,等忙完了這一陣子,一定登門拜訪。”
“哈哈,你們兩口子可是貴賓吶。”
“啥貴賓啊,都是家里人,哪那么多客套?”
“說的也是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兩位老爺子談的很開心,已經完全把對方當作是一家人,就差喊出“親家”這兩個字了。
那邊廂,翔子和簫媽媽正把王艷紅的行禮搬出來往后備箱里裝。
翔子兄弟還是那副憨頭憨腦的樣子,說話也不知道轉個彎,很直接的問道:“艷紅妹子,你的事情都辦成了沒有?”
王艷紅微微一笑,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很含蓄的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仿佛是一個神圣的保證,立刻就讓翔子變得興奮起來:“我早就說了,艷紅妹子你才是最合適當我嫂子的那個人……”
“一邊去,”后面的簫媽媽伸手在翔子的后腦殼上輕輕的打了一巴掌:“還沒有結婚呢,亂喊什么嫂子?”
翔子撫著后腦殼,嘿嘿的笑個不停。
簫媽媽把過年做的零食放到王艷紅的車上,如同叮囑要離家遠游的孩子一般殷殷切切:“艷紅啊,一個人在外邊打拼挺不容易的。尤其是咱們做女人的,若是受了委屈,或是遇到什么難事,別硬挺著。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這老婆子百分之百的支持你。”
王艷紅很快就領會了這句話的真實含義,笑呵呵的說道:“伯母您放心,只要有事情我肯定第一個想到您。”
呵呵的笑聲當中,簫媽媽重重的在王艷紅裝衣服的箱子上拍了拍:“賺錢沒有盡頭,別光忙著公司的事情,這個事情要是不辦下來,我總是有些不放心。”
王艷紅面帶笑容的輕輕拍打著那個箱子,笑呵呵的說道:“伯母您就放心吧,回去之后我馬上就著手辦這個事兒。”
“好,好,還是艷紅最能明白我的心思,”簫媽媽已經笑的見眉不見眼,象個小孩子一樣伸出兩根手指,比劃出一個“V”字型的勝利手勢。
就做這個時候,蕭鵬飛拎著最后一件行禮走出來,先是和寧寧的爸爸客套了兩句,又過來王艷紅這邊查看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最后才辭別了父母,坐上了寧寧的出租車……
象上次那樣,翔子兄弟坐在王艷紅車上的副駕駛位置上,看著前邊的那輛出租車,有些不解的問道:“艷紅妹子,我看寧寧那丫頭不象是被你打敗的樣子啊。你到底有沒有……”
王艷紅握著方向盤,用異常輕松的口吻說道:“簫伯母已經把戶口本放在我的箱子里了,寧寧到底有沒有認輸還重要嗎?”
翔子雖然憨厚,卻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哎呀,艷紅妹子真厲害啊,這就已經把戶口本拿到手了?接下來就應該去領結婚證了吧?只要你和我飛哥領了證,就算寧寧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干瞪眼了,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