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夜色籠罩之下,三個黑影順著牆根兒溜到了一處豪宅前面。
中間的那個女聲似乎有點緊張,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很不自然:“話說這是我第一次當小偷哇,鵬飛,你緊張嗎?”
最後的那個身影壓低了嗓門小聲說道:“咱們不是小偷,咱們這是俠盜,和楚留香是同行,而且是小花帶著咱們?nèi)ネ怠蓿皇峭担瑧撜f是盜。是小花帶著咱們?nèi)ケI她自己的東西,我一點都不緊張”
“不緊張你哆嗦個什麼勁兒啊?”
蕭鵬飛是死鴨子嘴硬:“我哆嗦了嗎?就算我哆嗦好了,我那是興奮,不是緊張。從小時候我就想做一名劫富濟貧的俠盜,想做楚留香一樣的江湖大俠,想不到這個願望會在今天晚上實現(xiàn),真興奮啊,興奮的我全身都在顫抖……”
最前邊的那個黑影小聲叮囑道:“你們倆小聲點,檢察院的那兩個工作人員就在前邊。跟緊我,咱們繞到後門去。”
因爲花月月的老爸涉嫌鉅額金融詐騙、非法集資等衆(zhòng)多罪名,前不久才判了把牢底坐穿的刑期。她的家產(chǎn)也被凍結(jié),因爲有些來路不明的家財還在審查過程當中,所以她的豪宅已經(jīng)被執(zhí)法機關(guān)查封,並且派遣執(zhí)法人員進一步清點財物。
在豪宅的最前邊,就有兩個負責看守的執(zhí)法人員。
因爲財物太多,而且豪宅中還有些花月月自己的私人物品,如果有所需要,可以在執(zhí)法人員的監(jiān)視下拿走,所以花月月還保存著這裡的鑰匙。
雖然是回到自己家裡,可這畢竟是來偷……盜東西的,所以不敢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走前門,而是帶著兩位總裁溜到後門。
取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後門,帶著兩位總裁在迷宮一般的房間裡無聲的穿行著……
“你們家真大呀,要不是有你在前邊帶路,光是這麼多房間都能把我轉(zhuǎn)悠的迷路。”
當蕭鵬飛爲花家的豪宅之大房間之多發(fā)出感慨的時候,白小環(huán)也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道:“我這樣的青春美少女,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房,你們這些腐朽沒落的資本家卻佔據(jù)了廣廈千萬間,怪不得主席他老人家要帶領我們窮苦人打土豪分田地呢。打土豪,分田地……”
“白副總,等咱們離開了這裡你再控訴我老爸的罪行好不好?執(zhí)法人員就在前邊不遠處睡覺呢,大家都小心點……”
有花月月這個家賊在前邊引路,三位楚留香式的俠盜輕而易舉的繞過了一處又一處攝像頭和報警裝置,很快就來到花月月的臥室。
萬分小心的掩上房門,花無雙伸手在牆壁的某個地方上按了下,巨大的窗簾無聲無息的落下。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之後,纔打開了房間裡的燈:“好了,這下安全了。”
“噓!”蕭鵬飛趕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前邊就有負責看守的執(zhí)法人員,我們要是被抓住的話,就完蛋了,全都得去陪你老爸把牢底坐穿。”
“哈哈,不怕不怕,我這個房間有國內(nèi)一流的隔音設施,就算在這裡放鞭炮,外邊也
不會聽到的。”爲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花月月乾脆扯開喉嚨唱了一曲《回家》。
雖說花無雙的歌喉還算不錯,也頗唱出了幾分離家的無奈和悽苦,可兩位總裁終究不是來聽她唱歌的。看著花月月的臥室,早已被這個大的不像話的房間所深深震驚,尤其是房間裡金碧輝煌的陳設,更讓他知道了有錢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不住嘖嘖的發(fā)出感慨之聲:“太腐敗了,太奢侈了,光你這個牀就比我的房間大呀。這些都是勞動人們的血汗呀,全被你們這些資本家給剝削了。主席他老人家打土豪分田地的決定實在是太英明瞭,要不然我們這樣的窮人還怎麼活?”
花月月正仰面朝天躺在他的大牀上,滿臉都是沉醉的表情:“以前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的生活有多麼優(yōu)越,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我的大牀,我的浴室,還有浴室裡的造浪浴缸,都已經(jīng)不再屬於我了……”
白小環(huán)不住的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發(fā)出一陣陣充滿了正義感的控訴,對資本家的控訴。而花月月則沉浸在往日的好日子裡感慨萬千。早急壞了蕭鵬飛蕭大總裁:“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有病啊!女人就是喜歡別悲春傷秋,也別多愁善感了好不好?咱們現(xiàn)在的小偷啊,拿出點小偷的專業(yè)素養(yǎng)來好不好?小花,你說的那些值錢的東西在哪裡?趕緊拿出來啊。”
“桌子上的東西,隨便哪一件都價值五十萬以上。”花月月朝著牀頭的桌子努了努嘴巴,然後就繼續(xù)躺在大牀上回味他以前的奢侈生活去了。
桌子上擺著幾個工藝擺件,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當蕭月月拿起那個工藝造型的水杯之時,手中一沉,差點掉落在地上。
不大的一個水杯,拿在手中竟然感覺沉甸甸的,這讓蕭笑笑吃驚不小:“這東西該不會是金的吧?”
躺在牀上的花月月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碩大的水晶吊燈:“當然是24K純金的,那是我十八歲的時候老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老媽就給我煮了兩荷包蛋。”白小環(huán)依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恨恨的說道:“資本家和土豪果然該打倒,勞苦大衆(zhòng)果然該解放。除非……除非要我成爲你這樣的資本家……”
這麼大的一個水杯,連同工藝底座,而且是純金的,肯定值五十萬了。
就在蕭月月準備把金盃“順手牽羊”的時候,花無雙趕緊喊道:“別拿那個東西。”
“這東西值五十萬啊,咱們本就來偷東西的……盜取東西的,爲什麼不拿?”
戀戀不捨的從鬆軟舒適的大牀上爬起來,做出了合理的解釋:“要是能夠隨便拿的話,那些負責看守的執(zhí)法人員早就拿光了。你沒有看到這些之前的東西都已經(jīng)編號了嗎?”
查封的財物,只要稍微值點錢的,都已經(jīng)編了號碼記錄在冊,並且已經(jīng)建立了電子檔案。不管是誰拿走了這些東西,肯定會被追查到底。到時候絕對少不了一個入室盜竊的罪名,就真的可以到裡邊和花月月的老爸去作伴了。
雖然急需五十萬,可
蕭鵬飛也不會爲了這五十萬去坐牢,趕緊把金盃放下,看了看桌子上那幾樣值錢的東西,結(jié)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這些都已經(jīng)打碼編號了,根本就不能拿也不敢拿。
這也不能拿,那也不能拿,好不容易做一回賊,豈不是白跑一趟?
花月月打開抽屜,從中翻出一串手鍊:“這是我在華爾街打工回來之後,老爸送給我的鑽石手鍊,最少價值一百多萬,把這個拿走吧。”
鑽石?幾十顆鑽石鑲嵌在同一串手鍊上,讓蕭鵬飛怦然心跳,恨不得立刻就把這串手鍊揣進兜裡跑路。可是看到手鍊上的編號之後,立刻就泄氣了:“這個也有編號啊,你不是說有編號的不能拿嗎?”
“這樣的小東西暫時可以拿走,因爲我家裡值錢的東西太多了,執(zhí)法人員需要時間進行清理和估算,咱們又不是據(jù)爲己有,僅僅只是用幾天天而已。到時候想辦法還回來就可以了,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少了這串手鍊,也需要花費一些的時間來尋找,而不是報警。等到他們準備報警的時候,咱們早就把手鍊放回來了,不礙的。”
花月月說的很對。
因爲從一開始,這三個臭皮匠就沒有打算從花氏豪宅中偷走任何一件物品據(jù)爲己有。
按照國家相關(guān)法律的規(guī)定,只要在銀行開一驗證資金的帳戶,然後把不少於五十萬元的資金打進這個帳戶。註冊過後,只要超過了最低的時間期限,就可以拿走帳戶裡的資金。
花月月之所以跑回老家做賊,就是想弄一件值錢的東西抵押給典當行,然後把抵押來的資金打進驗資帳戶。等工商人員驗證了資金真實存在之後,然後把資金從銀行取出來贖回手鍊,最後把手鍊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原位就可以了。
這不算是偷,只能說是暫時借用一下,很快就會還回來的。
只不過借用的手段不那麼光明正大罷了,好在是小花“借”她自己家的東西,勉強還能說的過去。
揣起手鍊之後,蕭鵬飛趕緊說道:“東西已經(jīng)拿走了,咱們趕緊撤退吧,在這裡我總感覺很緊張,唯恐隨時會有警察叔叔端著衝鋒槍破門而入把我們當小偷抓走……小白、小花,咱們趕緊走吧。”
白小環(huán)伸長了脖子看著這件豪華的無法想象的臥室,好像是在發(fā)狠一樣重重的揮舞了一下粉嫩的小拳頭,發(fā)出了內(nèi)心深處的最強音:“只要我們努力,只要我們奮鬥,總有一天,終究會有那麼一天,我們也會住在這樣的房子裡,成爲腐朽沒落的大資本家、大土豪……”
“好吧,好吧,只要我們努力,一定會成功的。”
說起這些,連花月月也感慨萬千,臨走的時候環(huán)視這間曾經(jīng)屬於自己的臥室,低聲說道:“我也要和兩位總裁一起努力,拼搏屬於我們的未來,我一定會重現(xiàn)我們花家的輝煌。”
一條在股市中血本無歸的小蝦米,一個拼湊起全部家當開了家皮包公司的小員工,還有一個剛剛吃了一頓飽飯的落魄千金大小姐。三個臭皮匠湊在一起,,居然產(chǎn)生了如此宏偉的這樣的遠大理想。
可笑?
還是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