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種奇臭無比、類似於肉體腐爛的味道,只薰得我們幾個人連忙捂住口鼻。但礙於要保全自己,又不得不手拿武器,以便抵擋隨時而來的危險。所以,每個人都只能一手拿著武器,一手去捂口鼻。
但是,這種方法並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這時候,多多突然想起來,包裡還有那種考古經常使用的口罩。那是一種經過消毒處理的,帶有稍許芳香氣味的口罩。
多多告訴我們:在她們考古界,由於接觸的東西多半都是年代久遠的東西,或者是那種陳腐物品。遇到氣味難聞或者內裡有毒的氣體,那是家常便飯。而這種口罩,就是專門用於預防這些的。
我們聽她這麼一說,我和老鬼連忙都是迫不及待地拿一個給自己戴上??墒?,多多在包裡翻來翻去,只翻出了3個。而我們一共有5個人,這口罩根本不夠??!
沒辦法,我們倆又把口罩給摘了下來還給了她。雖然是有些捨不得,但這時候還就得發揮人道主義精神,紳士一點。有什麼髒活累活,都由我們來;而有什麼好事或者是需要,都得緊著女士來,“女士優先”嘛!
多多又在包裡翻找了半天,又找到了一個普通的口罩。但是,估計效果肯定不是很好。狄更斯一看,怕耽誤時間太久,就說:“你們幾個,一人一個就行了,我不需要。我經常在外邊風吹日曬的受慣了刺激,而且嗅覺不是太好,就不用給我了?!?
這樣一來,4個就剛剛好了。再三謙讓下,老鬼拿了那個普通的口罩。稍稍給上面撒了點水和酒精,就給自己戴上了。那種特製口罩,我們剩下三個人,一人一個。戴上之後,就連忙又端著傢伙事兒,向著船艙進發。
這“卡羅爾·迪林”號,可能是由於年代有些久遠失修。加上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靠近船艙的地方有些凹陷。從上面淺淺的水痕可以判斷,這裡成了積水口。在我們剛一走近船艙的時候,腳下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從聲音判斷,有可能隨時會塌陷。這讓我們五個人走的都有些心驚膽戰,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回,是狄更斯打頭陣,老鬼第二。跟著後面是麗莎、多多和我。狄更斯怕我們會遭遇什麼意外,突然感覺到有些後悔。就連忙回頭問我們:“要不,咱們撤回去?把這船撐得遠遠的就是了。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話,就從船艙裡發出一陣奇怪的“嗚嗚”聲!
那聲音就像是孤魂野鬼,在半夜三更裡的哭泣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尤爲瘮人。聽得我們幾個人,都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嗚嗚嗚~~~”又是一聲。
狄更斯連忙用狼牙手電照過去,大聲喝道:“誰?是人是鬼?有本事,就趕緊現身吧?!M路相逢勇者勝’!咱們既然在這裡碰上了,就直接現身吧!是爺們兒,就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不管誰省誰死,那都是自己的技能所決定,也是天意造化。”
這些話,是我在心裡的翻譯。雖然狄更斯英語說的原話不一定是這些,但看他的表情和動作,估計也八九不離十。狄更斯說完這些之後,我們幾個就集中精力,用手電照向船艙??墒牵攘税胩於紱]有什麼動靜。
就在衆人不知道是前進還是撤退的時候,就聽到船艙又是一陣“嗚嗚”聲。這回狄更斯是真惱火了,提著槍就向前走了過去。我們幾個見他如此反應,就連忙舉槍給他掩護。狄更斯走到艙口,小心地用手電往裡照去??伤幌伦泳投ㄗ×?,一動不動。
我們看情況不對,就連忙問他怎麼了。狄更斯沒有說話,只是向我們招了招手,我和老鬼就狐疑地向著他靠了過去。我向後推了推手,也沒回頭,示意多多她們站在原地不要過來。
當我和老鬼來到狄更斯身邊的時候,也用手電筒向著船艙裡照去。看到的場面,那真是用“震驚”一詞都無法形容的!
眼前的船艙裡,只見一具具白骨堆積在一起。與其說是白骨,倒不如說像是剛剛被剝去皮肉的紅骨。因爲有的上面還殘留著一絲絲血肉,場面是陰森、是殘忍還是血腥,真的是難以形容。伴隨著這一具具白骨的,還有一陣陣濃烈的腐屍味兒。
我之所以說是腐屍味,是因爲我對這種味道記憶深刻、特別敏感。那是源自於小時候的一種記憶,所以被別的難忘!
有一次,我們村上死了個老人。按我們當地習俗,人死後要進行弔唁。具體方式是吹嗩吶、表演節目。因此,死人號喪的表演地,也是我們兒時經常光顧的場所。只要哪家一死人,那準有我們幾個。
這天,我們幾個兒時的夥伴又都結伴去看熱鬧。由於老人唯一的兒子在外地打工,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主張等他兒子回來看他最後一眼。等他回來之後,再進行入棺、下地。
當時,天氣非常的炎熱,又加上兒子的路途遙遠。等了又等,兒子就是遲遲沒有回來。一直等了三天,兒子都沒有回來。直到第四天,兒子終於是回來了。一陣哭喪之後,方纔擡屍入棺。
擡屍入棺是一種隆重的儀式,因此,圍觀的人比較多。當時,我們由於年紀小又好奇心特別重,就緊緊跟隨圍觀。
在衆人將老人擡起的那一刻,一股惡臭是熏天而來。薰得衆人是難以把持,嗓子眼淺的人,當場就吐了。想想也是,酷暑炎熱的天氣,再加上農村條件又跟不上。根本沒有水晶棺,放了三四天,怎能不臭?
我當時雖然沒有吐,但是,一天沒吃下飯。一連整個一星期,都是食慾不振。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看過死人號喪的表演。
現在,眼前又是那股熟悉而又令人作嘔的腐屍氣味。更爲恐怖的是,在那一具具森森白骨的中間,竟然有碩大的老鼠在上面爬來爬去。那些老鼠通體黝黑,個頭幾乎都有一尺來長!
起初,在那森森白骨上,只發現了一兩隻。可是,事情往往是這樣,發現一隻,你就會發現更多。用手電再往旁邊一照,我的親孃,頓時我的頭皮就麻了!在白骨邊角的位置,全是這樣碩大的老鼠。
有的還在啃噬著人骨,有的則是在喝人血。不用多想,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食人鼠!我詢問狄更斯,狄更斯的回答是肯定的。只是,食人鼠一般都是分佈在南非地區的。那裡鼠災肆虐,人在睡覺的時候都有可能被啃食。
只是,在這消失已久的鬼船上,怎麼會有食人鼠?而且,這些被啃的屍體,又從何而來?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沒容我們多想,眼前的境況就急轉直下。起初,那些食人鼠被我們的手電光照到,還是東躲西藏的??墒牵瑳]多一會兒,可能是聞到我們身上的人的氣味了。那些巨鼠,竟然向著我們直接衝擊而來。
老鬼大叫一聲:“臥槽,它們向著我們衝過來了!”
由於緊張,又看到那些吃人的傢伙來勢洶洶,向著我們直逼而來。擡起手中的AK-47就打,一連串的槍聲,立刻撕破了沉靜的夜空。我和狄更斯當然也不敢怠慢,立刻扣動扳機,對著這些“不速之客”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在黑暗條件下,又因爲開槍時的震動,手電光閃爍不定。因此,射擊的準確性大大降低。但好在我們火力還算猛烈,又都是連發機槍。一陣火舌噴出,伴隨一顆顆子彈噴薄而出。打頭陣的那些食人鼠,都紛紛應聲而倒。頓時是血漿飛濺,血肉橫飛。
可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食人鼠並沒有因爲我們的強烈攻擊而潰散逃離。相反地,它們紛紛鳴叫著,更加猛烈地向著我們衝了過來。那架勢,簡直是“前仆後繼、越挫越勇”!這樣的氣勢,甚至連我們都有些感到害怕了。
雖然火力猛烈,但終究還是有“漏網之魚”。還是五六隻巨鼠,躲過了我們的攻擊,躍身跳到了我們的面前。我們微微後退,又幹掉了四隻。還有兩隻,一隻向著我們衝來,一隻向著狄更斯衝去。
我們面前的這隻,剛要躍身向我跳起,就被我和老鬼合力將其打成了肉泥。而衝向狄更斯的那隻,狄更斯也是緊密掃射著??墒?,那隻巨鼠像是異常的敏捷,竟然躲過了狄更斯密集的子彈攻勢。
狄更斯百發百中的槍法,這次竟然出現了失誤。只見那隻巨大的食人鼠一躍身,支取狄更斯面門而去。我和老鬼出於本能反應,幾乎同時擡起自己手中的槍。但我稍稍比老鬼快了那麼半秒,沒做多想,率先就開了槍。
子彈終於是將那巨大食人鼠擊落,打成一堆肉泥。同時,子彈也幾乎是擦著狄更斯的鼻尖而過。事後,我們都驚出一身冷汗。要是稍有差池,狄更斯可能就要歸西了!
多多和麗莎聽到槍聲,就立刻向我們衝了過來。我剛想出言制止,讓她們不要過來??墒?,已經爲時已晚?!翱_爾·迪林”號艙前那年久失修的甲板,已經承受不住我們幾個人的重量。就聽“咔嚓”一聲,腳下一陷,我們的身體一失重,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