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翼?王?那個傳說中的男人?霎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亮起了一片崇拜的目光。
“哇塞,我就說吧,咱們王爺定不是普通人。”
“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
“我滴個乖乖,我居然和晨翼打了一架。”
“咱們能活下來就算是命大了。”
“怪不得王說,咱們比莫離差一截,太有發(fā)言權(quán)了。”
“可悲可嘆咱哥兒仨居然不信。”
“我滴個神啊……”眾人齊嘆,不得不說,在北辰軒的麾下,他們不像是軍人,更像是痞子里,當(dāng)然更重要的便是,他們都了解了北辰軒的脾性,知道他沒有架子,所以說起話來便也肆無忌憚了。
“小三。”北辰軒對著一個人說道,正是當(dāng)日和他對打的三個人之一,三個人分別叫做于大,于小,于三。因為二太難聽了,所以,老二就叫于小了。
“王。”
“你帶著兄弟們跟著清婉走。”
“是,王。”
“其余的人,隨我去卿家。”北辰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卿家,咱們的賬該好好的算算了……
亂世煙火,平和就是一種奢望,昔日的山清水秀已然不見,到處都有燒焦的痕跡。
說是血流成河也不為過,隱門沉寂了許多年的和平,終于爆發(fā)了出來,被屠滿門的事情再也不新奇了,與外面的戰(zhàn)爭比起來。小范圍的屠殺反而更刺激人的眼球與感官。
北辰軒一直都不喜歡隱門,他不喜歡隱門的虛偽,也不喜歡隱門的那一份高高在上,更不喜歡。他們那無限膨脹的野心。最讓他反感的還是因為那些人想要將自己和欒羽掌控在手中,做成他們的傀儡娃娃。
隱門眾家族,可謂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縱使是落沒的,往日里也沒有人膽敢說殺就殺,說滅就滅。所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十分微妙的,那些強(qiáng)大一點(diǎn)家族就像是等待狩獵的毒蛇,等到時機(jī)成熟之際,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給對方致命一擊。
輕騎簡從,一路不停不歇。十日的時間。北辰軒帶著三十二人和自己的部下匯合了。翼。在冷鈺他們的眼中就像是晨翼在世人眼中一般——神秘、強(qiáng)大。
“王。”低沉的聲音夾雜著尚未散去的殺氣,俱是一襲青衣,手中明晃晃的匕首閃爍著幽幽的冷光。若是站在他們的周圍,在炎熱的季節(jié)竟是感覺不到一絲的酷熱,反而會如同處在深秋之中。
“卿家如何了?”
“膽戰(zhàn)心驚,恐慌不安。”有人低聲應(yīng)道,“加強(qiáng)了戒備,所以,我們倒是不好下手了。”
“縱使他們變成了刺猬,難不成咱們還沒有辦法下口了?”北辰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意,“今晚,咱們就用血來告訴卿家。我北辰軒,來了。”酒紅色的眸子散著冰冷的嗜血紅芒,如若來自九幽的殺神,絕美的臉龐桀驁不羈,鋒芒畢露,好似一把出鞘的魔劍,不飲人血誓不回。
夜色漸濃,烏云密布,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像是一大塊黑幕,好似隨時都會塌下來一般。
燈火通明的莊院,不時的有拿著火把的護(hù)衛(wèi)走過,幾乎沒有一個陰暗的角落,就連房頂都是潛伏了很多人,說是天羅地網(wǎng)一點(diǎn)都不為過。
卿家的人,不論是主人還是仆人全部都聚集到了一個院子里,那些偏遠(yuǎn)地方地方的院子再也沒有人敢去了。他們真的害怕了,那群人就像是幽靈一般令人防不勝防,甚至就連去方便,也是好幾個人結(jié)伴而行。
婦女們都將自己的孩子摟在懷里,垂眸不語,膽子小一些的還在瑟瑟發(fā)抖,膽子再小一些的甚至在低低的啜泣。嘈雜的聲音擾的人心煩。
“夠了。一個晨翼就把你們嚇成這副模樣嗎?”主位之上的老人,鶴發(fā)童顏,年紀(jì)大了卻是比年輕人還要硬朗幾分。
“爹爹,咱們不能就這樣躲著吧,倒不如出去跟他們拼了。”有人沉不住氣了,這樣的日子實(shí)在是太憋屈。
“拼?你拿什么拼?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只會打打殺殺的匹夫。”有人嗤笑一聲,面露不屑。
“都夠了,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吵個不停。”老爺子氣得一拍桌子,“只會在家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怪不得被人殺到了家里。”
“爺爺,您不要生氣了,如今快點(diǎn)想對策才是最主要的。”只有一條胳膊的女子輕聲說道。
“哼,卿漪,你好意思說么,要不是因為你得罪了北辰軒,我卿家怎會遭此橫禍?”女人鄙夷與憎恨的聲音傳來。
“您這話說的可不對。去抓莫裳可是大家集體通過的,如今怎么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倒我的頭上來?”卿漪面色變的有些難看,冷哼一聲說道。
“難道不是你以前與北辰軒留下的仇怨嗎?或許人家晨翼就是沖著卿漪來的。”
“卿虹,我敬你是我姐姐,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卿漪,你否認(rèn)你與北辰軒沒有舊恨嗎?要我說倒不如將卿漪送出去,或許會救我們?nèi)业拿!北环Q作卿虹的女人冷冷一笑。
“都夠了。”看到到了這樣的時刻,家里的人還是勾心斗角,拼命的想除去自己看不順眼的人,老爺子心中一片悲苦,“目前最重要的是那群人的消息。你們可有眉目了?”
“回父親。”一名中年人面色沉重的站了起來朝著老爺子行了一禮,“好像是翼……”
“好像?”老爺子皺著眉頭,面上閃過一抹不喜。
“父親恕罪。孩兒也只是聽過翼的名號,甚少見過他們出動。據(jù)說是一群很可怕的人,是由北辰軒親自訓(xùn)練出來,專門為了殺人而生。”
“翼?”老爺子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外面?zhèn)鞒隽艘魂嚭皻⒌穆曇簟?
眾人心中一顫,很多女眷的臉上都是露出一抹驚恐。
“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夠殺到我卿家。”老爺子唰的一聲站起來,雙眸之中燃燒著濃濃的怒火。
“父親……”
“難不成人家都?xì)⒌搅碎T口,你們還要做這縮頭烏龜么?”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那人瑟縮了一下脖子不再言語。
“一個毛頭小子,就讓你們害怕成這個樣子,呵呵,真是好笑啊。”老爺子看著眾人的表情,感到無限的失望。
“住手。”站在門口,中氣十足的喝了一聲。廝殺在一起的兩群人,或者說一方面屠殺更為正確,停了下來。
“老爺子還是這樣硬朗啊。”停下了屠殺,北辰軒笑著說道,換下了身上的白衫,穿著青黑色的外衫,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上,因為殺戮有些凌亂,卻使得那張如若妖孽一般俊美的臉龐變得更加的妖異,酒紅色的眸子里殘色尚未退去,映著火光流光溢彩。
老爺子看著他的模樣微微一怔,從心底涌出一抹濃濃的寒意,“你就是北辰軒?”
“呵呵,能被老爺子記住,還真是在下的榮幸啊。”薄如蟬翼的刀刃一滴鮮紅的血液悄然滑落。
老爺子眼瞳一縮,緊緊的盯著北辰軒手上的匕首,“你的師父是……”想到了一個人,臉上驀然浮現(xiàn)一抹驚恐。
“老爺子蠻識貨的。”北辰軒仰頭笑道,“可是要放棄抵抗任由我殺了?”
“不知我卿家如何得罪你了,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嗎?”老爺子仍然有些忌憚。
“得罪?好像是得罪了,不然我可沒有這樣的閑心。”北辰軒似乎沒有了要動手的意思,擺出了一副談判的架勢,“是誰要提議去劫小羽兒,自我了斷了,我可以考慮不再殺人。”
“小羽兒?”老爺子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疑惑。
“是莫裳。”有人低聲提醒了一句。
“就是因為這一件事情晨翼的當(dāng)家就打算屠了我卿家?”老爺子挑挑眉,有些猶豫。
“自然不是,是因為你們卿家的手段太過下作了。”酒紅色的眸子里掠過一道寒芒,“殘花,老爺子可不要說是有人陷害你卿家。”
“你們殺了我卿家不少人了,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老爺子認(rèn)為呢?我會答應(yīng)嗎?”北辰軒神色玩味,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匕首。
“難道真要魚死網(wǎng)破,你才甘心嗎。”
“魚死網(wǎng)破?”北辰軒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你卿家還沒有那個資格。”話落,手中的匕首突然飛出,刺破空氣,唰的一聲劃過一抹寒光,從老爺子的耳邊飛過,插在了門框上。
與此同時,和北辰軒在一起的十幾個人突然后退了一米的距離,與身后的人廝殺了起來。
“唰唰唰”一陣密集的箭雨射入了人群之中,如同蝗蟲一般多的羽箭落個不停,有的是落到了地上,有的則是直接射到了屋頂之上。最遠(yuǎn)的距離,射到了臺階前,整齊的鋪了一地。
北辰軒后退了幾步,氣定神閑的看著對面的老爺子,身處在箭雨之中神色不變,一點(diǎn)都不怕被誤傷到。
慘嚎聲不斷的響起,鮮血流了一地,火光處處,一陣喊殺的聲音又從外面?zhèn)髁诉^來,混雜的腳步,搖曳的火光,這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甚少和您這樣的前輩動手,得罪了。”話音落,北辰軒的身影像是一道幽靈一般飄到了老爺子的面前,探手襲向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