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一張豬頭似地的臉,往日里風(fēng)度翩翩的遠(yuǎn)博毫無形象的躺在了地上,四肢大開,側(cè)著頭,閉著眼,像是死豬一樣。
“死了么?沒死就爬起來。”北辰軒在他的腰側(cè)踢了踢,垂著眸子說道。
“唔有。”遠(yuǎn)博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一聲,撇撇嘴,卻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頓時哎呦一聲,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一不動。
“哇塞,太牛了。”人群中,不知有誰驚呼一聲,霎時引起了一連串的驚呼,齊齊的為北辰軒豎起了大拇指,同情的看了遠(yuǎn)博一眼,心中在笑噴了的同時也未他默哀著。
“都結(jié)束啦?”來晚了一步的劫看著好戲已經(jīng)落幕,眨眨眼睛說道。
“是啊,沒有過程,但是看一個結(jié)果也不錯的。”有人笑著伸手指了指場中一副豬頭模樣的遠(yuǎn)博,拼命的忍著笑,卻是將嘴角咧的大開。
劫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頓時一個忍不住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不要緊,關(guān)鍵是此時有很多的人在忍著笑意,所以,有了帶頭的,別人再也不用顧忌什么了,全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這刺耳的笑聲,遠(yuǎn)博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看不出來的)。
“遠(yuǎn)博,你不奇怪我為什么下手有點(diǎn)狠嗎?”北辰軒蹲在了遠(yuǎn)博的身側(cè),低聲說道。
“為什么?”遠(yuǎn)博疑惑的說道,的確是下手狠了好多啊。
“可是你告訴了小羽兒藥家的事情?”雖然笑聲夠大。但是北辰軒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王怎么知道?”話一出口,遠(yuǎn)博便后悔了,撇過臉不去看那雙酒紅色的眸子。
“是劫告訴我的,”說完了這句話。北辰軒站起身。
“劫。”遠(yuǎn)博一愣,唰的一下站起來,原本俊朗的面孔被揍的看不清了原先的模樣,“劫,老子殺了你。”大吼一聲,也顧不得了傷口的痛,運(yùn)起輕功就朝著劫的方向攻去。
“我滴娘啊。”劫驚叫一聲,反身拔腿就跑,“讓開讓開。”當(dāng)初好不容易擠進(jìn)來的,如今卻是還要擠出去。
情急的他沒有看到在旁邊悄悄的伸出來了一只腳。
“哎呦。”一個不查被絆倒在了地上。“呸呸。誰啊。”吐著嘴里的泥站起來。朝后一瞥,看到了迅速接近的遠(yuǎn)博,“老大。我沒得罪你啊。”立即開溜,也不再計(jì)較是誰暗地里“害”他了。
等到兩人跑遠(yuǎn)了,躲在人群里的人才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
“子衿,你真牛。”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對著他伸出了大拇指。
“可不要打小報(bào)告哦。”韓子衿笑瞇瞇的看著他,“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不會多嘴的。”那人撇撇嘴,雖然說被一個小屁孩威脅了,但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閑著沒事干會愿意每天擔(dān)心自己的飯里是不是摻了土,水是不是被狗或者其他的動物舔過……
“喲,這么熱鬧啊。”一道清爽中帶著一絲嬌柔的聲音傳來。
“皇。”齊刷刷的跪了一地,眾人齊聲喚道。
“起來吧。”雖然說已經(jīng)很久了,但是對于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不太習(xí)慣。
“呵呵,小羽兒。”
話音剛落,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耳邊傳來男人的低語聲,欒羽霎時紅了臉龐。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即使是知道了自家王很喜歡欒羽的晨翼的人也驚的掉了下巴,更不用說那些個不屬于晨翼的人了。
“什么情況?皇的夫君?怎么沒有聽說過?”有人低聲說道。
“不知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皇的愛人。”同樣的都是一頭霧水。
“過會兒去問問別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雖然他們的聲音很低,但是聲音多了也就不那么低了,欒羽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那么一些的。
“都這么閑嗎?不用去練武了?不用去巡邏了?不用訓(xùn)練了?”欒羽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被這么多人看著,終究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你,跟我來。”掙脫了北辰軒的懷抱,瞪了他一眼,快步離開了,只是那道背影看起來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北辰軒摸摸鼻子,又在心中將遠(yuǎn)博詛咒了幾個遍,“哦,好。”應(yīng)了一聲,跟在了欒羽的身后。
待得兩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的時候,靜寂的練武場中又再度爆發(fā)了一場討論的熱潮。隨著某些人一臉敬佩加尊崇的講解,那些原本滿臉疑惑的人也漸漸的露出了和他們一樣的尊崇。
混在人群里,不太起眼的韓子衿認(rèn)真的聽著他們講述北辰軒那太過神話的故事,臉上不自覺的升起一抹狂傲與邪異的笑容……
“小羽兒。”北辰軒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怯怯的喚了一聲,酒紅色的眸子里少見的染上了一抹忐忑。
“閉上嘴。”欒羽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俏臉之上帶著一抹哀怨與不滿。
北辰軒撓撓頭,再也不敢說話了,像是一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了她的后面,怔怔的看著女人的背影,心中琢磨著該怎樣解釋這件事情。
心中藏著事情,欒羽將他帶到了哪里他完全都不知道,知道鼻端傳來清新的味道,迎面吹來的風(fēng)帶上了些許涼爽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么?”欒羽看到他重新凝聚起了焦距的眸子,撇撇嘴問道。
“額,沒什么。”北辰軒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有滿肚子的話說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小羽兒,這一切都是誤會,我跟藥家的那個人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難道要這樣解釋嗎?
“說說吧。藥家的那位怎么回事。”欒羽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冷聲說道。
“小羽兒,我跟她真的沒有關(guān)系。”北辰軒面色嚴(yán)肅,信誓旦旦的說道,“等到。當(dāng)初遠(yuǎn)博是怎么跟你說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立刻反客為主。
“怎么說的?”欒羽愣了一下,似乎,好像,貌似,“藥家……想要……與你聯(lián)姻。”慢慢的說了出來,美眸驀然睜大,額,似乎是誤會了。
“我沒答應(yīng)。”北辰軒也松了一口氣,雖然說藥家的小姐糾纏不清。但是。自己畢竟沒有答應(yīng)。
“額。那倒是對不住遠(yuǎn)博了。”欒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的醋意散去,有些尷尬。畢竟遠(yuǎn)博可是被揍成了那樣,看樣子十天半個月的他得頂著那一個豬頭了。
“好傷心啊。”北辰軒撇撇嘴,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居然一來救被小羽兒誤會。”垂著眸子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虧得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呢。”越說聲音越是委屈,弄得欒羽頗為不好意思。
“額,辰……”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懷里,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正好垂著頭的她卻是沒有看到男人臉上那一抹陰謀得逞般的微笑。
“鳳家……”欒羽抿抿唇,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你沒受傷吧?”終究是惦記著他的,其實(shí),這樣優(yōu)秀的人,本來就該有很多人喜歡的,“我不會讓人把你搶走的。”欒羽在心中告訴自己。
“沒有。”北辰軒摟著她,“我見到若了,他也在鳳家,還有鳳寒,算起來也算是他救了你。”
“可是他殺了村子里的人。”欒羽總是覺得心里有些不痛快,說是恨,可是好像恨不著鳳寒,因?yàn)槠渌镍P家人來了也會這樣做的。
“我想若會比你更加的糾結(jié)的。”北辰軒輕聲說道。
“若?為什么?”欒羽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鳳寒是女兒身。”北辰軒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女兒身!”欒羽徹底的怔住了,旋即恍然,怪不得看鳳寒對若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呢,“可是……”
“那些事情咱們就不要管了。”北辰軒垂頭吻上了她的唇,酒紅色的眸子里閃爍著微微的醋意,真是的,明明是二人世界,為什么要去管別人的事情呢。
松開了女人的唇,卻是仍然舍不得放手,“小羽兒,我似乎找到醫(yī)治你的辦法了。”輕聲說道,手指從她的秀發(fā)上拂過。
“真的?”欒羽看著他,暗淡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絲亮色。
“嗯。”北辰軒點(diǎn)點(diǎn)頭,看到她的模樣心中像是被利器切割一般疼痛,他沒有辦法想象,當(dāng)初欒羽的心中是怎樣的悲傷,墜崖后,至少他曾經(jīng)陪在她的身邊過,可是,死里逃生后呢?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卻不是他。
“你恨過我嗎?”他輕聲問道。
“我為什么要恨你?”欒羽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握住了在自己腰間不老實(shí)的手,瞪了他一眼。
“我沒有將你保護(hù)好。”北辰軒也不感覺不好意思,反握住她的手坐在了地上,“如果我擁有的是這天下,誰敢觸咱們的鋒芒?”
“若是你擁有的是這天下,怕是,咱們遇到了,我也是和好多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若是這樣,我寧愿自己現(xiàn)在苦一點(diǎn),也不要有一天,我的丈夫?qū)儆趧e的女人。”欒羽靠在他的肩上,聲音輕柔,卻是含著堅(jiān)定的決心。
“都是你們那里一夫一妻的思想將你害了。”北辰軒頗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怎么了?難不成你還想著后宮三千,佳麗無數(shù)不成?”欒羽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這個么……”北辰軒朝著旁邊挪了挪屁股,“也不是不可能的。”話落,迅速的起身,瞬間離了欒羽三四米遠(yuǎn)。
欒羽沒好氣的看著他,哼,有輕功了不起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辰子……”抬起一只手,陰陽怪氣的喊了一聲,“扶本姑娘起來。”斜睨著不遠(yuǎn)處的那個男人,暗淡的眸子里有著警告。
“遵命。”北辰軒無奈的應(yīng)了一聲,一步步的挪到了欒羽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拽了起來,欒羽狡黠的一笑,借力側(cè)身跳到了他的背上。
“背朕回宮。”喜滋滋的摟著他的脖子,“出發(fā)。”舉起手高聲呼喊了一聲。
“遵命,陛下。”北辰軒也裝腔作勢,捏著嗓子回答了一聲。兩人的笑聲一直回蕩,為這寂靜的景色添了一抹溫馨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