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翹起的檐角,抬頭望著天空中皎潔的月,眼神恍惚,“辰,你可知道,我遇見了他,我想殺了他,可是,殺了他是對的么?”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好想你。?”蜷縮成一團(tuán),低低的嗚咽聲回蕩。人在最無助,最傷心最高興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么一個人,希望他在自己身邊,可以是親人,可以是愛人,也可以是朋友。此時的欒羽,她想念北辰軒,在不知不覺中,似乎那一道影子已經(jīng)在心中生根發(fā)芽。
不知在多遠(yuǎn)的地方,同樣的月,同樣的明亮皎潔,北辰軒坐在屋頂上,酒紅的雙眸中滿是思念。
“哥。”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收回了思緒,北辰軒好笑的看著那一個蹬在梯子上露出小腦袋的人,“上來吧?!睋u搖手中的酒壺,眸子里盛滿了寵溺。
“哦,好?!边肿煨α耍孔镜呐郎狭朔宽?,四肢著地,臉紅的看了一眼北辰軒,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腳下一滑,心中一顫,完了。沒有想象中的疼痛,睜開雙眼,一雙紅色的眸子落入眼中。
“害怕就不要上來了。”北辰軒抱著他,“喚我一聲就行了?!狈鲋拢懊髅饔袃?nèi)力的,為何不用?”
“我不敢,誰知道會不會踩空掉下去?!弊ブ背杰幍囊滦洌o張兮兮的看著下面。
“有我在,怎會讓你受傷。銘?!陛p柔的嗓音,帶著無盡的寵溺,這是他的弟弟,北辰銘。
“哥,你不高興對么?”側(cè)頭看著他俊美的側(cè)臉,北辰銘說道。
“沒有,只要你好就成了。”搖搖頭,他這一生有兩個劫難,他的弟弟,和他的女人。
“哥,你說若是我先出生的,那么咱們的命運(yùn)會不會不同?!贝怪^,遮住了黑眸中的思緒。
北辰軒一愣,“是哥對不起你?!贝藭r的他哪里還是那個晨翼的主人,哪里像是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
“沒有啦,有哥哥很好?!碧痤^,黑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將頭埋在他的懷里,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哥,你走吧,我會管好影閣的,不會跟哥作對。”
“銘?!”又是驚訝又是詫異,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這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縱使擔(dān)心自己的兄弟,縱使思念自己的女人,也還是什么都做不了。
“婆婆媽媽的像是女人。”北辰銘突然推開他,聲音也變成了另外一種腔調(diào),站在屋檐上,“都怪那個小家伙,不過老子也是一言九鼎的,讓你走就走吧,真是的,一個不注意就把事情搞成這樣?!卑脨赖恼f道。
“希望你不要讓我的弟弟受到傷害?!奔t色的雙眸散發(fā)著野獸的光芒。
“廢話,這具身體也同樣是老子,老子不知道嗎?”一副“你是白癡嗎”的樣子,“趕緊滾,別讓老子改變主意了?!憋w身而下,只留下北辰軒一人。
“很好?!弊旖枪雌鹨荒ㄐ镑鹊幕《?,紅色的雙眸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跟小羽兒一樣的嗎?還真是有趣呢。”看到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遠(yuǎn)去,收起了嗜血的煞氣,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小羽兒,等我?!苯K究還是思念的,不管如何,他不會再離開。
“喂,你為什么要讓哥哥走?”房間中,北辰銘說道,神色之間有些不滿。
“怎么?舍不得了?”同樣的從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種模樣,如同變臉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沒什么。終究不會傷了他的性命,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聽我的,以前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你的哥哥也會是你的,只是你一個人的?!甭曇糁袔еT惑,帶著蠱惑,會讓人下意識的去順著他的話想象。
“真的么?”北辰銘雙眼綻放出光亮。
“是的,若是你成為了九五之尊,又有誰能夠阻止你呢?銘,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怎么會害你呢,這對我沒有絲毫的好處?!甭曇舴湃幔澳闼懒?,我也是活不了的?,F(xiàn)在影閣在我們的掌控中,若是將晨翼也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那么這天下不是唾手可奪嗎?”
“晨翼不可能聽我們的命令的。他們可不是影閣這些廢物。那指環(huán),好像不在哥的身上?!卑櫰鹈碱^。
“那自然在那個女人身上了。呵呵,真是好本事啊,居然把晨翼拐到手了?!闭f不清是痛恨還是譏諷。
“晨翼的人,只認(rèn)哥哥和那枚指環(huán),若是哥哥下了命令,那么那枚指環(huán)將會沒有絲毫的用處。所以,即使得到了指環(huán)也是沒有用的?!?
“那怎么辦?”
“只有一個辦法了。將哥哥囚禁起來?!?
“挾天子以令諸侯。呵呵,好辦法?!?
“哥哥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攥緊拳頭,神色間有著瘋狂的偏執(zh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只不過他本人并沒有發(fā)覺,“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掌控這天下?”
“嘿嘿,權(quán)勢大了有什么不好嗎?等我回去,這天下是你的,不好么?到時候還有誰會傷害你和你哥哥?還有誰能夠拆散你們兩個?”
“嗯,我知道了。”面色平靜,所有的思緒都聚集在了那一雙眸子里,深邃黝黑,像是一個黑洞。人,總是矛盾的結(jié)合體,他怨恨著自己哥哥,卻又瘋狂的愛著他,對于世人來說,這是一段不倫之戀,可是當(dāng)有人在耳邊誘導(dǎo),在身邊誘惑,這種復(fù)雜的情感就會變成一種偏執(zhí),有了偏執(zhí)才會有瘋狂,才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而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蒙蒙亮,就有侍從過來告訴他北辰軒已經(jīng)離開。北辰銘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翻了一個身,用被子蒙住頭再度睡了起來。
像是出了牢籠的鳥兒,北辰軒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俊美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王,羽姑娘在熙國?!币黄ヱR從前面迎了過來,一道聲音在空曠的田野回蕩。
放緩了速度,北辰軒抬起頭,嘴角含著一抹笑意,“莫離,晨翼最近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唄,化整為零,比以前還要沉寂?!蹦x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他并肩而行,“王,他怎么會放你出來?”疑惑不解,他根本不相信自家的王是自己偷溜出來的。
“不知道?!睋u搖頭,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了,更何況,他都不清楚,如今的人,還算是他的弟弟嗎?“有沒有查出來,銘是如何掌控影閣的?”
“查不到具體的。”莫離頹然的嘆了一口氣,“影閣的前身是熙國如今的太上皇秘密組織的力量,至于目的,無非也就做著統(tǒng)一天下的美夢。只知道銘似乎跟他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具體的,不清楚。”
“呵呵,居然想要?dú)⒆约旱膬鹤?,那老東西還真行?!北背杰幷f道,想起了影閣和晨翼的交易。
“王,霧竹林的襲擊初步證實是影閣所為,是安恪下的命令,他是影閣的人。”莫離說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事情,“羽姑娘在蘇國皇宮遇到了冷蝶,并且得到了冷家的力量。她的身邊還有姜國的一位皇子,對羽姑娘沒有任何的危害。”
“倒是不曾想,她居然也有了不小的底蘊(yùn)?!庇淇斓男χ?,若是那個女人想,這即將到來的亂世,將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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