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多年,你已抵達昔日初代武帝之境界,堪稱無敵。】
【面對妖兵圍襲,你毫無懼色,一馬當先,直襲妖王,于萬軍陣中斬落妖首。】
【皇兄亦持戟緊跟,攜銳甲之軍沖殺妖陣。】
【酣戰(zhàn)過后,妖軍自潰。】
【你與皇兄追敵千里,方才率軍返回,大勝而歸。】
【此戰(zhàn)傳揚,武朝上下皆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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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演武亦愈發(fā)傳揚,萬民皆知,每逢桃月,舉國歡慶。】
【妖帝又怒,然,伱已成氣候,其無可奈何。】
率領(lǐng)銳甲軍的皇兄,正是未來的武十二帝。
在當代皇族中,他的戰(zhàn)力與練兵之能,排名第三,摘下演武桂冠,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
江賀與他并肩作戰(zhàn),殺穿妖軍埋伏,簡直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
畢竟,十年春狩,并不僅僅是拖慢了妖朝的恢復速度。
同時也狠狠地打壓了妖朝的心氣。
換句話來講。
約等于刷出了一個【妖祟克星】的針對稱號,所有妖祟在看到江賀的時候,天生就會懼怕三分,十成力發(fā)揮不出五成。
稍微劣勢就會崩潰逃跑,聞風喪膽。
這種情況下,江賀已經(jīng)成為了一尊真正的武朝戰(zhàn)神,只要他還活著,妖軍就很難升起跟武軍對抗的心思。
事實上,如果不是妖帝命令。
這些妖祟就連伏擊的想法都不敢有。
妖朝心氣被打沒,脊梁骨都被一次次春狩,狠狠地打斷。
相應(yīng)的,武朝這邊士氣也是愈發(fā)升騰。
一千年!
自初代武帝陣亡后,武朝始終處于劣勢,固守邊州之地。
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大多依靠一代代皇室子弟拋頭顱灑熱血,所鑄就出來的不屈意志。
也因此,每代武帝盡皆戰(zhàn)死,沒一個能壽終正寢的。
如今過去了整整一千年!
在江賀的帶領(lǐng)下,武朝終于是吹響了反攻的號角,不僅不用再龜縮固守,甚至還年年春狩,在妖朝境內(nèi)肆意縱橫。
這種事情,以前只存在于武朝軍民的夢里。
他們終于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擊潰妖朝,終結(jié)這千年戰(zhàn)爭的希望!
這股希望與憧憬,伴隨時間流逝,愈來愈強。
在武朝上下軍民,磨刀霍霍的時候。
江賀卻表現(xiàn)的愈發(fā)穩(wěn)重。
他并沒有被外物干擾,依舊每日修行武法——
其實,當他達到初代武帝的層次,達到無敵之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擁有了戰(zhàn)勝妖帝的希望。
在親自干涉的加成下,斬殺妖帝,似乎不無可能。
但他卻沒有急著動手。
經(jīng)歷過多次錨點,幾百年的人生經(jīng)歷。
帶給他一種超乎尋常的直覺。
江賀隱約感覺到妖帝、甚至整個妖朝都有些不太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哪怕他在這些年春狩的過程中,借機調(diào)查了妖朝大地,并沒有找到魔氣痕跡,也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反正妖朝士氣已經(jīng)完全被我打崩,已經(jīng)沒辦法再襲擾武朝了。”
“妖帝也不過是冢中枯骨,根本不足為懼。”
“我再多修行幾年,等到了極限,再出手斬殺妖帝,總比翻車要好……”
江賀抱著這種想法,又苦修了整整二十年,終于觸碰到了瓶頸——
這里的瓶頸,并非是孟朝時期白衣畫師那般,已經(jīng)升無可升,達到了天地極限的瓶頸。
而是個人成長的瓶頸。
他能感覺到,隔山之法還有提升的空間。
在無敵境界的后面,應(yīng)當還有一個新的境界。
這天地還能容納更強的他。
但是修行速度卻陷入遲緩,甚至近乎停頓了下來,難以更進一步。
江賀感知到這一點,并未繼續(xù)在上面糾結(jié)。
神妙之法提升本就艱難。
他在修行丹青妙法時,也遭遇過多次瓶頸,最后是依靠兩百多年的雄厚積累,再加上術(shù)法的觸類旁通,才跨過去的。
既然遇到難以跨越的大瓶頸,就暫且將其擱下,去學習其他的神妙之法。
就算天賦不足,當積累提升上來,硬堆也把瓶頸堆過去了。
硬卡進度,可能糾結(jié)幾十上百年,也未必能沖過這道門檻。
于是,他開始轉(zhuǎn)修軍勢之法。
高屋建瓴之下,修行成長速度再度恢復。
算下來,江賀修行的過程中,幾乎是全程保持最高速度,效率拉滿。
當然,修行軍勢之法的過程中。
江賀也沒有完全拋下隔山之法。
他繼續(xù)【蓄勢】。
就像武十三帝、就像武璇英曾經(jīng)做過的那般。
利用隔山之法,將平時多余出來的力量積攢下來。
相當于提前蓄力一個大招,作為最后的底牌。
一年,兩年,三年……
【時光荏苒,四十年過去。】
【你鎮(zhèn)守邊關(guān),攜軍春狩至今,妖祟徹底無蹤,家國平安。】
【你受萬民敬仰,屢次被武帝托付皇位,卻盡皆拒絕。】
【你實力飛速增長,已達瓶頸。】
【雖超越昔日孟朝巔峰,仍感知到未來道路。】
【武歷一二零七年,端月初一。】
【你蓄力多年,達到極限,如桶水已滿,再多則溢。】
【你已掌握諸多軍勢之法,亦覺隔山之法,瓶頸松動,需酣戰(zhàn)一場。】
【你靜極思動,欲斬妖帝。】
【A:繼續(xù)打磨、B:率軍出征、C:孤身前往、D:親自干涉。】
江賀手指劃過文字。
積年累月修行得來的經(jīng)驗,涌入腦海,盡皆化為己身。
然而,明明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精神上的負擔。
靈魂深處,一顆寶珠似在灼灼發(fā)光。
“靈魂寶珠還能提高我的承受能力,這波血賺。”
江賀感到欣喜。
伴隨時代向前,天地靈氣越來越充沛,修行者的壽命也在不斷增加。
遲早會出現(xiàn)一周目活千年,甚至幾千年的狀況。
靈魂寶珠的存在,可以幫助他消化那些漫長的記憶,不至于一次模擬要分幾次,或是昏睡太久……
至于面前的選擇。
根本不需要思考。
他已經(jīng)達到了這周目的極限。
就連隔山之法積累下來的大招,都已經(jīng)徹底拉滿。
如此實力,不斬敵首,更待何時?
【親自干涉】
“槍來!”
……
妖州,妖都。
這里萬峰聳立,直抵云間,似是一道道磐石構(gòu)成的云間林海。
這些山峰上面遍布洞窟,盡皆透著腥臭妖氣。
忽然間,萬峰顫動,山石滾落,無數(shù)妖祟從洞窟中席卷而出,似山鳥受驚般飛起,裹著妖云,遮天蔽日。
卻見萬峰之下,睜開了一道狠厲血眸,似有火焰升騰。
“武萬師!!”
“你該死!!”
直到這個時候,遠遠望去,才駭然發(fā)現(xiàn)。
這萬峰妖林,竟是一頭龐然巨物的背甲隆起!
萬峰中央那道深不見底的峽谷,則是背甲上的一道深邃之傷!
此時,這頭體型不知有多龐大的山巒巨獸,似是暴怒大吼著,令天上無數(shù)妖祟瑟瑟戰(zhàn)栗。
妖帝叕怒了。
自從武朝那位將軍率軍春狩以來。
妖帝每年起碼都會怒上一次。
但對方似乎看穿了妖帝的外強中干,完全沒當回事,該割割該殺殺。
也幸虧妖帝本身實力足夠,統(tǒng)治妖朝也并非依靠威望,而是深不可測的力量。
所有膽敢觸碰妖帝威嚴的妖祟,都被吞吃下肚。
不然,那位將軍如此打壓妖朝,妖帝天天在這里雷聲大雨點小,早就被妖祟推翻分食了。
即便如此,妖帝也威信狂跌。
如果不是那些妖王,害怕待在外面會被那位將軍獵殺,當成春狩的戰(zhàn)利品。
它們早就離開妖州,自立門戶了。
此時,它們也只能瑟瑟發(fā)抖的躲在妖帝身邊。
尋找最后一絲安全感。
可是,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那位將軍已經(jīng)厭倦了尋常獵物,終于將目標放在了妖朝的最深處。
卻見遙遠天邊,一匹白馬腳踏祥云而來,馬嘶之聲響徹天地。
明明他只有一人、一馬。
明明這里有妖帝、有妖王、是妖朝腹地。
萬峰上方那近乎無窮無盡的妖祟,竟俱都膽魄盡喪,四散而逃!
頃刻之間,偌大妖云便消散的一干二凈,只剩下了那一頭山巒巨妖!
看到這一幕,白馬將軍笑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看來,該死的是你啊。”
山巒巨妖那對血色巨眸,看著立于天空之上的白馬將軍。
眼中似有無窮無盡的火焰在燃燒。
滾石滑落,地動山搖,它竟要直接站起。
伴隨震天怒吼!
“小輩,休要……”
怒吼聲剛剛響起,便被直接打斷。
卻見白馬將軍揮舞紅纓長槍,遙遙拍下。
山巒巨妖似遭無形重擊,背后浮現(xiàn)一道綿延萬米的巨大溝壑,在巨大力量下,轟然趴下!
萬峰齊齊崩潰破碎,大地隨之震顫。
唯有白馬將軍的言語,在天空飄蕩。
“我允許你站起來了嗎。”
“……啊啊啊啊!!!”
山巒巨妖徹底暴怒,背甲山石破碎,露出下方粗糙龜裂的皮膚。
它明明身形如山巒般龐大,動作卻超乎預料的敏捷,帶著颶風般的力量,直接拍向位于空中的白馬將軍。
然而,它的爆發(fā)只維持了剎那時間。
又是一股巨力,從上方落下。
山巒巨妖轟然砸落在地,耳邊響起那冷淡的聲音。
“說了,好好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