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森森的盯阿遠一眼,心里一萬個不滿意但今天來鬼門有他的目的,抬手壓下唐澗手中的槍,他冷冷道:“帶路。”
見好就收,阿遠也將激光武器收起,表面功夫做足,微微彎腰一手朝前,“司先生請。”
見狀,唐澗大白眼快翻到后腦勺去。
阿遠帶著司庭抵達會客廳,會客廳冷冷清清,連杯提前準備好的熱茶都沒有。
負手站在一旁,阿遠不冷不淡道:“司先生稍等片刻,司總馬上過來。”
話落,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句話再不愿多說的模樣。
坐了十分鐘,面前之后一個唐澗伺候著,司庭一路隱忍的脾氣瀕臨爆發,“司臨夜人呢?他父親過來人影兒也不見一個?”
聞聲,阿遠抬頭看后者一眼,依舊重復上句話:“司先生稍等片刻,司總馬上過來。”
有求于人也不能太過火,司庭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只好繼續等著,驀地想起司臨夜上次帶回來的女人。
“臨夜上次帶來的女人是誰?”司庭從阿遠嘴里套話。
“是司家女主人,司總的妻子,小少爺的母親。”三重身份蓋棺定論,阿遠挺直腰板回答道。
“女主人?”司庭臉色陰晴不定反復咂味這三個字,語調驀地一冷,“臨夜讓那個瘦得跟個麻桿似的丑女人做司家女主人?!”
他想起來第一次見鳳初暖的情景,后者面色枯黃骨瘦如柴,弱不禁風一眼就淹沒在人群中,如果不是現在想摸清司臨夜身邊關系,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號角色,現在竟然是司家女主人?
拒絕血統純正的貴族公主,選擇長得跟個鵪鶉似的女人?!
司庭幾乎是怒不可遏道:“我絕不允許她進司家門,更不可能讓她做我兒媳婦!”
聞言,阿遠心道:你不允許也沒用,反正我們司少夫人已經寫進司家族譜了略略略~
“司先生還記得你有個兒子?”淡漠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譏諷,一個女人緩步走進會客廳,姿態優雅,步伐穩健,舉手投足像個白天鵝般驕傲。
女人在司庭面前坐下,漆黑如墨的長發未束,散在腰間。她皮膚白 皙細膩,鮮眉亮眼,極其漂亮。但不是那種淺顯,千篇一律的美,而是立體生動的打眼好看。
看見女人,司庭一怔,旋即微微震驚。
凝神盯著她臉片刻,司庭驀地反應過來,她就是上次司臨夜帶回家的女人!
與上次形容枯槁的模樣完全不同,她美艷的明晰動人,皮膚滑膩漂亮,和之前簡直天壤之別!
見鳳初暖進來,阿遠低頭恭敬端正的叫一聲:“司少夫人。”
和對待司庭的態度截然不同。
鳳初暖微微頷首,淡漠的視線落在司庭身上。
僅僅一眼,司庭敏銳的分辨出面前女人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她眼中凝聚著一股力量,面無表情時讓人不寒而栗,像個殺伐果決的暴君,柔美與強硬司庭是第一次見到能如此完美融合在一個女人身上。
她身上到底發生什么才會從一個頭腦蠢笨的丑女人變成這副精明干練模樣?
司庭甚至隱隱有種錯覺,面前女人的能力甚至凌駕在他之上。
蹺起二郎腿,鳳初暖低頭看著指尖輕笑一聲:“為人父母能嘴臉能丑惡到司先生的程度,真是絕了。”
從沒被人明目張膽懟過,司庭當即臉色一白,只聽后者繼續道:“在兒子幼年就讓兒子接受殘酷訓練,從沒讓他感受過一絲一毫的父愛,現在三番五次過來向兒子索要東西,司先生你多大臉啊?”
“你……!”司庭臉色鐵青,卻被鳳初暖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止司庭變臉,唐澗臉色都慘白無比。
這女人瘋了敢在司庭面前大放厥詞??
但鳳初暖還沒說完,她唇角帶笑伶牙俐齒,“阿夜攤上你這么個‘親生父親’可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
親生父親四個字她咬得極重,司庭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沉下幾分。
“你好大的膽——”唐澗像條護主的狗,迫不及待張口,卻被鳳初暖輕飄飄一個眼神嚇得一縮脖子。
后者眼神幽冷,透著嗜血的殺意,嚇得唐澗往司庭身后躲了躲。
“你之前怎么對待阿夜我不清楚,但今天,在我這兒。”鳳初暖挑眉,凌厲的視線再度落到司庭身上,“別再妄想利用阿夜,再有一次,后果你自己掂量清楚。”
換言之,想動歪腦筋也看看自己有沒有命活著。
她字字狠厲,森冷氣息撲面而來,司庭縱 情聲色場多年,妖嬈的嫵媚的潑辣的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獨獨沒見過面前這種女人。
不說話時已經盛氣凌人,一開口刺目光芒更是讓人不能逼視。
一旁聽著的阿遠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早就想敲鑼打鼓拍手叫好,司少夫人這些話說的太解氣了!
把司庭堵得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精彩極了,簡直帥呆!
鳳初暖這一番話也完全不是單純恐嚇,一想到阿夜這么多年在司庭手下的遭遇,她就心疼得不行。
司臨夜顧忌父子情分有些事不想做太絕,那惡人就讓她做!總歸誰都不能欺負她的心肝大寶貝!
會客廳氣氛靜的嚇人,但司庭好歹見過大場面,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上下打量鳳初暖一眼,“你很愛司臨夜?”
“當然。”鳳初暖直言不諱,“比你這個父親要愛得多。”
“是嗎。”司庭冷笑一聲,聽不出意味。
他高高在上的態度提起司臨夜不像一個親兒子,倒像是一個仇人,鳳初暖內心更是對他厭惡幾分。
許是鳳初暖散發的氣場太過凌厲,司庭感到十分不舒服,“司臨夜呢?我要見他。”
“阿夜在忙,有什么事和我說就可以。”鳳初暖抱著雙臂,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道。
她將氣場微微收斂,司庭感覺到心頭縈繞的無形壓力消散一些,臉色難看道:“我要見司臨夜,不是見你。”
“我就是司家女主人呀?”鳳初暖微微偏頭,“有什么事告訴我,我代為轉達。畢竟阿夜忙著工作,要養活一群老宅那邊的廢物呢。”
聞言,司庭心口幾乎嘔出一口老血。
面前女人上來指責他不配為人父母,又是威脅又是冷嘲熱諷,現在更是說他是廢物?!
臉色頓時黑的不能再黑,司庭嗤笑一聲:“你一個女人能做的了司家的主?好大口氣。叫司臨夜過來,我和你無話可說!”
“啊呀呀,司先生看不起女人呀?”鳳初暖夸張做作的叫一聲,勾唇淺笑看向阿遠,“阿遠,司家我做不做得了主,你說呢?”
“司少夫人當然可以。”阿遠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司總說過,能讓司少夫人拿主意是榮幸。”
這句話是當時在A市司臨夜和宋墨說的。
見主仆兩人一唱一和,司庭再也坐不住,怒火攻心道:“簡直放屁!司家龐大的家業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女人指指點點?少廢話,把司臨夜叫過來!”
她敢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要做司家的主,簡直笑話!
“司先生也不想想司家龐大的家業是誰打下來的。”阿遠看不慣太把自己當回事的模樣,忍無可忍出言譏諷道:“司家的基業和司總手中的相比是小巫見大巫,更是司總提點上來的。”
換句話說,沒有司臨夜,司家那些基業早就在一次次金融泡沫中消耗殆盡。
聞言,司庭猛地一楞。